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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地掌聲,突兀地迴蕩在死寂的餐廳中,聽起來是如此地詭異。
可惜的是,沒有人響應夏勇的號召,除了迪奧與人妖卡賓還能安然在座,二十餘名,已經入了美聯黨的新生,轟然起身,個個鐵青著臉,同仇敵愾,死死地盯著柳傑。仿佛只要迪奧一個手勢,就能將柳傑撕成碎片。
“柳兄,你好像惹上麻煩了。”巴圖壓下心中的震驚,輕笑道。
“不對,應該是咱們仨有麻煩了!”柳傑一本正經道。
巴圖:“……”
也就在柳傑與巴圖說話間,餐廳的門,突然被人推開,進來一隊身穿綠色太空衣的客船船員,為首的是客船的大副,餐廳內一副劍拔弩張的架式,大副心裡很著急,滿頭大汗,不住地勸說同學們要冷靜。這些傢伙全都是大爺,若是在自己船上出了事,自己必將吃不了兜著走。
對於大副的勸說,視若無睹,迪奧一臉淡漠,站起身來,深深地看了柳傑一眼,一言不發,轉身踱步走出了餐廳。
他這一走,其它的美聯黨新生,包括趙尚明在內,唯他馬首是矚,集體跟隨退出了餐廳。當然,走時,也沒有忘了帶走被柳傑踢傷的黃姓新生。
迪奧等人這一走,一眾船員不禁齊齊一呆,料想不到這幫大爺如此好說話,回過神來,心裡不禁大喜,向柳傑三人敬了一禮,像來時一樣,媚笑著退出餐廳,走時,還為柳傑等人輕輕地掩上門。
原本鬧哄哄地餐廳,一時間只剩下柳傑三人,還有坐在角落裡的那個漆黑如夜的背影。
剛才那麼一會功夫,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從黃姓新生出言不遜,再到迪奧等人離去。刑鋒至始至終都是背對著眾人,就連柳傑那突如其來的一腳,也沒有引起他絲毫的興趣,割肉、咀嚼,無人無我,動作不緊不慢,就像是上了發條的鐘表一般,沒有過一絲的停頓。冷漠得讓人從心底里冒起陣陣寒意。
“那些傢伙居然就這麼走了?”夏勇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柳傑與巴圖聞言相對一眼,不約而同地聳聳肩。
這時,三人點的菜上來了,打開話匣,三人邊吃邊聊,推杯換盞。
從與巴圖的聊天中,柳傑知道了巴圖的身份還不簡單,是鄂爾多斯移民星,某個大族的少族長。說起鄂爾多斯移民星各個少數民族的風土人情,巴圖頭頭是道,讓柳傑與夏勇神往不已。
特別是,當夏勇從巴圖口中得知,鄂爾多斯移民星上,額巴侖族的少女一年四季從來都不穿內褲時,當即眼冒精光,一連敬了巴圖三大碗烈酒,連道巴圖這兄弟自己交定了,有機會自己一定要去鄂爾多斯找巴圖喝酒。
一頓飯,三人吃了近三個小時。最後到了付錢時,簽字的是巴圖。在船上的一切用度,等到了下船時再統一結算,因此只需簽字即可。
直到三人離開餐廳時,身披黑斗蓬的邢鋒,還一個人坐在那細嚼慢咽,他還有小半隻烤羊沒有解決。瞧他這進食的速度,怕是還需要一個小時。而且他吃得很斯文,吃完的羊骨擺得整整齊齊,骨頭上的肉也被餐刀颳得乾乾淨淨。
回頭再看看自己三人的餐桌,杯盤橫呈,殘渣成堆,就跟被瘋狗糟蹋過一般,一片狼藉。三人相對一眼,夏勇清咳一聲,打了個哈哈:“男兒本色,粗獷,粗獷……”
“是啊,看巴圖老兄也是個斯文人,想不到吃相卻是如此粗獷,真讓人意外。”柳傑點點頭,悵然長嘆,對巴圖的吃相感到很遺憾。
“我的錯?”巴圖愕然。
“嗯嗯……”柳傑與夏勇兩賤人聞聽,點頭如小雞吃米。
巴圖少族長見狀苦笑不已。
……
是夜,迪奧臥艙。
身為奧侖特斯家族的嫡系子孫,覺醒的又是王級魂種,迪奧是家族重點培養的對象,他的臥艙規格,要比柳傑等人高出許多。
光是一個客廳就有六十多平米,寬敞,舒適。
最重要的是,客廳的北牆,是一面安裝了“昂普多利透明合金”的巨大舷窗,通過舷窗,可以看到壯麗的星空。而柳傑等人的臥艙,則像是一隻鐵罐頭,沒有任何窗戶。
此時的迪奧,換了一身舒適的睡袍,背著手,靜靜地佇立在舷窗前,凝視著窗外廣袤無垠的星空,英俊的臉龐上古井不波,一派肅然。
就在這時,迪奧最為依重的智囊人妖卡賓,推門進入臥艙。
“小黃傷勢如何?”迪奧頭也不回,輕描淡寫地問道。
“多處骨折,內腑震傷。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需要休息兩個月時間才能恢復過來。”卡賓言簡意賅。黃姓新生被柳傑踹了一腳後,立即被送往客船醫療艙救治。
“他們有什麼反應?”迪奧淡然道。
“除了要報復柳傑,還能有什麼反應。”卡賓聳肩道。卡賓當然知道迪奧說的“他們”,是指那些美聯黨新生。
“你的意思呢?”迪奧接著問道。
卡賓聞言黛眉微蹙,這事確實是有些麻煩。一方面,迪奧要對那些美聯黨的新生,進行籠絡與拉攏,他們是迪奧以後上位的助力,現在有人被揍了,迪奧必須要給出一個明確的姿態;另一方面,柳傑並不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