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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太大了,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是無邊無際的,永遠也無法真正探知所有,一次心靈情感的變革讓齊威將專注的東西放在當下放在眼前,珍惜身邊的人,珍惜所擁有的一切。
追求,我欲擎天,除了這條永遠無法走到盡頭的武者道路之外,齊威放棄了所有不切實際的追求,本來也沒有多少。棋子就棋子,既然人生就是一盤無法擺脫的棋局,那我便做這棋盤之上真正的王牌,而不是隨意可被捨棄的小卒子。
出發前的一天晚上,齊威與四個女人促膝長談,沒有說任何關於幾人之間關係的話題,可大家卻都明白,以後是一家人了,儘管還無法互相完全接受,幸得這幾個女人都有著自己的驕傲,也都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齊威身邊才是最合時宜的,如現在,除了郁莎之外誰有資格留在這裡?
給予他最大的幫助,侯煙果依舊返回地球戰略研究室,金多多依舊回到奧斯丁後勤補給部門,雪露依舊去完成巡演。
“她們都是好女孩。”這是第一次,兩人在一起後的第一次,郁莎給予其她女人正面的評價,要知道金多多曾經是她網絡上認的乾妹妹,侯煙果是她比較討厭的女人,雪露也算是她半個欣賞的藝人,從前的關係在與齊威在一起之後全部消散,唯一剩下的關係——情敵關係,郁莎這樣自我,生命中對其他人完全漠視態度的人能夠說出如此話語,看來是這三女真的給她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好印象。
“要去面對戰爭了,你不擔心嗎?”郁莎口中的戰爭當然不是這場面上的戰鬥,而是敗在台面下的戰爭,幫助齊力的戰爭,天域皓天門的戰爭,這都是齊威必須承擔並且無法逃避的戰爭。
“擔心又能怎樣,這世界就是這個樣子,總有些事情是你無法逃避的,上蒼將你塑造成人,短暫的生命中就是面對各種各樣的考驗。我們所能做的,不過是自我安慰,讓自己的心靈得到了最滿足的釋放,面對一切之時都能保證好的心態。追逐頹廢的快樂,陶醉寂寞的美麗……”
多麼無奈的言語,一句話道出了人生的真諦,頹廢與寂寞,不正是失敗與落魄之時唯一能夠想到的詞彙嗎?
“有什麼事情我都會跟著你一起扛。”郁莎側著頭,將頭貼在齊威的胳膊上,難得一點惆悵的小憂鬱。
浩瀚的宇宙永遠是那麼的磅礴,無論何時何種心態去觀察它,它都包容著你,此時的飛車之外,密密麻麻沒有別的,一艘艘星際戰艦將那無盡浩瀚的宇宙色彩都遮擋住。數億大軍集合一處,數萬艘戰艦匯聚一處,說白了就是為一個獸族繼承人的資格,這麼多人將會在戰場上刀兵相見。
窗外已經沒有了浩瀚的宇宙,齊威也沒有興趣繼續觀看,轉身透過大廳盡頭的走廊內遠遠可見的一個身影,邁步走了過去,看著那半遮面的面具,低聲問道:“不想與兄弟們在一起嗎?”
自從自己用刀毀掉自己的容貌之後,松鼠就緊跟著齊威和爾雅,這段時間狀元負責開車,爾雅閉關一直都是他在守護。
“他們是英雄,而我,只是一個罪人。”
“我和所有人都不會這麼認為?”
“那我只能感謝,可我的良知告訴自己,這是我能夠選擇的唯一道路。”
“那就好好去做。”
“追逐是頹廢的快樂,陶醉寂寞的美麗。”松鼠口中叨念著這樣一句話,眼中從迷茫到清明,他從這句話中找到了自己接下來的方向,註定寂寞的人生之中應當尋找一絲讓自己感覺到快樂的事情,是什麼?守護著兄弟們。
“去吧,在這車中找一個屬於你的房間。”這是對松鼠的承認,齊威沒有覺得自己與郁莎的談話被人聽到有什麼不妥,要是真想背著人就返回房間了。
松鼠也沒有拒絕,如今的他心中沒有任何其他情感,剩下的就只是守護兄弟們,用自己殘餘的生命來幫助老大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至於吃什麼穿什麼住什麼,好與壞他都可以,也不會覺得自己被虧欠了或是自己虧欠別人了,物質這個詞彙早已在他的生命中消失,活著雖不是行屍走肉但也差不多,如不是齊威這一句話松鼠將是純粹的戰鬥機器,為了老大為了兄弟們戰鬥的機器,這樣一句話讓松鼠心靈有了寄託,也許我就是應該陶醉於寂寞的美麗之中。
看著松鼠走入一個房間,郁莎走過來言道:“一個純粹的機器,比爾雅還要冷血的殺手,如果他的實力再強一些,將是你手中除無雙槍之外的另一個武器。”
沒有了情感,沒有了追求,沒有了未來,沒有了一切,剩下的只是一個信念,松鼠已經不能以廣義上的人來界定他,當他在陽城外的樹林內絕望之時,那些從各地放下一切趕來的兄弟和不顧一切不問因由便站在自己這一邊的軍長老大,之前的松鼠是機器,純粹為了報仇而剩下的殘餘生命,可在那一刻,他的生命中多了一些什麼。
“我需要的是一個能夠一起戰鬥的兄弟,而不是一個純粹為了執行命令而存在的機器。”齊威的聲音聚起來直奔那扇剛剛關閉的門,這句話也是說給那個人聽的。
房門背後,松鼠靠著房門,身體軟軟的向下滑著,面具之內留下兩行清淚。
星際戰場,在大型文明的接壤之處,幾乎都存在這樣的地方,一顆殖民星球或是數顆人造星球組成的場地,這裡是無數武者的墳墓,同時也見證了無數武者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