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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無夜一身功夫都不知道怎麼發揮,跌跌撞撞地被她拉到屋子裡,心中哭笑不得。這夢嵐現在在外頭也是人人追捧傾慕的仙子了,怎麼也沒點脾氣的?
這薛牧,到底怎麼管理的後院?這水平有一手啊……看來那把劍也不要本座幫你化水了,你自個兒搞定吧。
……
薛牧真搞不定。
話已經甩出去了“我不是為了你身子”,還非要強行跟人研究怎麼行房那就太沒臉皮了,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非常君子地送了慕劍璃回房歇息,自己也孤零零地回了房。
躺在床上,薛牧看著天花板實在睡不著,心中那個氣啊,明明上手了的妹子卻不能吃,氣得失眠。
其實薛牧自問還是有點調教功夫的,再不濟塞個蛋給她夾著走路,就不信她能保持多久的性冷淡。主要還是對慕劍璃真心很有好感,做不出像當初對待祝辰瑤那樣的態度來,這君子風度一擺,那還就真沒什麼主意了。
他不知道慕劍璃此刻也睡不著。
人生終究是在今天走向了最特殊的拐點。對情的誠心而入道,她甚至不知道這究竟是否和師父的道路相同。不過不同也沒關係,她問劍宗萬里拜劍,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劍意領悟,她和師父本來就不是完全相同,將來的路子也不一定要一樣。
劍道與情感的衝突終究撫平,可另一個麻煩卻浮現了。
慕劍璃對男女之事只能算似懂非懂,原本她心中的男女交往就該是相敬如賓,並肩攜手走江湖的那種,整天想著房事的該算淫邪才對。可今天她發現,她自己也會想要跟薛牧親熱,想親吻他,喜歡他抱著自己的感覺。
無怪乎陰陽和合從來就不是邪道的標誌,這是人倫之常。
可惜自己身體似乎有問題,除了起初的緊張之外,之後不管薛牧怎麼嘗試,她都起不了半點反應。
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冷得像把劍,想必薛牧的感受就更不怎麼好了。
這怎麼行呢?
且不說他會不會因此厭棄,就是自己也覺得這太不應該了啊……
可她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彌補一點心中的愧疚之意,躺在床上翻過來覆過去的想了一整夜都沒個主意,想去再請教羅千雪,又覺得那傢伙也不靠譜得很,再問她估計要被坑死。
這個特殊的夜,兩個人各自停燈向曉,抱影無眠。
……
次日一早眾人就全軍開拔,繼續往鷺州而去。薛牧出靈州起就沒怎麼好好趕路,雖然大家腳程都很快,可一直是遊山玩水的“體驗江湖”,時間浪費了不少。如今又在萬年縣耽擱了這一陣,時間已經將至六月,距離天下論武的日子越發近了,不敢再行耽擱,一行人日以繼夜向鷺州進發。
一路上慕劍璃也沒和薛牧多說什麼話,只是默默跟在他身邊,看著他們偽裝的“一家子”其樂融融的感覺,心裡有點羨慕。
她還是有些格格不入,相比於卓青青她們,她太沉悶,話不多說,劍不離手,和他們的家人溫馨感有些不協調,就像是臨時加入的客人。
格格不入是她自己的問題,還是不太放得開,對薛牧話都不多,連跟羅千雪說的話都比薛牧多點。可薛牧從沒有冷落她,一路上同樣的關照,笑容依舊,言語溫柔。
每每看到他的笑臉,慕劍璃心中都很暖。他確實不是只貪圖那點事兒,可以看出他確實在把自己當家人看待的。包括夤夜她們對她也很好,是真的沒把正魔之分和往昔齟齬放在心裡。
一個奇怪的男人,有著特殊的魅力,心胸和格局影響著身邊所有人。
一邊行路,薛牧一邊還在應老婆女兒的要求在繼續講西遊記的故事。
慕劍璃也很喜歡聽,還會在薛牧休息沒講的時候,自己去問羅千雪前文故事。
遠道西行、降妖除魔的故事,讓她覺得挺有趣,經常能找到自己萬里拜劍沿途行俠仗義的代入感,尤其是在她的角度上,能找到卓青青夤夜她們所沒有留意到的共鳴點。
她行俠仗義的時候,也經常遇到這麼一種狀況——正要教訓某某壞人的時候,來了個正道某宗門的長輩,笑眯眯地說:“慕師侄,此乃我門下弟子的親戚,請賣個薄面。”
她往往不賣這個薄面,該殺的就殺了,不去理睬那些前輩們變了的臉色,漠然離去。
而她發現薛牧的故事裡,這樣的事也很多。孫猴子有些殺了,有些放了。
區別在哪裡?慕劍璃陷入了思索,覺得似乎能對自己的塵世修行有些啟發。
而卓青青她們和她的關注點顯然完全不同,比如眼下正在講的這個女兒國的故事,慕劍璃沒什麼太大感覺,卓青青她們則個個聽得很是緊張:“相公,你這故事不對啊?”
“哪不對了?”
“女兒國王都那樣了,唐僧不為所動?這是你想出來的故事嗎?你你你……你對我們星月宗……不會是想走吧?”夤夜可憐巴巴地拉著他的衣角,泫然欲泣:“爸爸不要走……”
“我去!別瞎代入好不好?”薛牧哭笑不得:“那是唐僧不是我,唐僧是個自幼修持的和尚,我薛牧是個好色妖人,二者能是一個表現麼?有人像女兒國王那樣勾搭我,打死我都不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