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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黑色勁裝,套著同樣是黑色的頭罩,只露出兩隻眼睛的柳傑,就像是一頭覓食的凶獸,靜靜地趴在一座沙丘上,遙遙地打量著篝火通明、人聲鼎沸的營地。
柳傑在心裡默數了一下,一共有八十三人,押陣的是一個中級鬥士與十餘個初級鬥士。這樣的實力,根本對自己構不成任何危害,就是放在自己嘴邊的一盤菜。
念至此,柳傑也不在隱藏,雙腳一撐,身影如電矢一般離開藏身的沙丘,豪邁地撲入營地。
“什麼人?有敵襲……”
隨著第一名紅蛛成員,被藍汪汪地戰刀,左肩進右肋出,一刀劈為兩截,發出短促的慘叫後。柳傑就像是入了羊群的惡狼,腳踩詭異犀利地魚龍閃步,身影閃動如鬼魅,憑空出現一個個殘影,看起來就像有三四個柳傑,同時對紅蛛成員展開屠殺,看得人毛骨悚然。
戰刀藍芒打閃,宛若死神手中的鐮刀,瘋狂地收割著人命。凡是命喪刀下的,全都沒有一個完整的屍體,不是被劈飛腦袋,就是被斬為兩截。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柳傑不會什麼刀法,就會拿刀猛劈。不過,就這一招,再加上變態的魚龍閃步,已經能殺得紅蛛團員鬼哭狼嚎。
“是你?黑衣刀客!你到底是誰……”
當柳傑將最後一名初級鬥士劈於刀下,整個營地中,還能站著的,就只有柳傑與那名中級鬥士頭目。
看著柳傑倒提著晶瑩的戰刀,趟著血水,一言不發,殺神般地向自己走來,中級鬥士頭目身上燃燒起篝火一般的護體元力,忍耐不住心中的恐懼,狂吼一聲,野獸般的撲向柳傑。
柳傑心下暗哼,腳下一個瞬移,輕鬆避過頭目垂死掙扎的兇猛一撲,倏地出現他的身側,手中戰刀抬起,無情地掠過頭目的脖頸。一顆大好頭顱,就這麼沖天而起,熱血井噴。
“衝動……居然傻的跟柳某人貼身搏鬥……”瞟了眼滾落在地,兀自睜大眼睛,死不瞑目的頭顱,柳傑悲天憫人地搖搖頭。
黃沙滾滾,伏屍處處,整個營地充塞著濃郁的血腥味,一派淒涼肅殺的景象。
從第一次殺人時,柳傑緊張得雙腿直打擺子,噁心反胃;再到見怪不怪,坦然處之;到了現在,這樣的場景,已經不能影響柳傑的心神分毫。近兩個月來的廝殺,柳傑從一個憨厚的,有點小聰明的鄉下少年,變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屠夫。
“好神奇的步法!雖然與你交過幾次手,但每次看到你施展這樣的步法,都會給我一種驚艷的感覺……”
正當柳傑將戰刀收回次元戒,準備轉身離去時,不遠處的帳篷頂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同樣是身穿黑衣的少年。
他就這麼靜靜地站在帳篷頂端,抬頭眺望著遠方的天際,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少年臉上戴著一張銀灰色的金屬面具,紮成馬尾辮的金髮長發,寫意地披在腦後。身影挺拔如松,迎風而立,說不出的瀟灑與俊逸。
“又是你……金毛仔,你又想打架?老兄啊,你應該就是另一位代號‘藍鯨’的聯邦特工吧?咱們是自己人,先幹完活,再切磋行不行?”
柳傑暗暗皺眉,近兩個月來,自己在剿匪,眼前這金毛仔也在屠殺紅蛛營地,要命的是,這傢伙無組織無紀律,老想跟自己單挑。
“紅蛛匪團,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金髮少年身子一聳,就像是一頭黑夜裡的蝙蝠,從帳篷頂端滑翔而下,穩穩地落到柳傑身旁。
“金毛仔,你這牛吹大了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只是個中級鬥士。據說,紅蛛這一次來的,還有三名高級鬥士的大頭目,你能行嗎?”
與金髮少年打過好幾架,結果誰也奈何不了誰,這讓柳傑相當震驚。
近兩個月來,自己也將不少中級鬥士斬於刀下,但同樣是中級鬥士,眼前這位仁兄恐怖得讓人髮指。樁功大成,元力附皮,已經能鎖住全身的毛孔。而站了這麼久潮汐樁功的柳傑,雖然進步神速,但是兩邊太陽穴與下陰部位,還是沒有練透。
百試百靈的魚龍閃步,對上金髮少年,好像也失去了效用,若不是自己手頭上有一柄犀利無匹的戰刀法器,根本無法與他抗衡。除非使出壓箱底的納米變。
“在我眼裡,他們就是一群土雞瓦狗。”金髮少年一臉輕蔑,驕傲得像一隻金孔雀。
“好吧,我不想聽你吹噓。我得去幹活了。”柳傑為之氣結。高級鬥士與中級、初級鬥士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高級鬥士胸口氣海中的魂種,已經完成長成,擁有海量的元力,最重要的是,高級鬥士擁有飛翔的能力。而且全力發揮時,速度接近音速。別看柳傑剿起中級、初級鬥士,就跟砍瓜切菜一般,但對上高級鬥士,人家光是懸浮在空中,外放元力飛刃,就能將柳傑切成碎片。
“不聊了,早把活幹完,早回家吃飯。”柳傑心裡還想著快點把活幹完,說不定還能有時間回家一趟。
“走不了了,我們已經被包圍了……”金髮少年,抬頭望向遠方的天際,攤手道。
抬頭順著金髮少年的目光一望,柳傑心裡陡然一沉。
星光黯淡的天空下,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有一艘外殼上噴塗著血蛛紋式的碟狀飛行物,向這邊風馳電掣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