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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想要藉機轉移視線吧?極限流的轟天炮不就是通過血腥瑪麗之手才聞名於世的嗎?”
張宇翻了翻資料,突然睜大了眼睛。
“有什麼發現嗎?”胡佛注意到了張宇的表情。作為一個經歷過兩年前那場被稱為“大災變”衝突的解說員,他不想錯過有關血腥瑪麗真面目的任何線索。
“兩年前,我還是一個學生的時候,曾經在狄亞士五號行星近距離旁觀過血腥瑪麗踢館。那種狂暴的戰鬥風格,絕對不是普通人所能模仿的,不,就是更高層次的騎士或者術士,也無法模仿。”
說到這裡,張宇似乎陷入了非常恐怖的回憶中,雙手緊緊握在了一起:“那個武館其實是金剛流的一個隱修地,裡面有21個C級鎧鬥士,17個B級與2個A級的鎧鬥士,但沒有一個人是血腥瑪麗的對手。那2個A級鎧鬥士一出場,就被轟天炮秒殺。”
“秒殺?”胡佛豎起了身子,即便力潮強度相差6個級數,鎧鬥士之間的戰鬥,也很少出現秒殺這種情況。
“沒錯,秒殺。那場面太血腥了,我到現在想起來,左手還會發抖。”張宇尷尬地抬起左手。儘管微弱,他的手卻切切實實地在發抖。
“放鬆一點,血腥瑪麗已經不在了。”
胡佛倒了一杯水,遞給了張宇。
“謝謝。”張宇喝了一口水,強壓下心頭的恐慌,他調出了他認為有問題的資料呈現在胡佛的面前:“按照資料記載,血腥瑪麗天生便是雙巧手,她精通極限流與鋼武流的各種技法,對於術法也有一定研究。這和我印象中的有一點類似,也有些不同。”
長者教 (2)
“不同?”胡佛坐直了身體,面色凝重地看著張宇。
“是的,很大的不同。”張宇壓住領口的麥克風,湊到胡佛的耳邊低聲道,“那一戰中,血腥瑪麗用的臂鎧是[魔幻]和[蜻蜓],除了轟天炮外,全程所使用的技法,都是龍虎流與天煞流的。”
“龍虎流與天煞流?”胡佛皺起了眉毛,“你的意思是這份資料中含有誤導性?”
“如果按照這份資料推算,胡佛老師認為誰會是血腥瑪麗?”張宇看了看正在整修的西1號鬥技場後,說出了最有可能的嫌疑人,“鋼武流的代館長蘇珊娜,恐怕嫌疑會最大吧?”
胡佛點了點頭,在他的印象中,符合資料所描述的鎧鬥士有很多,但蘇珊娜是其中唯一的女性,並且,2年前,她也是14歲,與血腥瑪麗同齡。
“你認為這是極限流的栽贓?”胡佛不是笨人,他馬上理解了張宇的意思。
“如果那位匿名人士確實擁有確鑿的證據,為什麼要等到今天才公布呢?”張宇得意洋洋地挑了挑眉毛,“所以,真相只有一個……”
“對不起,打擾了你們的談心。”導播瑞克突然插入他們兩人間的談話,“張宇,C組的比賽要開始了,你看過出場名單了嗎?”
“糟糕。”張宇立刻記起他來此目的。他放下水杯,慌不擇路地衝出直播室,回到了屬於他的小空間。
“這小子,還嫩得很。”瑞克看著張宇驚慌失措地背影,陰陰一笑,“要派上用場,需要再多磨練一陣。”
“瑞克,你都聽見了嗎?”胡佛兩手交叉,好整以暇地翹起了腿,“張宇的分析,也有一定的道理。”
“是啊,這份資料,暫時先壓下去吧。不過,胡佛,我必須提醒你一件事。”瑞克的話鋒一轉,把矛頭對準了胡佛,“到目前為止,網絡直播的收視率仍然在60(百分號)左右徘徊,但決賽的收視率如果低於57(百分號),我一樣會把這份資料交給新聞部,明白嗎?”
“我明白,一切以收視率為準。”胡佛意識到他不再是2年前那個初出茅廬的現場解說員了。他整了整衣衫,恢復了往日一絲不苟的神情。
“你能理解,那便再好也不為過了。”瑞克欣慰地笑了笑,便中斷了通訊。
“理解麼?”
胡佛看著D組的參賽名單,思緒卻回到了2年前。
“理解?”
在那燃燒的廢墟中,一個背對陽光的少女站在崩塌的屋頂。她睜著血色的眸子,像是望著螻蟻般,望著劫後餘生地自己與一群鎧鬥士:“如果人人都能理解對方,那為什麼還會有戰爭?你們大人口口聲聲所說得理解,對於我們,未嘗不是一種壓迫。”
長者教 (3)
然後,人造的天空便出現了一條裂縫。作為《激戰》聯賽發源地的聖約翰人造衛星,便在劇烈的爆炸聲中,邁向崩潰。
“又做到這個討厭的夢了嗎?”
史東睜開眼睛,自己有多久,沒記起聖約翰人造衛星了呢?不過,就算記起了,又能怎樣呢?
寧可沉淪在歡悅中,他也不想要記起那些悲傷的回憶。
“喲,醒了?”一個笑嘻嘻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史東抬起頭,看見那位替他升級了臂鎧的老人,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陳爺爺?”史東坐起身,他驚訝地問道,“您怎麼來了?”
“[魔幻]壞了吧?”老人坐到史東身邊,憐憫地看著他的臂鎧,“畢竟是第二次正面承受轟天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