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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煞分身哈哈大笑:“人類,你很強……說不定讓你定下神來,能自我驅逐……但你沒有機會了。”
話音未落,整片邪霧將冷竹包裹在其中,原本大占上風的冷竹此刻居然毫無抗拒之力,眼睜睜看著邪霧鑽進自己的身軀……蔓延魂魄,糾纏一體。
“啊!!”冷竹仰天狂吼,用力地抱著腦袋,人們清楚地看著他的雙目開始帶上血色,額角隱現青筋。
識海深處,他的靈魂正和邪煞糾纏抗拒,而身軀都已經開始魔化,手臂足足粗了一圈,隱現黑色的紋理。
靈魂和煞糾纏,只有三種結果,一是徹底驅逐,如夤夜和夏文軒;二是合而為一,如風烈陽。三是他的靈魂被吞噬磨滅,如常天遠。
萬眾寂然,每個人都可以看得出冷竹壓不住了,絕不會是第一種。只看冷竹到底還能是還保持自己的理智呢,還是連自己的理智都沒了。
自然門弟子們集體下意識地後退,把整片海灘空了下來,沒有人敢靠近。
海獸瞬間登陸,鋪遍了海岸。
形勢急轉直下。
陳乾楨飛速帶著自家弟子們沖回了谷內。
實在沒想到,本該最讓人放心的冷竹,和邪煞的交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不管會變成怎樣也好,得趁著這個靈魂糾纏的空擋安排輕蕪她們先跑,否則來不及了!
第七百四十章 世上還有藺無涯
藥王谷內,蕭輕蕪正在給一個重症病人治傷。
這個病人有點慘,軀體表面看著沒傷,可經脈骨骼都不成模樣,本來連天靈都被攻擊,靈魂震散,該是個死人了,但又被磅礴的合道之力強行留住,滋潤新芽,才得以生存下來。
可怕的是這個病人都已經半隻腳踏入鬼門關了,那股凌冽的劍氣還是沖霄不散,生命力頑強無比。當他盤膝坐在那裡,從背後看去,就像看著一把百折不彎的寶劍,鋒銳逼人。
藺無涯。
“賢師徒手段當真了得,藺某之傷極重,本以為不死也是廢人,從沒想過這麼短短時間就接筋續骨,重新感受到了力量。”
“也不光是我藥王谷手段,主要是藺前輩已跨過合道之門,此軀與人不同,自我恢復能力極強。”蕭輕蕪一邊往他背上插金針,小心道:“不過前輩這次受創實在太重,想要恢復巔峰的合道實力恐怕要很漫長的過程了,或許療養個十年八載都不奇怪,前輩需心中有數,日後儘量少與人爭鋒。”
“十年八載……”藺無涯淡淡道:“風雲涌動,便在此時。我參與不了,療養個十年八載的享受你家薛牧帶來的紅利?”
蕭輕蕪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一下就翻了,惡狠狠地扎了一針:“你自己徒婿的紅利,不享受拉倒。真是好心沒好報,信不信我給你身上種一身的暗疾,十年八載都恢復不了?跟我凶什麼凶,別以為我小姑娘就好欺負,合道者了不起啊?”
藺無涯被狠扎一針也沒什麼反應,反倒不板臉了,居然啞然失笑:“有趣的丫頭。和你那個教寫書的師父一樣,身上沒二兩武力,倒是夠囂張。”
“時代變了,大叔。還武力武力的……”蕭輕蕪鄙視道:“一個人的武力終究有限度,你這麼強,還不是無法挽救萬裏海嘯?就算打架不也還是輸給了邪煞?這年頭眾志成城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輸?”藺無涯笑笑不答,沒去和她爭。
正在此時,陳乾楨一陣風般卷了進來:“冷竹有合煞之虞,一旦合煞,自然門藥王谷都無人可擋,輕蕪速帶藺先生走,速去找薛牧!”
蕭輕蕪花容失色:“怎麼會?冷竹的功法該是最不容易合煞的人啊,我們的醫藥還能幫他們驅邪……”
“為師也他娘的以為這是最穩的地方……哎呀別管了,快走!”
“走?”藺無涯忽然道:“走哪去?冷竹若是合煞,戰力堪比合道者,你們這一谷嬌怯怯的少年男女,幾個走得遠?你陳乾楨斷後能擋幾息?”
陳乾楨頓足道:“無人能敵他,不跑又能怎樣?還不是只能走多少算多少!”
“無人能敵?”藺無涯眼裡閃過奇怪的色彩:“醫聖是不是忘了,藥王谷里還有我藺無涯?”
陳乾楨蕭輕蕪呆愣愣地看著他,大哥,你這一背都是金針呢,經脈骨骼剛剛強行癒合,脆弱無比,丹田也還空著,都沒多少真氣凝聚。不要以為你靈魂沒散就是沒事人了,你這和強者力拼一記恐怕都要自己散架了,真要去打硬戰?
再說了,你藺無涯什麼時候變成愛管閒事的正義人士了,左看右看都不像這種人嘛……
“呵……你們先組織人撤退,總歸有人斷後便是。”藺無涯也不和他們多說,直接站起,渾身的金針自然脫落在地。
他拿起手邊生死同歸劍,大步而去:“藺某既在你這丫頭身邊,若坐視不理,怕到時候有人對劍璃板臉。”
海岸之上,無數自然門高層長老正在狼狽逃竄。
身後是形貌猙獰的冷竹,帶著鋪天蓋地的海獸軍團。
慘叫聲四處響起,無數來不及跑路的自然門弟子,被自家門主親手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