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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以後要建立的新中國,哦,不說那麼遠,我們現在馬上就要建立的新學校,還有新的工廠企業,會深準備怎麼組建管理體系呢?」
齊會深還真的沒有想過這些,自從他加入了陳克的團隊以來,他不用考慮這些東西,眼前總有干不完的事情,而且團隊運行的十分良好。齊會深下意識地認為,這就是最好的模式。
「會深,我說過,咱們的黨講的是民主。未來的組織構架,大家開會討論之後做出的決定,所有黨員必須無條件的服從。等開會的時候,你可不能給我這樣搞。你必須說出你自己的看法來。」
陳克這麼一說,齊會深想起來當時的確有這麼一說。既然陳克說需要召開黨會來確定未來的發展怎麼進行,那麼就是說革命的工作也會持續推動。想到這裡,齊會深又高興起來。
這幾天陳克和齊會深白天跑蓋章,晚上去治病,看到日頭已經西斜,治病的時間已經快到了。按照平常的安排,他們現在應該趕回作坊,換上白大褂,背了醫藥箱就趕去病人家。但手裡面拿著那張收據,陳克絕對不敢讓齊會深帶給齊思峨老爺子。這不是信不過齊會深,如果陳克讓齊會深把收據帶回去,齊思峨這種人只會認為陳克不懂辦事。面對這位絕對得罪不起的人物,陳克不能犯任何錯誤。
齊思峨把陳克和齊會深叫到客廳,陳克先把收據遞給老爺子,齊思峨看了看,就把收據遞給身邊的管家。
「文青,收據我已經看過,沒問題。這件事情已經辦好了。」
陳克鬆了口氣,「我總算是能給您一個交代。」
「哈哈,文青辦事真的很謹慎。」老爺子笑道,然後他轉過頭,立刻訓斥起齊會深來,「知道事情不好辦了麼?」
齊會深雖然有些不服氣,但是也不敢頂撞父親。他老老實實的應了一聲。
「這是文青懂事,才能辦這麼快。若是你去干,只怕一個月都拿不下來這事。」齊思峨說道。
「齊伯伯,這是靠您早就把路給我們鋪好了。人家根本就沒有刁難我們。讓我們自己去辦,這事情不是跑跑腿,而是根本辦不下來。」陳克連忙說道。
齊老爺子看齊會深沒有頂嘴,好歹這件事情已經辦成,他也不想多說兒子什麼了。他再次看向陳克,「文青,我沒辦過學校。也不懂怎麼辦學校。文青準備怎麼幫我?」
「我是很想做辦學這件事。但是這件事我只能幹活,要怎麼做還得齊伯伯您做主。」陳克一面說一面掏出一份文稿,「齊伯伯,我在海外讀過書,就照著國外學校的樣子,這麼連抄帶猜的寫了個大綱,想請齊伯伯您給指教一下。」
這是給蔡元培的那份東西,陳克稍微改了改名稱就拿過來繼續用。
「文青,這次的事情呢,我本來想著英國人讓我來弄這個,我就當白花五千塊。去財消災。沒想到文青你能做這件事,我這個兒子也難得的想做點正事。學校的事情呢,我就不管了。你們要是覺得我這五千塊不該白化,你們就給我辦起來。需要我做什麼,說一聲,我就幫你們辦。要是你們辦不了這學校,我本來想著這錢就是打了水漂。也不妨事。」
「齊伯伯,我本來是想辦醫院的。沒想到居然能遇到如此的機會,這個學校是個醫學院,每個醫學院都有自己的附屬醫院。我這醫院能靠上這顆大樹,實在是我的運氣。您放心,我一定會輔佐會深把這個學校辦好。」
齊思峨滿意的點點頭,「這所學校呢,說著是英國人辦的。花的錢都是我出的。所以我給英國人說過了,他們可以派人來當校董,但是董事長不能讓英國人來當。這樣,這個董事長,我讓會深來做。文青你呢,就當校長。你們好好把學校給我辦起來。」
「我一定全力輔佐會深。」
「對了,文青,你是革命黨麼?」齊思峨突然問。
聽到這話,把陳克嚇了一跳。看齊思峨話裡面沒有惡意,雖然是對自己說話,目光卻落在齊會深身上。
陳克說道:「我以前倒是吵吵過革命,現在我是不敢跟以前那樣胡說八道了。」
齊思峨哼了一聲,他衝著兒子說道:「革命,革命。那群革命黨除了到處鬧事之外,還會幹什麼?老老實實做做生意,辦辦學校不好麼?不比整天在外頭閒逛強?」
陳克回想起齊會深的話,只要他不去鬧革命,幹什麼他老爹都會支持。看樣子這話不是玩笑呢。
時代雖然不一樣,但是父母愛孩子的心情是不會有任何區別的。齊思峨把齊會深批評教育了半個鐘頭,直到齊會深煩不勝煩的保證,自己以後會專心的搞學校。老爺子這才放過了兒子。
家庭教育結束之後,齊思峨老爺子請陳克一起吃晚飯。陳克很欣慰,如果不是有「治病」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還真地拒絕不了。
陳克告辭之後,齊思峨說道:「文青今天忙,我就不耽擱文青的正事。會深說和文青一起做的那個藥的事情,我們有空談談。」
第十八章
俗話說,計劃趕不上變化。第一次黨會預計1905年7月14日召開。正式召開已經是7月17日,比預計的晚了三天。
陳克和齊會深一直在忙學校和治病的事情,周元曉負責看守作坊。在此期間,華雄茂和游緱也變得行蹤不定起來。游緱聲稱自己在招攬一些以前合作的朋友,她信誓旦旦的保證,裡面頗有些非常不錯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