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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人提議去極樂洞尋找火王,怎麼說也有救命之恩,首先這一提議就被郁莎等人否決,有些驕傲固然可以低頭,可有些驕傲已經不單純是驕傲了,當中夾雜了太多太多的其他因素,這也許是齊威人生道路上最關鍵一次無奈選擇下的驕傲。
等待,在等待的過程中儘快的提升自身實力,每一個人都咬著牙,為何我不能在這樣的時刻站在他身邊與他一同面對山呼海嘯,只能躲在他為之構建的安全之處看著他一個人經歷風雨。
戰場之上,猛虎獠牙的戰士們很瘋狂,沒有古武實力為軍長提供幫助,那便將猛虎獠牙四個字揚名宇內,那邊讓猛虎獠牙這個名字成為相當一部分人的噩夢。
如火如荼的兩軍大戰逐漸升級,大陸上已經很難看到和平景致,四處都是戰火硝煙,村莊聯盟早已被捲入其中,戰鬥升級的態勢開始左右人之思維,是在戰爭中爆發還是戰爭中死亡,幾乎成為了普通人無奈之下的必然選擇題。
人類,再也沒有聚集地,除了戰場軍營。
一個個自認為安全的小型聚集地一旦遭遇地方勢力,結果只有一個,這似乎也成為了雙方對戰場上廝殺的一種報復,如今涇渭分明一左一右的站隊,不是己方就是敵人,對待敵人還需要手軟嗎?殺就殺他個天昏地暗,沒有任何需要憐憫的所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憐憫的下場只能是看著己方的家園遭到敵人的破壞,惡性循環之下,雙方徹底的殺紅眼,哪怕曾經還有著點頭之交,如今見面除了拔刀相向之外再無多餘的言語。
一路奔襲,齊威見證了無數如此的畫面,口中念叨著追隨信仰的至強者,手中的刀槍揮向對面的敵人,鮮血與屍體永遠是戰爭的主題,戰爭是男人們揮灑青春的場地,是建功立業的途徑,是豐功偉績的風向標,而老弱婦孺則成為了戰爭的犧牲品,戰爭中最為可憐的就是這一毫無反抗能力的群體,他們除了被動的享受一下勝利的點滴喜悅之外,卻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承受失敗的苦果。
男兒不流淚,鐵血男兒更是流血不流淚,經歷了兩世為人多少場血染疆場的戰爭,齊威都沒有如今這般的觸動,那些時候他永遠站在真正的最前沿,永遠是最鋒利的尖刀去摧毀敵人,卻始終沒有注意到在戰爭的背後,這些老弱婦孺承受了什麼,這一路奔襲而來讓他感觸頗深,內心深處那柔軟的地方被觸碰到,本想一路忍著到達太極劍門以完成融合桂林竹槍爭取晉級至強者為首要目標,可在見證了一處處毫無反抗能力的屠殺與燒搶之後,流血不可怕,真正讓你淚流的場面才是最觸動心靈深處的。
齊威不能容忍自己真的變得如此冷血,哪怕胸中有著無上的目標,但這並不是自己見死不救的理由,人生在世如不能在有能力的狀態下懲大惡也就枉為人。
心口後懸著一把利刃隨時可將心臟刺穿,心口前面卻擺著一個人必須擁有的一點良知和正義感,如是戰場廝殺看得再多齊威也不會被觸動,可偏偏是一群殘兵敗將被追得無處可逃對一群手無縛雞之力毫無反抗能力的老弱婦孺進行屠殺,毫無理由的屠殺,放肆的暴虐,只為宣洩內心中對戰爭的恐懼對戰場失敗的陰影。
懦夫,如此人稱不上一個武者,更加稱不上是一個男人。
齊威動手了,面對這些戰場上最邊緣的小兵卒,還是戰敗的小兵卒,不需要內力不需要浩然之氣,單憑當年的兵王實力即可,雙手雙槍划過刃閃,一處處的屠虐這些毫無湧起的懦夫。
要說面對戰爭,所有人都是懦夫,除了那些心理變態的戰爭狂人之外,相信任何人面對戰爭首先都是牴觸情緒,接下來就是抗拒,除了無奈沒得選擇之外相信九成九的不會參與到戰爭當中,對戰爭內心懦弱這很正常,將這懦弱逼迫到極點在戰場上爆發出來也無可厚非,最讓人接受不了的就是這種將自己的懦弱凌駕於真正的弱勢群體之上。
如此不出手,齊威相信自己終身將不會在有寸進,縱然有也會失去自己的本心,見死不救也要分什麼場合,這樣的狀態之下他能不動手嗎?
一個個戰場後面的虐殺戰場上出現了手持兩桿長槍的男人,救助了一個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弱勢群體,不求任何回報,殺完就走。
什麼叫做感謝?
一個個老人帶著家中的孩童向著那殺神般的救星離去方向跪拜,這份感謝最是真誠,生命的價值在這一刻全面體現,面對死亡誰又願意無端承受呢?
這是什麼?信仰。
一路向西,尾隨在齊威身後的就是一縷縷不甚多但卻越聚越多的信仰力量,一傳一口傳口,關於那雙槍殺神的名字逐漸傳開,進而傳到了戰場上那些廝殺過後返回家園從父母妻兒口中聽到的描述,每一個人都很後怕,想想自己在前方作戰,後方無人保障自己的家園差一點被摧毀,自己的家人差一點沒命,感激,有心而發,這股來自武者的信仰力量加速了齊威身後越聚越大的信仰力量匯聚速度。
這些,齊威都不知道,不敢動用浩然之氣一路上受的傷就不必說了,在自己面前連螻蟻都算不上的先天古武者自己現在竟然要靠著經驗拼著受傷或是乾脆借用外力才能戰勝,傷口與鮮血無怨無悔,至於身後的信仰力量他看不到卻能感覺到,那種讓右手狼牙戟減弱跳動的和風細雨,讓左手桂林竹槍開始為己所用的融合態勢,都讓齊威堅信付出必然會有回報,自己所擁有的信仰力量必然會因這一路上的善舉增加,不求回報沒有任何目的單純的解救,這在普通民眾甚至可以被形容成為上蒼的恩賜,是上蒼派了解救的使者到來,尤其是越來越多的小型人類聚集地內的武者重新出征後談起此事時,這救苦救難上蒼使者的身份被老百姓們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