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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周,首批自願應召的一百二十八名婦女從長崎登船啟程,前往上海前線“安慰”作戰最勇猛的將士。這批女人中有學生、職員、女工,也有家庭主婦和私娼。她們許多人還是處女,自願將貞操和青春奉獻給戰爭。功利目的是次要的,慰安婦薪水相當微薄,她們都為自己有機會直接服務於前線官兵深感榮幸和自豪。

    秘密或者半公開地徵召慰安婦的工作一直持續到一九四四年底。在漫長的戰爭期間,日本國內約有五萬名年輕女性志願走上前線,用這種特殊方式為戰爭作出貢獻。另外還有九萬餘名朝鮮和台灣婦女應召入伍。

    這兩項數字相加的總和為十四萬二千餘人。

    3

    戰爭不僅驅使男人走向戰場,也驅使女人走向戰場,而且是一個更加悲慘和苦難的戰場。

    既然解決士兵的性騷擾同解決軍隊的糧秣彈藥一樣重要,那麼婦女們在軍隊中的地位和職能便由此被確定下來了。個人貞操固然不容忽視,但是歸根到底戰爭是全民族的頭等大事,男人為戰爭犧牲生命,女人為戰爭貢獻肉體,這是一種旗鼓相當的神聖義務,它表明戰爭責任感如此深入人心,就像後來婦女也要端起竹槍向敵人坦克衝鋒一樣義不容辭。

    

    由於自願應召的慰安婦們大多具有戰爭熱情和獻身精神,因此她們從一開始就把自己同軍隊的命運緊緊系在一起,共存共亡。戰爭結束,回到日本的慰安婦約為原人數的十分之一。

    一九三八年四月,第一批從日本九州招募的慰安婦到達上海,經分配,其中二十人搭乘一節軍用列車前往杭州。上海至杭州鐵路長約一百八十九公里。沿線所經大小車站十餘個。列車駛出不到一刻鐘,在第一站虹橋即被車站守備隊扣留,要求就地“安慰”。由於滬杭鐵路沿線日軍都是九州兵團的士兵,見到家鄉來的女人特別激動,因此上級破例允許這節悶罐車廂沿途逐站進行“安慰”。消息傳開去,急不可耐的士兵早早排起長隊,唱著日本歌謠等待“安慰”。安慰時間規定為每人三十分鐘,後減少為十五分鐘,軍官士兵一視同仁。據滬寧戰地司令部報告,“安慰”效果極為顯著。經過“安慰”的士兵紀律明顯加強,因私自外出強姦婦女而遭受不測的人數大為減少。官兵紛紛反映希望再次接受“安慰”。

    這節車廂從上海到杭州整整走了二十七天。慰安婦們初步為戰爭付出代價,途中共有三人五次因體力不支發生休克,嚴重者出現大出血及神經性疾病前兆。  

    一九四二年,第一批隨軍慰安婦被飛機空運到太平洋戰場最南端的臘包爾基地。駐守該基地的日本軍人全都如同過節一樣歡天喜地興高采烈。慰安所頭天掛牌開張,通宵達旦守候在門外的士兵足足排了幾公里長。十多天內,接受“安慰”的官兵達五千餘人次,但是擔當這一重任的慰安婦卻只有十一人。

    一九三九年,日本軍事當局正式將隨軍慰安所作為軍隊編制配屬部隊。此後,凡是日本帝國士兵足跡所到之處,到處都有身穿和服或者軍裝的慰安婦身影。戰爭把士兵變成機器,把女人變成服務於機器的機器,因此從任何意義上講,她們都是道道地地的“衛生性公共廁所”。

    在馬魯古海和菲律賓之間有座不到三十平方公里的熱帶小島,島上駐紮著一千二百名日本空軍和兩千名日本陸軍。每隔兩個月,便有一艘給養船送來油料、彈藥、糧食和淡水,還送來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慰安婦。給養船尚未在碼頭拋錨,士兵就排起長隊,每人領到一隻印有“突擊一番”字樣的衛生袋,袋裡裝有保險套和清潔粉。這批慰安婦的工作範圍包括航線附近十幾個島嶼和基地,因此她們的日程通常安排得很緊張,每次上島只能停留三五天。但是士兵的要求並不因為女人時間緊張而減少。這樣,慰安婦們只好超負荷工作。她們通常工作都在十二小時以上,每人每天至少要“安慰”五十個發狂的士兵。更令人髮指的是:有時婦女人數太少,長官竟然命令她們每人每天必須接待三百個人。  

    一九四四年五月,給養船遭到美機轟炸,慰安婦全部葬身海底。

    大淵清,航空自願兵,生於大正九年。當時他的部隊駐守在一座無名島上。二十年後他在自述中回憶頭次接受“安慰”的情景說:

    “??????雖說運輸船靠上了碼頭,可是女人們很快又會離開島子,誰知她們下次還會不會再來。這天的女人有二十多個,據說都來齊了。按士兵人頭計算,她們每天至少得對付幾十個男人才行。

    “地點安排在兵營的特別室。這間房子平時是劍道和柔道的練習房,有二十個鋪席大,屋頂被空襲炸開個大洞。‘突擊’從一清早開始。房子裡用毯子隔開,士兵們就像接受集體體檢似的穿著短褲和襯衣,在門外排著長隊。

    “但這時也不是沒有問題。因為來得急促,‘突擊’用的衛生袋發完了,軍官和老兵們先滿足了需要,輪到我們新兵就沒份兒。軍官和女人商量,結果她們同意不用那個來對付。她們也準是豁出去了。

    “那天‘突擊’開始時,海上驟然來了少有的風暴。猛烈的雨點打得地面泡沫飛濺,風吼叫著掠過天空,把椰樹連根拔起。在被飛機炸開洞的屋頂上,大雨好象瀑布一樣往裡傾瀉。士兵們不管這些,他們一面被澆成落湯雞,一面還在猛烈‘突擊’。明明是大白天,可是屋裡暗得好像是夜晚。當時我不滿二十歲,對女人了解不多,在中國雖然也幹過強姦女人的事,但是都跟俗話說的那樣,沒進門就泄了,沒頂用。在島子上就不一樣,鋪席上躺著日本女人,說日本話,我覺得她象我的母親,又象姐姐。不管怎麼說,不能隨便應付,輪上我就得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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