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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這麼個綱要,價值就超過了她那篇文章不知多少倍有餘。
更關鍵的是,此文主體上也大多是豪族家事、閨閣閒情、遊園行令、男女之思,對於剛剛寫完宅鬥文的蕭輕蕪,觸動更是無法言說。
而且薛牧還在慢慢的思考填充,還沒完……
薛牧也是第一次列這麼細的綱,他也是藉此來慢慢梳理記憶。《紅樓夢》不是他能獨立完成的成就,他能做的只有盡最大的努力把記憶儘可能的還原出來,不漏下一處細節。
其實以前他辦不到這一點,現在能回憶這麼細,還是拖了突破歸靈期的福。靈魂之力凝固,意味著思維清晰、記憶明朗,曾經自以為忘卻的、隱藏在記憶深處的東西,也能慢慢的回憶挖掘,整理出來。
“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作者痴,誰解其中味?”
蕭輕蕪看著看著,不由痴了。
祝辰瑤練功而回,看著師徒倆一個寫一個看投入無比的模樣,忍不住笑道:“輕蕪現在名揚雲州,谷中很多弟子想要表達仰慕呢,不出去走走?等你師父寫完你再看唄。”
蕭輕蕪愣愣地轉頭看了她一眼,眼裡沒有什麼焦距,喃喃地說:“辰瑤你知道嗎……我感覺就像是,練武的人,看見了合道。而此道之遙,終此一生也難以得其萬一。”
第五百五十八章 老友來訪
此道迢遞,薛牧自己都差得老遠,他只能沉下心去慢慢琢磨。這與此前幾次抄的作品性質不同,此前基本以故事性取勝,細節粗就粗一點了,雖是比原著風味差了不少,也造不成太大的問題。可像紅樓這種四處細節都有可挖的,真是粗疏不得,一旦漏過什麼,就可能導致前後錯節,本意大失。
好在近期無大事,練練功寫寫紅樓提綱,小徒弟在一旁端茶遞水,享受小徒弟美眸里狂熱的崇拜,這日子倒是很自在。
休息時沒事調戲一下小徒弟,就更自在了:“輕蕪啊……”
“啊,師父。”
“你說那個小蕭,其實是愛慕她師父的吧?”
蕭輕蕪無奈道:“我沒這麼寫吧,明明是被迫的。”
“那嫁入家門以後會不會慢慢動真的啊?”
“不知道。”
“你是作者誒,怎麼會不知道?”
“因為那個已經變成阿青了……”
“別人改的不算,我們只認原版。就算作者本人自己後來抽風把王語嫣改得跟了慕容復也沒人認的。”
蕭輕蕪眼睛都成了圈圈:“這倆又是誰啊?”
“你別管那倆是誰,趕緊說說作者原設里小蕭是怎麼想的?”
“……”蕭輕蕪求饒道:“師父行行好,換個人調戲吧。吶,辰瑤不是在嗎?”
祝辰瑤笑吟吟地也不接話,她知道薛牧只是享受調戲小姑娘還不會急眼的樂趣,用他的話說這叫“經得撩”。說到底蕭輕蕪自己其實也享受這種交流方式吧,要不然她幹嘛會有故意挑釁師父的舉動?
這叫師徒倆的小靈犀,就沒必要推波助瀾或者仗義援手了,沒意義。還不如看戲。
見祝辰瑤不仗義,蕭輕蕪很是無奈:“那就要看師父對小蕭到底有多好了,如果很疼很疼小蕭,可能就會動真的。”
薛牧張開手臂:“那趕緊來給師父疼一下?”
蕭輕蕪一腳跺在他腳背上:“說的是書里的小蕭,不是蕭輕蕪!”
薛牧很是可憐地看著她:“越來越不乖了,以前還說‘任君施為’呢。”
蕭輕蕪又好氣又好笑:“那這樣,你說說什麼是王語嫣和慕容復,小蕭就給師父抱一下。”
“這個啊,有點長啊……”薛牧頭疼地看看未完成的《紅樓夢》細綱:“事要一件一件做啊,能預支不?”
趁著他轉頭看稿,蕭輕蕪飛快地往他身上挨了一下,立刻跳遠:“預支完了。”
薛牧連個感覺都沒有,人就跳沒了。
薛牧氣得齜牙,蕭輕蕪和祝辰瑤都躲在老遠笑。
秦無夜此時從外面進來,左顧右盼:“小屁孩呢?”
“那是你姐姐,你好歹別一口一個小屁孩啊。”薛牧道:“找她幹嘛?”
“沒什麼,有點手癢,找人打架。小屁孩不在,我找莫雪心去。”
秦無夜也已經不是第一次和莫雪心打架了,昨晚就打了一場。
不是爭風吃醋,而是正規的武技交流較量。
在這裡沒事幹,和夤夜打鬧式的噼里啪啦亂打了幾場之後,秦無夜忽然發現了薛牧身邊一個非常好的事情,甚至是數百年來都沒別人有條件做的,那就是可以達成洞虛之間的對練。
往年洞虛都沒兩個,這就別提了。這十幾年來雖然有了十幾個洞虛,但又怎麼可能有互相的交流對練條件?要打也是正魔之戰打得你死我活的場面了。
在靈州時沒想到這一層去,否則和薛清秋交流一二也是挺好的……如今在七玄谷沒事做,秦無夜發現自己完全可以和莫雪心對練,莫雪心意識到這一點也頗為歡喜,這是對雙方都非常有益的事情。
所以昨晚兩人就好生打了一場,頗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