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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三人已然又換了陣勢,換成了三角陣型。
其中,看門羅漢臨前,而伏虎羅漢和降龍羅漢居後,並各據看門羅漢一邊。
陣型一定之後,本就按捺不住的看門羅漢便雙眼一眯,狠狠凝視,下一霎那,兩道火辣辣的光束便從看門羅漢眼中放射而出,直奔古玉。速度之快,讓古玉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便被兩道熾魔光束轟中。好在湛然幽光可以抵擋住這種熾魔光束,卻也沒讓古玉受傷,只是代價不小。
熾魔光束轟在湛然幽光上的每一秒,古玉消耗的能量都跟在用大招一樣。
如若這般下去,古玉估計不用一時半會便會能量耗盡。到時候,失敗自是不可避免。
古玉心中明了,定然不能讓這種情形繼續下去,當即便低喝了一聲“將眼”,將“將眼”激活。畢竟比起熾魔光束對古玉能量的損耗,將眼的損耗顯然要小上不少,相較之下,古玉不難做出選擇。兩隻漆黑如墨的將眼很快便伴隨著激活,泛起了朦朧柔和的光芒。
同一瞬間,世界上的一切忽然間便仿似停了下來。
對面三位羅漢的一舉一動,都被古玉一絲一毫地看得清清楚楚,就連熾魔光束都變得可以用肉眼捕捉。
可惜,古玉身體速度卻始終還是跟不上。故而,縱然古玉將光束看得明明白白,卻也逃脫不了挨打的命運。稍微鬱悶下了,古玉便使出了剛剛才收起的“將身”,將自身屬性全都提升了一個層次,這才堪堪能夠超過看門羅漢扭脖子的速度。
當然,躲閃熾魔光束的時候,古玉還不停地接近著看門羅漢。
看門羅漢定然是知道古玉的企圖,卻沒有明顯阻止,僅僅一味地射出熾魔光束。
古玉見此,心中自是有一定的嘀咕。不過,鑑於看門羅漢除了熾魔光束,便只有禪杖,古玉亦是僅僅多留份心。畢竟如今古玉已然算是克制了熾魔光束,而禪杖的悉悉作響又有將吼可以應付,古玉思前想後都覺得沒有什麼紕漏。
因此,比起看門羅漢的招式,古玉還是更擔心他的自爆。
這確實是一個頭疼的問題。
可讓古玉大呼意外的是,當他都臨近看門羅漢只有數步之遙的時候,看門羅漢仍舊是一副淡定自然的模樣,似乎不將古玉放在眼中。這讓古玉心中開始浮現一絲不妙的預感,畢竟在生死攸關的時刻,除非擁有自信克敵的倚仗,不然絕不可能在一個威脅到自己生命的存在面前如此鎮定自若。
陰霾逐漸瀰漫心中。
古玉作為亦隨之越發謹慎起來。
然而,有些東西並不是謹慎便有用的。看門羅漢見古玉不再向前,雙眼一眯,當即便狠力將錫杖一抖,猛地震向腳邊虛空,霎時間,錫杖便爆發出一陣陣驚人的脈動,下一霎那,一股悉悉響聲便從錫杖處傳出,層層卷向四面八方,颳得聽到之人皆是心境動盪不已。
“破——”
古玉見到看門羅漢終於出動禪杖,當即便將早就準備好的將吼搬了出來。
只是事情卻偏又出了意外。勁爆有如春雷的將吼確實如古玉所料,心力有足地將漫天潮水般的悉悉響聲抵擋住,讓其無法拍打到古玉身畔。只是錫杖傳出來的聲音,除了悉悉響音外,卻還蘊有天籟禪誦。這些天籟禪誦跟悉悉響音不同,可以穿透將吼,直接傳入古玉的腦海中。
一時間,古玉腦海便如經狂風驟雨,激起了千層浪,翻騰得不能再翻騰。
而後,古玉的腦海更是逐漸跟天籟禪誦產生了共鳴同一。
就這樣,在天籟禪誦不停地吟誦之下,腦海共鳴同一得越來越徹底,古玉本人更是變得昏昏欲睡,甚至後面還忍不住打了個盹,之後才一個激靈,猛地驚醒,卻遽然察覺他已然不是在跟羅漢對戰,而是跟印度信徒沐浴聖河一樣,仰身流淌在一條河流上。
四周古風雅韻,似是一座古城,卻一人都沒有,赫然是一座空城。
古玉此刻便漂流在空城中的一條河流上。
這條河流的水清澈見底,綠玉一般,還透著一股股地暖和,讓人忍不住想要徹底閉上眼睛,完全融入這如鏡碧波之中,享受那份獨特的橋影照水,桃李相映,閉目品茗這般難得的鳥鳴啾啾。可是古玉總覺得這等情愫似曾相識,讓得他並不想順從為之,甚至心中隱隱有一股拗逆在燃燒。
但,這股拗逆卻總被什麼東西壓抑著,使得它爆發不出來。
更為棘手的是,古玉感覺自己總無緣無故地昏昏沉沉,他就是想思索如何從空城中脫身都極難。
而且,到底應該如何從空城中脫逃,古玉一點頭緒都沒有。望著這周遭有如佳畫一般的景色,古玉實在找不出突破點,也找不出古怪之處,這裡到底有哪裡是連著他的心,連著他的意識。古玉無奈,只能在與夢魘鬥爭的同時,一邊無力地思考著。
古玉思考之時,他的肉身卻正飽受著看門羅漢熾魔光束的攻擊。
隨著湛然幽光的陣陣閃爍,能量正急劇地消減著。
古玉倘然無法及時擺脫看門羅漢禪杖附帶的天籟禪誦,回歸現實,那麼他的下場顯而易見。到那時候,古玉便真的是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這對於一個戰士來說,是多麼恥辱,多麼諷刺。可偏偏此時的古玉卻一點感覺都沒有,猶如木頭一樣杵在虛空中,任人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