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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你的心中,它只值那三個男人的命,那我也無所謂了。”
那頭任由火舌舔舐,而無力反抗的夢魘已經漸漸失去了形體。它正在被混沌的魔焰所分解,而史東的那個動作,更是加快了這一步驟的速度。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我,我好不容易才能找回她……”
柳治將柳伯爵扔在了地上,他悲傷的看著被火囚禁著的夢魘,渾濁的淚水在兇惡的雙眼中不停的打轉。
“看起來這裡面有些貓膩,這個蠢徒難道愛上了那頭夢魘?真是不可思議。”
“這就是愛情的偉大之處。”史東的臉上露出了戲謔的笑容,有些話,說一半就可以了。
“您要怎麼做,才肯放開它?史東閣下。”
夢魘的形體看上去又稀薄了一分。見到這一幕的柳治似乎失去了原有的平靜,他刺耳的哀求聲,卻令史東皺起了眉頭。
史東不相信現在的柳治,他認為這是青年對自己的一種試探。一種極為無聊,並且老套的試探。
“你和它之間,只能活下一個。”
恐懼 (2)
不過史東並沒有打算迴避這種試探,他用簡單的二選一,直接將對方與自己逼上了絕路。
“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嗎?”
“沒有,事實上你知道最後的結果只會有一個,但我給你這個選擇的權利。”史東對柳治咧開了嘴角,他笑著繼續說道,“你是想讓它先死,還是你先死呢?”
“最後死的只有你一個,史東?科爾。”
絕路往往代表著結束。柳治和史東都有自己的底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是同一類人。
“我那閃亮的獠牙……”
昏暗的雙眼失去了最後一絲光澤。柳治的身體就如同氣球般的鼓起,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痛苦,反而有一種狂熱的欣喜。
“與它暫時告別吧,混球。”
史東的眼中冒出一團光輝,呈錐形的暗影烈焰從他的掌心內射出,將隱約失去形體的夢魘,直接變為一團燃燒著的火堆。
“嗷!”
如風般,變為狼人的柳治沖入了火堆中。他纏繞著黑色光華的雙臂扑打著燃燒的火焰。不過沸騰的暗影烈焰,豈是這種稀薄的負能量所能撲滅的?
“狼人?稀有的品種。”
陰冷的負能量讓史東皺了眉頭,他本能的對這股只會剝奪生機,帶來死亡的負能量氣息感到厭惡。
“我要你死……”獸化了的柳治沒有回答史東的問題,他呼出一口熱氣,渾身的毛孔中都冒出了像是蒸汽般的冷氣。
“這是凍霧,快離開地面,卿!”
一直維持著心靈屏障的瑪麗安娜?蘇發出了警訊,但那團白色的霧氣已經開始效用。柳治所站立的地面披上了一層白色的霜凍,結凍的大理石像是光滑的冰面般,反射著刺眼的光亮。
“離開?”
史東用完了差不多所有儲備的魔力,他不得不抽回鬥氣,用同樣冷澈的冰爆鬥氣撕裂大地,維持住身形。
失去了魔力的供應,混沌的魔焰終究不是凍霧的對手,緩緩消失。柳治抱住了奄奄一息的夢魘,他像是石頭般的雙眼划過一道藍色的光華。
一股微風將凍霧吹向史東。他看了眼變為冰雕的柳蒙和柳尼,微微皺起了眉毛。
幾個幾乎從來沒使用過的龍脈威能從記憶深處抽出,史東發覺他最近太過沉迷於神秘的術法中,反而忘記自己是一名青銅神將的事實。
狼人的凍霧,開啟了他閉塞的思路。
史東對於繁複的鬥氣迴路開始厭煩,只要晉升為白銀級的神將,他便能擺脫鬥氣迴路的束縛,自由地使用各種鬥氣威能。
可是當前,他還需要鬥氣迴路的支持。
精純的鬥氣激活了龍脈威能,史東的身體掙脫了重力的束縛。他在緩慢的凍霧碰觸自身的鬥氣屏障前,展開了他的龍翼,漂浮在了空中。
願力 (1)
柳治張大了長長的嘴巴,他與狼無異的外貌下,依然隱藏著一顆人類的心。
“梅爾莉,是你嗎?我的女兒……”
從昏迷中醒來的柳伯爵,朝柳治懷中的那匹夢魘伸出了手掌。他的目光渾濁,顫顫巍巍的雙腿邁著蹣跚的步伐。
此時,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中年人的體內流動,保護著他不會在結冰的地面上滑倒。
“滾開,他不是你的女兒,不是。”
對於父親的甦醒,柳治似乎有些恐懼。他用力的揮舞手掌,驅趕尚未散去的凍霧飄向柳伯爵。
“這個混蛋。”
灼熱的火拳洞穿了一團凍霧,漂浮在空中的史東讓柳治記起了他的存在。一直生活在扭曲父愛中的他,已經被柳治的這種行為所惹惱了。
“瞄準他的肩胛,如果你不想殺了那個傢伙的話,就不要射中他的心臟。”
瑪麗安娜?蘇對史東的這種貿然行為,並沒有阻止或干涉。她深知史東的過去,同時深知柳伯爵在史東的心中,可以算的上是一個盡責的父親。
但是同時,瑪麗安娜?蘇也對此不以為然,她知道史東只不過是對父親懷有某種憧憬而已。這種憧憬會隨著閱歷的增加和時間的推移,變的越來越淡。他將史晴視為一個半身而不是女兒,便是這種轉變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