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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特也沒有打算逃走的意思,他右手的秘術手環與左手的七色法杖,都與體內的魔力環產生了極為同步的共鳴。強大的魔力,令伊森特擁有了雄厚的資本,並開始念誦脫胎於古神語的咒文。
龐大的能量從世界網絡的大門中,流入世界迴路之中。伊森特和龍脈術士都看見了身邊閃爍的銀色迴路。但他們都沒有停手的意思,反而高度凝聚精神,維持著施展高等法術所需要的專注。
兩種同樣強大的咒文,引發世界之力的偏斜。不過這一次沒有任何意志,想要干涉這場戰鬥的意思。
伊森特近乎與紅龍同時,完成了巔峰級的法術。
紅龍的雙眼閃過一道精光,習慣於龍息攻擊的他再次一張口,噴出一團灼熱的燦爛光輝。那種光輝,甚至連月之女神蘇倫所投射出的光亮,都遮蔽了。
伊森特眯起眼睛,那團灼熱光輝使他眼睛不自覺的在流著淚。他強忍著體內九重魔力環,同時超負荷運作所帶來的劇烈灼痛,在光的溫度舔舐他唇邊的鬍鬚時,用七色法杖對著紅龍一指。
瞬間,灼熱光輝與紅龍都被壓在了地上。七色法杖的頂端,現在只有一種純淨無暇到令人感到畏懼的白色。
儘管這股光的亮度,極其微弱。只是它的耀眼程度,比紅龍所噴出的光輝明亮數十倍。
紅龍在這股光下掙扎著,翻滾著,怒吼著。他的掙扎激起大片雪塊,但伊森特又一晃手中的法杖,將紅龍與紅龍所在的區域,一併減少了海拔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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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脈術士知道繼續維持紅龍形態,便會被埋葬入地底,享受無止境的靜謐與黑暗,直到死亡為止。
“埋……葬……術?”
他解散紅龍形態,在灼熱光輝爆炸後,斷斷續續地說道。
“您原來……已經踏入了……最上層的世界……”
“不,還差一步。”伊森特渾身上下的魔紋,都浮現出一種耀眼的淡紫色澤。他平靜的對失敗的龍脈術士說道,“您也只差一步,我們都只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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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還……差很多。”
龍脈術士完全收斂身上任何會引發埋葬術的東西,他在壓力離開身體時,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往黑暗中走去。
伊森特嘆出口氣。他舉起法杖,將七色寶石恢復正常色澤後,又在掌心中升起一堆火焰。
突然,某種惡意的目光使伊森特沒有將火球砸向龍脈術士,而是直接改變法術序列,轉變為一根又一根的火矢,極速射向惡意目光傳來的地方。
金屬的光華在黑暗中一閃即逝,伊森特所控制的火矢全部被分解為游離的能量。
“請您務必手下留情,那位對我們還有著極大的用處。”惡意目光沒有改變,只是那個人的身邊又多了另兩個身影。
“我老了,耳朵也容易出問題了。”伊森特的飛行椅,重新出現在他的身後。坐回椅子的老術士好整以暇地說道,“既然是您的要求,那麼我會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說完,伊森特便收起七彩法杖,穿著略有破損的長袍往埃塞特碼頭的方向飛去。
紅龍的龍脈術士站在雪地中,他看著伊森特遠去的方向,心知那位秘星聖者絕對不是故意留給他一條活路的。
可只為鷹之溫森特服務的他,不認為組織內部還會有誰,令伊森特不僅能夠放下擊殺他的念頭,還能立刻像落荒而逃般離去的人物。
不過龍脈術士也自知那樣的存在,是不會被他所探尋到的。帶著濃重的失落感,他按照記憶中的方位,忍受著極低的溫度,僅依靠龍脈的力量,往鷹之溫森特最近的營地走去。
為了完成這一次阻擋索倫?道格拉斯的腳步。龍脈術士與他的同僚,都動用了核心的部署,按照事先所制訂的計劃,分別刺殺可能與索倫合作的數個目標。
現在看來,除了召喚出冰元素的最後一組,可能有一些成功率之外。其他的小組都全部死在了那些人的手中。
一想起未來幾日要完成的撫恤金,報告書與機要文書。龍脈術士本就在痛的頭,變得更為疼痛了。在身體方面,他不僅要為身上使用過的秘紋還需要重新充填魔力,還要花大價錢,替換體內壞死的部分。
各種繁瑣的事情,加上先前所受的挫折。令龍脈術士不僅有了現在就去死的念頭,就在他自嘲地猜想他的屍體,會被人怎麼樣發現時,眼前忽然出現了三名陌生的異性。
“真悲慘呢!紅龍的龍脈傳承者。”
站在最右側的紅髮女人一開口,便讓龍脈術士辨認出她的身份。某種來自根源的恐懼和敬畏,令他自發的單膝跪地,慚愧地低下頭說道。
“羅琳?費頓大人。很抱歉讓您看見我這幅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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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手是秘星聖者,會輸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羅琳將一件長袍丟在龍脈術士的身上,在後者不知所措的表情中,冷笑道,“怎麼?還要我替你穿上?”
“不……不是這樣的。”龍脈術士飛速地穿上長袍。恰巧月亮的光亮照映到這片黑暗的地區,讓他眼角的餘光能夠看見其餘兩位女士的容貌。
“王國騎士團在集合,我們會在兩周內正式拜訪謝菲爾倫。”羅琳向龍脈術士警告道,“讓你的手下安靜點,千萬不要在我們來之前,便‘打擾’到道格拉斯家族的索倫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