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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搖頭。“相信鬼魂相信天堂相信春哥,未必都是迷信。”怔怔的望著大屏幕上幾顆同樣殘破不全的恆星,小莫說道:“有時候,也是對親密的人的眷戀。”
宇文靜轉臉看了看小莫,又查看了一下星圖,再看周圍的飛船,忽然笑了。“星際殺手似乎已經開始布局了。”
大屏幕的電圖上,那些紅色點兒,是星際殺手,藍色的,是星際海盜。星際殺手雖然沒有包圍星際海盜,可從他們的布局不難看出,他們所處的位置,只要稍一變化,就可以直接封住星際海盜的前方、右方和下方三條路。再配合上另外三方分別有各大帝國和財團的飛船,一旦發生突襲,星際海盜肯定會遭受重創。
宇文靜正在欣喜的時候,夜鶯忽然說道:“不要高興的太早。杜加爾不是傻。”
杜加爾當然不是傻,他已經注意到了星際殺手和其他艦隊飛船的奇妙布局。身處空間站里,杜加爾站在操作區旁,一隻手打著有節奏的節拍。想了許久,忽然說道:“我在想,我們是把真相說出去,還是……嫁禍別的人?”
他旁邊,副手說道:“老大,我怕說出真相來沒人會相信。”
“不,旁人在這個時候,一定是寧可信其有的。”看著顯示器上的宇文靜和小莫的飛船,杜加爾微微一笑,說道:“不過,小莫和宇文靜再厲害,也不過是只有一艘破爛飛船而已。如果逼急了他們,自殺或者跟我們同歸於盡,那就不值得了。不如……”
點上了一支煙,杜加爾飽飽的抽了一口,吐了個漂亮的煙圈兒,說道:“不如嫁禍給星際殺手。這幫見利忘義的兔崽,早就應該幹掉了。”
曾經,星際殺手和星際海盜做過無數次的合作,不過,在金盾財寶面前,什麼義氣原則聲譽之類,都成了不值一提的東西。
“依我看不如嫁禍給第七聯邦。”一個海盜建議。
“不好不好,第七聯邦使我們的友邦。每次咱們的人劫持他們國家的人,都是要多少錢給多少錢。”另一個海盜不無感動的說道:“如此與人為善的國家,我們怎麼好意思去嫁禍?還是嫁禍給銀河聯邦吧。這個混蛋國家,每年都要沒事兒找抽的派出軍艦想要剿滅我們。天知道我們從來都是儘量不去招惹銀河聯邦國籍的飛船的。”
“對!有道理,嫁禍銀河聯邦!這樣,其他陣營的人就不會總針對我們了。況且銀河聯邦一時半會兒肯定不會被消滅,我們有充足的時間利用這場混亂對付小莫他們。”
海盜們很贊同這個提議。不過,杜加爾卻否決了這個建議。“還是嫁禍給第七聯邦吧。”
杜加爾打算這麼做的理由很簡單:“銀河聯邦是個刺兒頭,誰敢欺負他,他就敢打誰。先進的科技和軍事實力,只怕會震懾到許多小勢力。螞蟻足夠多,當然可以啃死大象。但至少也該有那麼多敢於去啃大象的螞蟻行。”說到這裡,杜加爾的面容忽然抖動了一下,眼睛裡竟然泛著淚光。嘆一口氣,杜加爾說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可惜,太多的時候的太多的水總是甘於被船壓在頭頂。”
幾乎所有海盜都知道,杜加爾在很年輕的時候,曾經追隨過一個將軍,試圖讓那高高在上的大船傾覆。可惜,將軍失敗了。太多的水,敢於被欺壓。太多的螞蟻,不敢去撕咬大象。所以杜加爾開始流亡太空,所以後來有個海盜杜加爾。所以後來將軍手下熟知兵法的杜加爾在星際海盜中越來越聲名大噪,所以後來有了星際海盜聯盟盟主杜加爾雷頓。
杜加爾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第七聯邦一向只會抗議,以往經常吹噓自己的軍事實力有多強大。現在是檢驗的時候了。華族歷史上有位名人說過一句話: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杜加爾笑了,“華族人還有句名言: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這句話可是成了第七聯邦公民的口頭禪的。一個只知道逐利的民族,一個不相信利益之間也可以有朋友的民族,永遠不會有朋友。所以,任何一個國家,都敢對他挑戰!哪怕他看起來像個巨人。”
……
多少小說家和思想家曾經幻想過末日的來臨?
因為有始有終。
宇宙有開始,就有結束。
哪一代人會倒霉的遇到末日,在血腥和絕望中死去?又或者哪一代人會幸運的見證一個時代的毀滅?看那壯麗山河頃刻被毀?看那人世冷暖,盡數灰飛煙滅?
“春哥與你同在。”波恩虔誠的對著一個被隕石撞破了的載滿人的飛船情真意切的高聲吟著。
是的,春哥與你同在。你或者的時候,春哥就在你旁邊。你死的時候,春哥也會隨著你死去。——或者春哥死了,或者你死了,總歸都是你死了。
阿爾伯特愛因斯坦的相對論說明:死亡和活著也是相對的。
春哥未必會跟每個人同在,但死神絕對會跟每個人同在。因為每個人都可能隨時死去,卻未必會隨時跟著春哥去那遙遠的《聞聯播》的世界裡。
《華族臭史》中記載:一個聞節目成為公民平時的挖苦和諷刺並不稀罕,而明知這個節目已經臭不可聞,偏偏還自詡“偉光正”,只怕連蒼老師都要替他們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