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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牧嘿嘿一笑:“這你們就不知道了,你們當她真生氣了?指不定她心裡多樂呵呢。”
兩女對視一眼,忽然覺得有道理。
只要是女人,誰不喜歡被誇漂亮啊,而且薛牧誇得那么正面,不含絲毫猥瑣之意,夏侯荻也是個女人,怎麼可能不愛聽?
看似惱羞成怒,還不如說從來沒聽過這種誇獎,心如鹿撞呢!
夢嵐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公子真對她有意啊?”
“嘴賤調戲而已,怎麼可能動真格?她這身份,我若敢真想打她主意,不說她會不會砍死我,我那姐姐怕是要先閹了我。”薛牧伸了個懶腰,把自己栽在夢嵐身上:“還是夢嵐好……”
夢嵐還沒來得及回答,屋外傳來一聲冷哼:“夢嵐好,本座不好,只會閹人,對吧。”
薛牧立刻正襟危坐:“世上只有姐姐好……”
屋裡屋外都在笑,薛清秋漫步而入,搖頭笑道:“以前怎麼沒看出你是這麼個憊懶貨。”
薛牧笑道:“出關了?不是說要一天的?”
“昨夜閉關,現在太陽又快落山了,不是一天?”薛清秋淡淡道:“再不出來,還不知道你要趁著我閉關的機會獨攬大權搞多少事?”
薛牧委屈巴巴地叫道:“我做的可都是好事!”
薛清秋神色柔和,安靜地看了他一陣,眼裡不知是什麼情緒,忽然燦然一笑:“是。”
頓了頓,又道:“夏侯荻什麼的,你要有本事抓來做小妾,姐姐怎麼會閹你?誇你還來不及。”
靠,抓公安部長做小妾,你真敢說。薛牧哭笑不得:“你弟弟沒那本事。姐姐閉關可有所得?”
薛清秋笑了笑:“到了我們這個境界,每提升一分都是千難萬難,哪有一個閉關就有所得的事。每次心有所感,也都算是一場累積吧,早晚會有破繭之時。”
“有累積就好。”薛牧神色嚴肅下來:“夤夜和你說了嗎?”
“說了,你懷疑京師有危險……莫雪心元鍾大師均滯留不去,影翼又莫名其妙的進入京師,確實有點怪異。”說是說有點怪異,可薛清秋的表情顯然沒把這當回事。確實如她這樣的巔峰強者,若是因為風向有點奇怪的小苗頭就嚇得連夜就跑,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薛牧聳聳肩,也知道沒法勸,只是道:“影翼進京肯定是接到了什麼重量級的生意,不是針對我的,反正這兩天京師必有大事件,或許能收到某位皇子遇刺的消息?”
薛清秋的神色變得認真了許多:“你去了風波樓?”
薛牧點點頭:“看得出他對兩宗和解也有所動念,尤其在我能為他帶來極大利益的情況下,看得出他心動了。話說……你會不會怪我擅自和糾葛千年的宗門和解?”
薛清秋定定地看著他,重複道:“你獨自去風波樓?在影翼刺殺未遂之後?”
薛牧怔了怔,失笑道:“說正事呢。”
薛清秋看著薛牧的眼神似是有了點變化,好半晌才道:“你都不計較他刺殺你,氣魄胸襟如此,我又怎麼會糾纏往昔齟齬?”頓了頓,聲音變得更柔和:“何況既然交給你籌謀,那就一切都聽你的。”
“既然如此……”薛牧笑了笑,掏出輝月神石拋了回去:“這玩意我也就不需要了。”
薛清秋愕然道:“這既是你掌權信物,也是予你防身之用,還給我幹什麼?”
“既然你已全權付我,有沒有這個信物已經毫無意義。”薛牧認真道:“至於防身……你不覺得近日的風向有什麼問題,我也勸不了你,但我還是認為,若你還是要獨自去見那什麼暗線的話……那你帶著它比我帶著有用。”
薛清秋眼神略略有些迷濛起來,良久才點了點頭:“好。”
……
雍王府。
大皇子姬無用的府邸。
一個面容清雅的錦衣中年人斜靠在軟椅上,細目半睜半閉地看著一卷書冊。有六個侍女身負長劍,左右列在身邊。
另一個黃袍中年,長得極為肥胖,五官都被肥肉擠在一起,跟頭豬似的,此刻滿頭大汗,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怎麼:“不知道潘侯急著找孤王何事?”
一邊說著,小眼睛還不停在對方六個女劍侍身上轉來轉去。這兩人的表現,不知道的還以為錦衣中年才是皇子,卻原來這胖子才是大皇子,雍王姬無用。
錦衣中年倒也是個侯爺,不過他這個侯爺很特殊。
正道八大宗門心意宗宗主潘寇之,只要繼任了宗主就自動頂著心意侯的爵位,無論這種體制是怎麼起源,總之最終導致了地方官府根本管不了各大宗門,正道各自割據的局面逐步成型。
事實上,他們自身對這個侯爵也並不尊重,自稱的時候還是本座居多,幾乎就沒有人自稱本侯。
潘寇之並沒在意姬無用的不堪表現,微微嘆了口氣,把書冊丟了過去:“這是六扇門新刊,第一批樣刊已經印了一百本,我們弄到了一本,雍王不妨看看。”
姬無用接了過來,粗短肥胖的五指打開書頁卻顯得十分靈敏。一眼看見慕劍璃的畫像,那小眼睛精芒驟亮,口水都快要滴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