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4頁
這是一批訓練有素不畏生死的死士殺手。在殺掉第一個人時,張元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張元儘管解決了對手,但在被割開喉嚨之後,垂死的殺手仍然拿著爆彈發動自殺式攻擊。
張元閃避的速度非常快,但是他的大腿還是被這種帶有倒刺的爆炸破片刺入身體,種帶有倒刺的爆炸破片,並且可以隨著傷處肌肉的運動刺向肌體的更深處。
這樣棘手的殺手,僅僅是放倒了三個,就讓張元身上多了兩個傷口,並且開始感覺到疲倦。但是夜才剛剛開始,前方的路也很漫長,張元還不能休息。
借著暮色的掩護,張元悄悄遠離逐漸冰冷的屍體,找到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地形,將身形潛藏起來。在兩塊岩石的縫隙間,張元將身體蜷縮成一團,然後體溫就開始不受控制地開始升高。體內各處都在傳來劇烈的疼痛,肌體間就象是著了火一樣。
第325章 碾壓敵陣(上)
這在張元來說,是個非常危險的信號。他身體內部的傷勢其實非常嚴重,現在根本沒有痊癒,再被毒·藥催動,原本已經開始癒合的細微傷處又有破裂的跡象。為了修補傷處,張元身體內部的相關肌體都在瘋狂運動著,傷口修復的速度是普通人的數十倍。但是這樣一來,他的體溫就無法保持和周圍一致,在這樣寒冷的山區,不能控制體溫的話,就如同閃亮的火炬,要多顯眼就有多顯眼。只要他在山頭上走一圈,還不知道會有多少子彈呼嘯而來。
雖然張元也在庫里強的訓練營中受過反狙擊的正規訓練,自身超強的心靈感應基因強化和預知雙重能力也對感應狙擊的時候幫助非常大,但是沒有人會喜歡成為狙擊的目標。
張元蜷縮在岩石縫中,全身不住地顫抖著,痛苦已經快要達到所能承受的極限,但是他依然在忍受著,而不是選擇切斷痛覺。在無數次的受傷中,張元已經發現,切斷痛覺就象是服用麻醉劑,雖然可以解除當時的痛苦,但是事後被切斷的神經網絡就會變得些許遲鈍。雖然差別非常的小,但是張元以後再也不用那樣的辦法了。為了提升自己一絲一毫的能力而絕對不能有半點退步,張元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張元的顫抖越來越厲害,身體甚至從地面上彈了起來,不斷在岩石上碰撞著。好在這個岩縫非常的狹小緊密,張元要特別改變身體結構才能擠得進去,所以震動得再厲害,也不會擔心從岩縫中彈出去。現在他的身體正散發著驚人的高熱,如果不是厚厚岩壁的阻擋,以及臨時堆起的凍土,在各種探測儀器的探測下,張元完全就變成了黑夜中的一座燈塔。而現在,只有從極有限的角度探測,才有可能窺探到深藏其中的張元。
遠處又響起了零碎的銃聲,銃聲沉悶而又斷斷續續。但是銃聲立刻牽動了張元的神經,他的耳朵微微轉動著,傾聽著周圍的聲音。看樣子,這裡距離變異蟲族大軍的地盤已經很近了。那些暗藏的殺手不得不分心去對付層出不窮的變異蟲族。
冷冷的夜中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張元的身體逐漸停止了震動,體溫也漸漸下降。隨後,他如一隻蜥蜴般悄悄自棲身的岩石縫隙中游出,伏在冰冷的岩石上,微微仰頭,凝視著黑夜裡群山粗曠的輪廓。沒過多久,張元就鎖定了一個新的目標,於是他就象一個幽魂,慢慢地潛入了黑暗之中。
張元仍保持著自己每一個動作的精準穩定,他控制呼吸輕悠而緩慢,慢慢地貼地遊動。張元深知,與其他武技、魔法和鬥氣你來我往的戰鬥中不同。在這個世界中,這種伏擊與反伏擊的遊戲中,實力未必是第一勝利標尺,耐心才是成功的第一要素。
夜非常的冷,在極度低溫的空氣中時間都似乎凝滯了,張元的動作也慢得有些發指。不過那並不是寒冷妨礙了行動,雖然每一個姿勢變化的間隔能以秒來計算。但是連貫流暢得似乎已融入周圍的環境,變成了自然的一部分。
張元終於接近了他的目標,那是一個巧妙地伏在兩塊岩石間的纖巧身影,有著與岩石表面幾乎混為一體的偽裝,全身上下沒有任何肌膚露在外面,甚至連眼睛都躲藏在黑色的頭盔之後。這樣,她的體溫就不會散發到體外,也就不會被儀器或者基因強化強者輕易察覺。
這是個女狙擊手,雖然無從判斷她的年紀和容貌,不過從緊身作戰服暴露出來的曲線看,那個部分的線條和細節來看是女人。張元從她的側後方出現,依然無聲無息地移動著,逐漸拉近兩人的距離。
女殺手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緩慢轉頭,望向周圍,但是視野里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以及群山、岩石、植被等死物一成不變的輪廓。張元出現的地方,是她視線的死角。不過她並不太擔心,因為她身後的地區另外有人在監視著。即使她們中的每一個人隨時都可能調整位置,或許會存在監控的空白地帶,但是這仍是一張只是稍顯疏鬆的網。而且她有自己的警戒方式。
在不到三米的距離,張元停了下來,目光終於落在了她的後面。她的身體驟然彈起,這次她是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什麼,她上身扭轉回來,下半身仍緊貼在地上,似乎腰部完全沒有骨頭。她並沒有使用長而大的狙擊型步銃,甚至也沒有用手銃,而是直接揮手擲出數片小巧輕薄的飛刀。
飛刀迅捷之極,落點就是張元的眼睛及周圍地區,極為精準。在殺第一個人時,張元就是在猝不及防下中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