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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你挺假惺惺地嘛。人都已經死絕了,你才開始感慨,會不會太遲了點?不過,原始積累都是赤裸裸地血腥地,你娃娃也別在意。”青蓮老人一副過來人的口吻。
“別跟我扯大道理。你知道我沒文化,聽不懂這些閒得蛋疼的玩意。”柳傑沒好氣道。
“娃娃,你這什麼態度,你還想不想陪老朽聊天了?以前,你不是老盼著老朽從沉眠中醒來嗎?”青蓮老人哼聲道。
“好吧,咱們聊鬥技!”柳傑覺得青蓮老頭還挺聒噪的。
“鬥技?什麼是鬥技?”青蓮老人狐疑道。
“大佬,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對鬥技沒有一點印象?”柳傑心叫不妙。
“老朽為什麼要對它有印象?”青蓮老人奇道。
“你跟我裝!”柳傑不無鄙視道。
“裝什麼?”青蓮老人訝異道。
“完了!大佬,你失憶得比我想像中更嚴重。”柳傑心下糾結不已。
“誰失憶?老朽只是受傷!娃娃,你跟老朽說說這鬥技,聽起來好像很有研究價值的樣子。”青蓮老人饒有興趣道。
“今天天氣真好……我要練功了,爭取早日成為‘五星斗師’。您老人家年事已高,要注意休息,咱們明天聊。”柳傑練功很勤奮。
……
黎明時分,城主府。
此時城主府的戰鬥,早已經完結,一車車的戰利品被運送出城主府,副會長鹿鳴愛書如命,正忙著讓護衛營隊員搬運書房裡的書簡,幾名商會大執事,鐵青著老臉,急匆匆地,義憤填膺的聯袂而至。
“先生,人間慘劇,不忍卒睹,此事您得做主啊。”幾人一到,就向鹿鳴長揖不起。
“何事令諸位如此憤慨?”鹿鳴背著手,裝作一臉訝異,明知故問。
“先生,副統領烏陽……”
之前戰事結束時,有著“血烏鴉”諢號的護衛營副統領烏陽,將城主鐵川烈及其家眷、幕僚押出城主府時,鹿鳴就已經看出來,鐵川烈等人必死無疑。
果然,幾名大執事正是為此事而來,烏陽將鐵川烈等人帶至郊外,用最兇殘的手段,進行一番拷問後,緊接著便是挖坑活埋,七十餘口,無一生還。
“先生,烏陽賊性不改,株連無辜,連襁褓中的幼兒都不放過,此等行徑,與妖魔何異?更可怕的是,烏陽匹夫,目空一切,胡作非為,狂妄之極。沒有老闆與小姐的上意,他烏陽有何權力,擅自做出此等暴行?我等是商會,誠信、和諧、公允,並不是荒原上的流匪團伙。”幾名大執事,原本就對“荒匪”出身的烏陽,頗為不滿,因此搬弄起烏陽的是非來,頭頭是道。
“諸位,此事我會告於老闆與小姐知曉。老闆是仁慈的,我相信老闆定會給大家一個交待。都散了吧,統計戰利品,匯總戰功,論功行賞,大家還有許多事要忙。”
目送眾人離開後,鹿鳴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他們怎麼就不明白,仁慈的老闆,為了塑造良好的公眾形象,有些事自己不好出面,他需要一把滴血的“兇刀”,為他斬荊披棘,鋪平道路。
事情也正如鹿鳴所料。
三天後,在商會總部禮堂中進行的中高層堂議上,幾位大執事,當堂向老闆提出嚴懲烏陽時,老闆的處置方式,果然是高高提起,輕輕放下。官降一級,貶為“衛長”,暫領副統領職務,罰俸一年,以觀後效。
聽起來像是那麼回事,但實際上,烏陽毫髮無損。他行使的還是副統領的職權,在功勞薄上,他的名字還是排在統領雷辰之後。美其名日:過是過,功是功,功過不可相抵。
論功行賞、扶持傀儡鐵川飛鷹上台穩定局勢、收編城衛軍、新政改革、一系列的人事變動,還有商會接下來的擴張,這些擺在當前的,急需要處理的事務,皆與無關柳傑。
柳傑將之全都甩給了珍妮,甚至還親切地拍著珍妮的肩膀,很無恥地鼓勵:你辦事我放心!
看著珍妮忙得都快融化成一灘鐵水,柳傑很仁慈地捫心自問,如果沒有珍妮,自己這日子……幸好,這世上沒有如果。
柳傑感興趣的是護衛營。
護衛營營地就在柳府後山的一座山谷內。營房是山壁上開鑿出的洞窟,百餘名晶武修為的核心成員,六百多名普通紫金武士隊員,這七百多人便是柳氏商會的護身符。當然,還有許多預備隊員,並沒有進入“山谷營地”受訓。
柳傑帶著翻譯——梟,進駐山谷後,護士營的氛圍頓時大變。空氣中瀰漫著緊張、肅穆、莊嚴的氣息,包括統領雷辰與副統領烏陽在內,個個大氣都不敢喘。
在這沒有公理可言,武力至上的夾層空間裡,柳傑舉手投足間,生擒城主府兩位供奉的駭人修為,已經唬住了所有隊員。
讓雷辰納悶的是,老闆進駐山谷後,幾乎什麼指示都沒有,只是讓自己與烏陽照常訓練。
護衛營的訓練,除了修煉《柳氏秘典》,其它時間幾乎都是進入叢林深處,進行狩獵晶獸的實戰。
狩獵時,柳傑也會帶著翻譯梟進入叢林,但他只是冷眼旁觀,還是沒有任何指示。雷辰只能從柳傑偶爾流露出來的不滿中,推斷出老闆對自己的訓練有些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