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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書靜心顫抖。可此時,胸部一松,嘴巴也能說話,郭書靜一喜,男子鬆開了她。
暗淡中,她漸漸地適應,目光模糊可見幾米範圍內的物體。她見到了一個挺拔的身軀,看不到臉龐,但她覺得對方是惡徒!
“你是誰?”她叫了一聲。
男子沒有理會她,只是彎腰向她靠來,郭書靜一驚,下意識一巴掌往男子打去,卻被男子抓住了手腕,她慌了,拼命掙扎,可怎樣也掙脫不了男子的束縛。她急了,當男子彎腰向她壓來時,她一急,張口咬住男子的手腕,但下一秒,一巴不痛不癢的巴掌打在她臉上,她愣住了,自小到大,從沒有人敢打人,今天她竟然被一惡棍打了?她一怒,叫道:“你敢打我?我爸會讓你哭的!”
可她又想到這是末世,父親或許已死,不再是權傾朝野的高官了。她壓抑地哭了。而男子依然彎腰向她壓來,郭書靜哭得更加激烈,想到自己那堅守二十四年的處女身就要失貞,她的心就是痛,她罵道:“死流氓,喪屍會咬死你!”
可很快,她就愣了,因為男子彎腰壓來,並不是要強暴她,而是從地上揀起一張散落的照片。郭書靜一愣,呆在那裡,淚水依然流淌,但她已經不哭。男子只是將照片包在方塊布里,然後一聲不吭地轉身走向山洞。
郭書靜呆呆地望著男子離去,她思維短路,末世的壓抑不是激發欲望嗎?那群倖存者不是要強暴女人嗎?為什麼他……
郭書靜呆呆望著遠去的男子,手撫摸著左半邊臉,她心裡尷尬,男人只是想揀照片,她卻當他是色狼,並咬了他一口,不被打那才是怪事。
他是誰?望著那漸去漸遠的身影,郭書靜內心全是疑惑,可她還矜持,不敢去問……
可隨著男子消失在洞口,她慌了,叫道:“等等我……”
四周死寂,沒有聲響,她追了上去,往洞口奔去,可男子卻消失在黑暗中,頓時一股孤獨襲上心頭,隨後是驚恐。
她大聲叫道:“別拋下我……”
沒人回答她,四周死寂,下一秒,遠處傳來一陣吼叫,是狂暴者。郭書靜心砰砰亂跳,被嚇得臉色蒼白,她往左邊的洞口奔去,在暗淡的洞裡不知跑了多久,汗水越來越多,呼吸越來越激烈,她終於停了下來,趴在石頭上激烈地喘息。
只是漸漸地,她慌了,四周實在太死寂了,她低聲呼叫:“有沒有人……”
沒人回答她,如果不錯,她已經迷失在這錯綜複雜的洞穴中。她越發驚慌,寂靜的壓抑讓她爆發了出來:“彪鳳,你在哪裡?有沒有人,快來救我……”
她很無助,可迴蕩在洞中的只是她的回聲,連狂暴者的聲音也不再響起。四周一片死寂,她慌了,哭得越來越激烈。
可漸漸地,四周傳來一陣低沉的嘶鳴,郭書靜猛的一震,抬頭叫道:“誰,是誰在那裡,給我滾出來!”
陣陣嘶鳴,越來越近,暗淡中,一頭爬行屍爬在壁上,四腳伏石,沿著頭頂的牆壁緩緩地爬來。一滴滴濃臭的膿液滴落在地上,爬行屍渾身腐爛發臭,最要命的是,它伸出那條長達一米的血舌緩緩地往郭書靜的脖子捲來。
而此刻的郭書靜還四處慌張地尋找著嘶鳴聲。
血舌越來越近……
終於,圍在郭書靜脖子轉了起來,下一秒,爬行屍就要捲起獵物,可就在此時,刀光一閃,一把尼泊爾軍刀砍來,砍斷了爬行屍的血舌,是陸天風,他守在這裡等了好久,這頭爬行屍是D級中階喪屍,一顆腦晶是10點滅子晶量。
揮刀砍斷血舌,他蓄力一紮,尼泊爾軍刀狠狠刺中爬行屍,從頭往裡刺,死死釘在了牆壁上。
爬行屍激烈掙扎,但腦晶的破裂,奪去它的性命。陸天風正想上去收集屍心,身後響起郭書靜的罵聲:“是你!發出嘶鳴的是你?是你要埋伏我,然後強暴我,是不是?”
郭書靜抄起石頭,下意識往前砸去,罵道:“臭流氓,給我走!”
可石頭砸在大地,陸天風避開了,他回過了頭,剎那間,郭書靜渾身一震,黑暗中她清晰地感到身前男子那冷漠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具死屍一樣看著她。一股冰冷在心間刺痛,郭書靜渾身顫抖,下意識往後退一步,直覺告訴她,男子對她的身體沒有絲毫的興趣,相反,他眼裡有一絲殺意。
他會不會殺我?剛才發出嘶鳴的是他嗎?他要幹什麼?
郭書靜慌了,可此時,身前的男子動了,仿佛是憐憫她的害怕和顫抖,他緩緩地轉過了身,那一刻,所有冷意都消去,郭書靜虛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息。
這刻,她感謝生活。
“嘭”一聲,重物著地發出聲響,郭書靜一驚,抬起頭卻見到那男子彎腰撥出尼泊爾軍刀,然後狠狠地砸向前方的物體,郭書靜定眼一看,模糊見到一頭爬行屍,她一愣,呆呆坐在那裡。
原來發出嘶鳴聲的是這頭怪物?原來男子是來殺怪物的?原來自己錯怪了男子?郭書靜呆呆望著男子一刀刀割開爬行屍,從中挑出一顆發亮的金石,陣陣閃光,洞裡被照亮,她才看到男子那挺拔的身軀,是如此的冷傲和冷漠。
男子挑出金石,沒有停頓,以金石映亮前方,往洞裡走去。從始到終他都沒有看過一眼郭書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