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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其實並沒有那麼可怕,因為那是每個人都必經的階段。
太史公有言: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然而,死亡,也很可怕。如果人死前還有最大的心愿未達成,抱憾而終,那就是慘死。
這些可愛的孩子還沒有完整經歷過人生的各個階段,還沒有好好享受過人生的繁華美好,就已經夭折,而且死法很慘,在人生的最後時刻還要遭受飢餓的折磨,活活餓死……
“我很餓,餓得就快要死了!”這是孩子對“飢餓”的最終表述。
……
一旁的饒秋雨察覺到夏鋒的舉動,也湊過來看作業本上的字。看完之後,她忍不住捂著臉哭了起來……
饒秋雨是眾女生中心性最為堅韌的一人,但看到這份孩子的“遺言”,也不禁動容,放聲而哭。
悲傷打敗了理智,痛苦偷走了淚水。
其他的隊員都很奇怪:為什麼這位平時不苟言笑的“女強人”一下子就哭了起來?紛紛圍過來想安慰一下饒秋雨,但被夏鋒的一個手勢拒絕了。
因為夏鋒知道,這種悲傷,還是哭出來比較好。不要打擾,就讓她好好地哭一場吧!
過了一會,夏鋒見她哭得差不多了,就從衣兜里拿出一個砂輪打火機,“嗤”地一聲打著了火,把那個孩子的作業本點燃。
片刻之後,作業本化為灰燼。夏鋒輕輕一吹,菸灰飛舞,周圍的腐臭以及死氣似乎都被驅散了。
夏鋒心中祈禱:安息吧,孩子!但願你的遺言能傳到某個地方,讓父母聽見,讓他們收到你對他們的最後愛意……
饒秋雨的注意力也被夏鋒的舉動吸引過來了,她稍頓幾秒,便停止了哭泣,似乎明白了夏鋒這樣做的涵義。
……
悲傷從來都不是人生的主題,充其量,也就是一個點綴。
悲傷了,那就放聲地哭,然後抹掉眼淚,繼續前行。人,總要往前看。
夏鋒招呼大家一聲,繼續往下一個教室走去。
雖然哀鴻遍野、餓殍滿地,有倖存者生還的機率幾乎等於零,但他們仍然不會放棄那點微小的機會。
仔細地搜索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與倖存有關的蛛絲馬跡。
除了小孩子的屍體外,他們還發現一些成人的屍體,應該是孩子們的老師,可惜也是死了。
最後,他們帶著最後的一丁點希望,來到了這座教學樓的最後一個地方——樓頂。有過變異貓的教訓,夏鋒他們再也不會忽略樓頂這個地方。
小學的樓頂,大多都是不開放的,以防學生在上面發生意外。所以,通往樓頂的門,通常都會上鎖。
然而,走到樓梯的盡頭後,夏鋒卻發現,門鎖已經被打開了,不,是被砸壞的!
夏鋒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後面的隊員們便馬上停下,警惕地盯著那扇門,緊握手中的直刀,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
夏鋒輕輕地、慢慢地推開那扇鐵門,打開一條很小的縫隙,側著身子,輕手輕腳地跨了出去。
快速地掃了一眼樓頂的環境,暫時沒有發現特殊情況,便對門內的隊員們做了個“安全”的手勢,然後又伸出三個手指,示意第三組的隊員(凌芊雨、李超、黎榮)跟上。
樓頂空蕩蕩的,除了有一個和教室差不多大小的水箱房外,別無他物。
現在,夏鋒他們就是要搜查這個水箱房。
他們依然很謹慎,悄然無聲地靠近水箱房的門口,眼前的情況不出夏鋒所料,水箱房的門鎖也被砸壞了,關不上,露出了一條狹縫。
然而,就是這條狹縫,讓夏鋒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悸動。因為,在這條狹縫裡流出的氣息中,夏鋒聞到了一股血腥味——新鮮血液的味道!
向隊員們打出一個“高度警惕”的手勢後,夏鋒壓下心臟的悸動,屏息靠近狹縫,透過縫隙觀察裡面的情況。
可惜,狹縫的角度太小,透過門縫,夏鋒只看到一個大水箱的箱壁,以及一些管管道道,而暫時沒有觀察到人類的痕跡。所以,必須打開門入內進一步搜查。
夏鋒依舊輕輕地、慢慢地拉開房門,鋒刀在前,側身而進,裡面的血腥味更濃了!
和他所想的不一樣,這不是生活水箱房,而是一個消防水泵房和消防水箱房合二為一的房子。
房子有近百平米,裡面安裝有一個三米多高的方形大水箱。水箱以外,是一條條塗有紅漆、刷著“消防”二字的粗大管道以及幾個消防水泵機。
水箱與房子內壁之間,留有一米的距離,形成一個“口”字形的通道;水箱頂部與房子頂部之間,也留有足夠的空間。水箱的其中一個側面,還建有一條通往水箱頂部的梯子。
夏鋒把鋒刀前舉,沿著“口”字形通道輕腳往前走,警惕地打量周圍的一切。
室內很靜,靜得可以聽見水箱滴水的聲音。
然而,走完一圈後,夏鋒沒有發現人類的蹤跡。
最後,夏鋒把注意力放到水箱旁的梯子上,視線循著梯子而上,最終把目光停留在水箱的頂部——那個他現在看不見的空間。
夏鋒走近梯子,仔細觀察,發現梯子上有鞋印,以及細微得幾乎不可察覺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