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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可我就是不想放棄你。”史東握住蘇珊娜的手，他深情地瞧著少女閃閃發亮的眸子，“我們的體內流著相似的血。”

　　  “笨蛋，不要說那種會讓人誤解的話。”蘇珊娜低下頭，避開史東灼熱的目光，“哼!我就暫且賦予你侍奉我的權利。”

　　  “嗡!”桌上的APD又發出了不安的震動。

　　  史東抬起頭，看見一臉焦急的陳晨正拿著APD在往餐廳內張望。

　　  “小羔羊又來找大灰狼了。”蘇珊娜從手袋內取出一張房卡放在桌上，她站起身，卻被史東一把拉住。

　　  “我說過，我不想放棄你。”

　　  史東緊緊抓著蘇珊娜的手，他明白想要同時安撫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少女無疑是一種奢望，可他還是想要試試，試試看自己的極限在哪?試試看自己能不能打破那該死的宿命。

　　  蘇珊娜和母狗 (3)

　　  “你想要同時擁有兩個?”  

　　  蘇珊娜鄙夷地瞧了眼史東，她用力甩開史東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向餐廳的門，可在門口又被陳晨拽住了胳膊。

　　  “請幫幫我。”

　　  陳晨哀求地看著蘇珊娜。要不是她可憐悽慘的模樣實在不像是用演技裝出來得，令蘇珊娜動了惻隱之心，她肯定會認為這是陳晨和史東聯手布下的一個局，一個自己無法接受，卻也躍躍欲試的局。

　　  “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蘇珊娜反手捏住陳晨的胳膊，說出了連她自己都覺得丟臉的惡毒言語，“你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願意成為一條下賤的母狗嗎?”

　　  泰德亞帝國研究院是瘋子的聚集地。

　　  那些頂著科學家名號的瘋子幹得最臭名昭著的一件事便是把人類的喜好、恥度、道德傾向等性格組成部分換算成了一個數學公式，只要在數學公式中填入一個人的年齡、身高、體重和三圍後便能計算出一個下限值。

　　  這個下限值代表該人的極限承受能力。

　　  研究院的瘋子們又利用十年一次使用支配級量子處理器的機會，把他們收集到的一千億份人生經歷輸入量子處理器，製作了一個性格換算數據表。  

　　  性格換算數據表共有上升鼓勵和下降打擊兩列。

　　  通過填入各種必要的“要素”，如撿到錢、看到美女、得到誇獎、被表白等上升鼓勵，或踩狗屎、被訓斥、遭到侏羅紀生物猥褻、感情受挫等下降打擊，那些掌握極限承受能力公式的瘋子很容易就能計算出摧垮一個處於事業巔峰的人生贏家需要多少個精神層次的下降打擊，扶持一個處於低谷狀態的人生輸家需要多少個精神層次的上升鼓勵，其中的誤差不會超過0.001(百分號)……

　　  靠著這套工具，泰德亞帝國的掌權者們操縱著無數普通人的人生。他們把國民分為兩類，可操縱的、與可利用的。

　　  即便身為神裔，陳晨依然被列入了可操縱的對象。一系列有意無意的鼓勵與打擊始終將她的精神控制於極度緊張的狀態，又非常巧妙地開發出了她在整備方面的才華，為第六代機械鎧的開發小組添入了一劑新血。

　　  高度緊繃的精神扭曲了她的性格。

　　  帝國研究院內的傢伙們或多或少都有點神經質，在那些時而瘋癲時而清醒的大佬們看來，陳晨扭曲的性格只不過會讓的她伴侶有些困擾，對於研究工作反而會有助益，又不會觸發法律，和她同一團隊的希格瑪博士比起來要好過數倍。  

　　  但是陳晨卻誤認為她發生變化的性情是她的真實性情，她害怕承認這一個事實，又無法拜託日日噬咬著內心的焦慮。

　　  蘇珊娜和母狗 (4)

　　  她查閱了數篇文獻，又花了無數的精力去請教其他課題組的專家，最終決定坦然去面對這種變化。

　　  “你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願意成為一條下賤的母狗嗎?”

　　  蘇珊娜惡毒的咒罵像是把尖刀般桶破了陳晨的極限承受能力，她那精心計算出的恥度在瞬間降到了一個新的下限。

　　  原先種種的擔心與擔憂消失在了陳晨的心中，她踉踉蹌蹌地鬆開蘇珊娜的胳膊，像是被主人拋棄的寵物般行走在沒有實感的人工陽光下。

　　  在她眼裡，玄武理工優美的人造景觀變得極為刺眼。她回過頭，怨毒地盯著倨傲的蘇珊娜，滿腦子都是那些日日噬咬著她內心的淫穢不堪的念頭。

　　  “大小姐。”

　　  覺察到有些不對勁的史東走出餐廳，拽住了蘇珊娜的胳膊。他先擔憂地看了眼變得陌生的陳晨，接著才向滿不在乎的蘇珊娜警告道，“別太過分了。”  

　　  “過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嗎?”蘇珊娜裝作體貼地靠近史東的懷內，伸出蔥白的小手貼住他的胸膛。那來自往日的陰霾漸漸蒙蔽了她明亮的眼眸，曾經經歷過相似境遇的瑪麗安娜?蘇代替忿忿不平的蘇珊娜，平靜地說道，“卿的想法，很有趣呢。”

　　  “殿下?”

　　  望著懷中雙眼無神的少女，史東的背後冒出了細密的冷汗。他扶住像是喝多了酒一般搖搖晃晃的蘇珊娜，小心翼翼地走到停下腳步，怨毒地瞧著他們的陳晨身邊，摸了摸她的腦袋，寬慰道：“沒人告訴過你，你只適合微笑嗎?”

　　  “微笑。”陳晨怔怔地看著史東，微笑這個表情，自己好像很久沒有在自己的臉上看到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