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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中行嘆氣道:“夏某何嘗不知,這也怪不得夏侯總捕了,相信若是合適的話,夏侯總捕早就該把夏某列上才對。求教於盟主,也是因為盟主總能另闢蹊徑……”
“辦法薛某自然是有的,不過很多事必須借勢而行,強行反而不美。夏兄稍安勿躁,自有騰飛之日。”
薛牧的拿調讓夏中行有些無奈,他也知道薛牧不肯平白給他送機會,多半是要等“師妹”送到?總之面子都丟出去了,也只能繼續丟到底,他只能起身敬酒:“那就多多勞煩盟主大人照顧了……”
薛牧舉杯碰了一下:“好說好說……唔,不知令尊如今在哪裡?”
夏中行愣了一下,薛牧兩次把話題扯向父親,之前還沒太在意,這次有些品出味兒來了。薛牧在等的不是什麼“師妹”,是父親。
薛牧希望自己在某件事上影響父親的取捨,這才是真正的條件。
他捏著酒杯一飲而盡,反轉示意:“家父正在赴靈州途中,他對團體賽很感興趣,說我等劫掠之道也不是獨行道,這個團體賽的倡議很和他的口味。”
薛牧微微一笑:“那就好。”
一場晚宴壓根沒吃飯,幾杯酒幾句話就結束了,薛牧沒有多應酬夏中行,夏中行滿腹心事也沒多節外生枝,送走薛牧兩人,他又獨自坐回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喝悶酒。
他已經意識到了,薛牧的野心在哪裡……
而父親在薛牧心中絕對是頭號紅名,若不能團結,或許迎來的就是戰爭。
這種風雲對他而言,太過突然,也更加迷茫。
橫行道現在真不具備與星月宗正面交鋒的硬實力,當然要是脫離聯盟自己單幹的話,星月宗也拿他們沒辦法,可那時候又將陷入早年在問天等人壓迫之下艱難求存的日子,莫說現在的發展安逸沒有了,自己的成名之望就更別提了……
薛牧給出了甜棗,一種“只要跟我混就包你有好處”的意思,此刻越回味就越濃郁。
跟他混,有好處。跟他決裂,會很麻煩。
讓自己獻師妹,其實試探的就是自己的接受底線而已……這就是薛牧整合六道的第一步試探。
怪不得薛牧要問,你父親同意嗎?
夏中行忽然沒有把握了,父親對此到底有什麼想法?
第五百九十八章 父子
“以前認識夏中行,還沒感覺他這麼慫,怎麼越活越回去了……”回到城主府,岳小嬋和薛牧並肩坐在後院池水邊上看夜景,還很是納悶地看著星星嘀咕:“當初我剛到南方,初識此人時,還覺得他頗有幾分豪邁英武之氣的,是這一輩的佼佼者,難道裝得好?”
薛牧除下靴子,兩腳悠悠地盪著池水,一邊看岳小嬋的赤足模樣,沒回話。
岳小嬋白玉般的小腳丫盪啊盪的,在他的大腳邊上更是顯得盈盈一握,晶瑩剔透,美不勝收。
薛牧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很久沒赤足了?好像一直都有穿繡鞋。”
“呃?反正穿不穿都不染塵的,想穿鞋就穿,不想就不穿啊。現在做事更正經點兒,還是穿得多些。”岳小嬋奇道:“你這意思是喜歡我不穿鞋嗎?”
“唔……”薛牧有些糾結,他真喜歡岳小嬋當年赤足精靈的模樣,可又知道那形態有點妖,而且內心深處也不是太願意被別人看她的玉足,面對這個問題竟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岳小嬋眼裡有些媚意:“原來竟是個戀足的變態。”
“才不是。”薛牧義正辭嚴:“我只是覺得該幫夫人浣個足。”
岳小嬋便眼睜睜看著薛牧彎腰撈起她的小腳,輕柔地幫她清洗。
那輕柔的模樣,也不知是在浣足呢還是在把玩。
一陣陣異樣的感覺從腳上傳來,似是有些癢,又似是有些麻,有股暖流順著血脈涌動,直入百骸。岳小嬋咬著下唇,臉上越來越紅,眼波都快要滴出水來。
薛牧一邊揉著,一邊卻一本正經地回應起了之前的話題:“夏中行嘛,早年呢,洞虛之子,出門都是前呼後擁,橫行劫掠的,當然自有一股豪雄氣,倒也不是裝的。但正因老爹的護翼太厚了,一宗少主資源又足,修行也順風順水的,總覺得自己同輩無敵,沒有遇過真挑戰,很多二代都這樣。”
岳小嬋此刻心中悠悠的,都懶得思考了,順口應了一句:“所以往往很難勇於應對挑戰?”
“當初劫道時,在大優勢下他不敢和玉麟交手,就註定此人不成氣候。雖然那時候的玉麟多半要拼命,換了是我也避其鋒芒,可他與我不同啊,他又不是謀劃者,而是橫行道的強匪,一旦失了這股悍勇血氣,又能有什麼長進?沒有長進倒也罷了,最倒霉的是別人全長進了,他眼睜睜看著從第一檔的超新星變成了吊車尾,連新秀譜都上不去,那心理落差嘖嘖……”
岳小嬋笑道:“聽你這麼說,他沒發狂暴虐得亂砍人還不錯了。”
“你怎麼知道他私底下沒有?”
“唔……”
“夏文軒不會教兒子啊,養出了一個表面英雄……”薛牧笑道:“還是你師父好,教出了一個冰雪聰明的小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