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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嬋又道:“青樓只是我們旗下產業之一,姑娘們不是我們的門人。我們只是經營,和別家宗門經營其他產業一個道理,可別以為本宗是出來賣的,那眼神真讓人討厭。”
薛牧舉手投降。你自己動不動流露出嫵媚之意,小小年紀言語間渾然不把男女事當回事,被人誤會怪我咯?
話又說回來了,你這三觀明顯不對路。經營別的產業和經營皮肉生意是特麼一回事嗎?難道真覺得人口買賣、逼良為娼,也和別人收田租賣糧食一個道理?怪不得你們是魔門。
當然薛牧不可能吃撐了去跟她討論這個問題,事實上自己玩娛樂業的在這個角度上也算不上什麼好東西,拉皮條的事兒做得也不少了,索性閉嘴不答。
到了地方薛牧才知道,百花苑不愧是她們大宗門的產業,並不是想像中的就一棟花樓那麼低級,反而是占地數頃,亭台樓閣節次鱗比,花園假山流水隱隱。如果不說這是青樓的話,初臨此地的薛牧大概會以為是什麼王侯府邸。
所謂青樓只是最靠街市的數層大樓,樓後分了很多層次的區域,如客人留宿的院落、護院守衛的居所等等,繞過院落有一片竹林,竹林最深處戒備森嚴的所在才是她們星月宗門人的駐紮之地。
他們也不是直接走的青樓,而是從後門進了竹林,竹林有陣法,薛牧親眼見到一名女護衛上前動了什麼機關,原本霧靄沉沉的竹林立刻變得清朗,另有鈴聲悠悠傳揚,跟門鈴似的。
薛牧暗自思量,陣法的話,理應涉及術算,星月宗既通陣法,就不該表現得加減法都不會算。也許是門下各有專精,各司一門?
見他沉思,岳小嬋好像看懂了他在想什麼,撇嘴道:“要不是夤夜師叔陷在六扇門,師父為什麼要親自算帳?等我們救出師叔,她大概會和你有些話題。”
薛牧點點頭,沒說什麼。果然是各司其職,一個宗門不可能那麼簡單。
一個婀娜美少婦領了數名女子穿出竹林,對著馬車盈盈下拜:“參見宗主。”
薛清秋的聲音從車裡傳來:“青青,六扇門那邊什麼情況?”
“夤夜師叔是被夏侯荻親自帶回來的,應當不會受到虐待。弟子調查過,師叔如今在天字三號獄裡,守衛森嚴,處處奇陣,劫獄的話……成功率不高。”
“夏侯荻……”薛清秋似是有些頭疼:“這個瘋女人親手的功勞,想撈人就麻煩多了。”
“宗主不必憂慮,六扇門也不是夏侯荻一手遮天,還是有辦法可想的。”
“嗯……安頓一下,我們再議。”
“是。”少婦青青的目光落在薛牧身上,眼裡閃過訝色,似是有些猶豫。
她們全宗都是女人,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男人是怎麼回事,該用什麼規格安置住宿?而且這男人看上去好像一點修為都沒有……宗門裡什麼時候有這樣的人啦?
看出她的困惑,岳小嬋道:“這是薛牧,師父欽點的帳房先生。”
姓薛、管帳……青青仿佛頓時明白了什麼,不再糾結,笑道:“諸位請隨我來。”
薛牧知道她誤會了,或許是把自己當成了薛清秋的親戚?轉頭看了看岳小嬋,岳小嬋做了個鬼臉。
這丫頭……故意的吧。薛牧心裡倒有了些暖意,這個故意的引導可挺重要的,是被當作貴客呢還是被當成個下人對待,全憑這一句。奇怪的是薛清秋也沒有反對,不知是覺得無所謂呢,還是太寵岳小嬋了,不想拂她的意思。這一默認,頓時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瞅了個空子,岳小嬋笑嘻嘻地附耳道:“不用那樣看著我,我只是覺得你和那些下人很不一樣。真想謝我呢,就多給我講幾個故事。”
薛牧微微一笑:“想聽多少都可以。”
作為男人,薛牧和星月宗弟子們終究還是分開居住的。為他引路的是個少女,自稱夢嵐,方才就站在青青身邊,可見也是星月宗在此地負責的重要弟子了。薛牧也不去隨便和妹子搭話,一路默不作聲跟著她到了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落。
一棟小竹樓由青竹搭成,別致淡雅,小院裡綻放著不知名的小花,芬芳宜人。薛牧一看就喜歡上了這個小院,暗道現代的什麼農家樂也沒有這個清新真實啊。遺憾的是這裡不可能有網絡了,夜晚想必會非常無聊。
少女夢嵐停下腳步,微微一禮:“公子,到了。”
一路沉默的薛牧終於開了口:“多謝夢嵐姑娘。”
夢嵐輕咬下唇,臉上浮起一絲媚笑,輕輕挨了過來,雪白的豐膩似是不經意地微微靠在薛牧手臂上,膩聲道:“地方簡陋,還望公子不要嫌棄……”
軟玉溫香,軟語襲人,薛牧微微偏頭,對上夢嵐的面龐,心中微覺詫異,你幹嘛來著?
這妹子也就十七八歲,面容清麗無匹。或許是常年修煉星月宗功法的緣故,帶著一縷迷濛的氣息,和薛清秋與岳小嬋偶爾流露出的氣息很是接近,有一種捉摸不定的神秘感。想必這是她們這一門的特質,如星似月,如夢如幻,是種很特別的美麗,也是薛牧在現代社會絕對見不到的一種玄幻氣質,一直讓他很是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