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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厲的鬥氣從他的指尖冒出,瞬間就將整張床鋪籠罩進了攻擊範圍內。史東隨手放出鬥氣,撕裂了傑克船長身上的所有布料。
“很高明的技巧。”
奎爾看了眼連一根毫毛都沒有傷到的傑克船長,他的手掌懸浮在傷口上,念誦著最後一段咒文。
來自海洋的聖潔之力,以治癒之水的形式滴灑在傷口上。這種自然系的法術,只有那些擅長蠱惑人心,收集信仰的高階鎧鬥士——修士才會使用。
“你是神道的修士?”
“曾經是。”
對於史東簡潔的問題,奎爾隨口以同樣簡潔的語句做出了回答。他微微解開上衣的領口,露出了一個微型印記。
“現在我的一切都奉獻給了銀白真金巴哈姆特,這和守護自然的平衡並沒有多大衝突。”
“狂熱的傢伙。”
史東不喜歡神棍,他拾起地上散落著的乾淨繃帶,纏在已經被治癒之水的收攏傷口的傑克船長身上。比起柳荷粗糙,笨拙的手法,他的手段要溫柔了許多。
“好了,現在應該沒問題了。”
完成一切,想要洗手的史東有些尷尬的發現房間內並沒有放置清水的水盆。他只能無奈的甩了甩手掌,冷澈的冰爆鬥氣自動將附著在毛皮上的髒污全部碾碎。
魚斯拉 (1)
“船長,船長……”
水手長和二副的喊聲在走廊內響起,索倫示意史東和奎爾離開房間,給他們騰出一點私密空間。
“我們走吧。”
史東不喜歡這種場面,他剛邁開腳步,身後的房間內就傳出了低沉的哽咽聲。老男人特有的哭腔,就像公鴨的嗓子般沙啞。那股濃濃的悲傷氣息,如同巨石一樣壓在眾人的胸口。
“我想,應該給那個傢伙一點教訓。”
依舊是索倫提出了這個不怎麼妙的點子。史東想要拒絕,但他剛有了這種意識,腦部神經就像被插入燒紅的烙鐵般,疼痛不已。
“這個感覺?是四御中的誰?”
太古女皇初原賦予他的烙印灼燒著他的神經,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明悟的光澤,說出口的話語不知不覺中變得極為冷酷。
“洛塞,照顧好柳荷和西蘿,我不想看見任何的意外……”
深邃的眸子盯著不斷點頭的青年,史東的話語就像大錘般,直接透過肉體,敲擊在洛塞的心靈之上。
“我希望你不會是在敷衍我。記住了,我不喜歡意外。”
“喔!”
他剛說完,索倫便吹出了一聲口哨。這個滿頭白髮的傢伙,看來對史東的這番強硬姿態十分欣賞。
“奎爾,我相信你會給那頭魚斯拉一些教訓的,對吧?”變的認真的索倫,從腰間抽出一根髮帶。他束起了有些散亂的白髮,整個人的精神面貌因此而改變。
“是的。”
永遠繃著一張臉的奎爾,順從的低下了頭顱。得到他回答的索倫微微一笑,溫文儒雅的氣質就此消失。
“我會照看好令一個討厭的傢伙,沒人願意有人給我們背後來一下吧?”
綠色的光芒沿著地板上的陰影,朝四周瘋狂的湧起。帶有小花和綠葉的藤蔓朝把走廊內裝點成了植物園。
“你說呢?這位先生。”
充滿野性魅力的飾品從衣領中滑落,索倫的笑容有些猙獰,他的語句就像狂嘯的野獸般,讓人感到恐懼。
“該我們行動了,史東先生。”
造成這一切的兇手,背負著數條人命的龐然大物靜靜漂浮在海上。
“魚斯拉……”
老練的水手們驚恐地望著撕咬著磁層保護膜的怪物,那像是小島般寬大的背脊,和滿布利齒的口腔令他們的身體麻木,手腳冰涼。
“竟然遇到了這種怪物,還真是倒霉啊。”大副的臉上出現了自嘲的笑容,沒有人會想到在這裡,遇見了毀滅深淵中才會出現的特產。
“準備戰鬥。”
對手雖然是怪物,但這些大海上的男兒,可沒打算就這麼灰溜溜的逃走。
“大副,這樣好嗎?”
負責傳令的水手並沒有向往常一樣,把命令重複一遍。他對大副提出了質疑,這個聽起來有些刺耳的問題,可是關係到整船人的性命。
“面對魚斯拉這樣的怪物,即使想逃也逃不掉的吧?還是說,你指望著那些富人的走狗,替我們解決麻煩?”
“哼!靠他們?大海再怎麼說,也是我們的地盤。”
這名水手露出了一絲難看的笑容,他在許多人的注視中,大聲重複了大副的命令。
魚斯拉 (2)
“戰鬥準備。”
戰鬥的號令點燃了水手們的心志。老練的水手們進入戰鬥艙,靜靜地檢查著他們的武器。年輕的菜鳥們在大副的帶領下穿上防護服,冒著被捲入次元星海的危險衝出船艙,把擋雨布從遮蓋的外殼凸起物上扯下。
魚斯拉依舊靜靜的躺在那裡,它對五月花號上忙碌的人群熟視無睹,自顧自的咬著些什麼。
一支胳膊般粗細的彈道飛彈被從貨艙內抬出,兩架略顯破舊的飛彈發射架被換上了新的控制裝置。水手們操縱著兩架可能會給魚斯拉帶去麻煩的武器,他們把簡易的瞄準器具轉向了魚斯拉,將彈道飛彈摁入了構架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