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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那個傢伙會沉不住氣,魯莽行事,真是如此的話,這可是一個剷除他們的好藉口!
“哈哈!”
阮君明仰天大笑起來,自己還真是個天才,這樣一箭雙鵰的好計都想得出來。
親兵們面面相覷,不曉得自己的主帥為何發笑,不過,為了應景,他們也附和著笑了起來。
“那傢伙怎麼說?”
高陀羅來到高擋脫身邊,小聲問道。
高擋脫沒有說話,嘴角的微笑直到阮君明消失在街角之後才消逝,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這個小雜種!”
他罵了一句粗話,轉過身走進酒樓。
“杜彪回來沒有?”
“杜哥回來了,沒有追到那個傢伙,他先把弟兄們帶回營了,讓我給阿叔你說一聲。”
“哦!”
高擋脫不無失望地在臨街的座位上坐下,那裡,開著一張窗,他的目光穿窗而過,停留在長街上。
一個人正在長街上向這裡狂奔而來,高擋脫的眼睛不由一亮,那傢伙是他安排在城西的探子,從午時開始,一直待在西營里打探消息。
“大人,那人回來了,背著一個女的從西門進的城!”
高擋脫揮揮手,把那個探子打發下去,嘴裡喃喃有詞。
“好傢夥,居然知道從西門進城,不過,這傢伙有什麼可倚仗的?竟然不遠走高飛,依然留在了這裡,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阿叔!”
高陀羅看見他在自言自語,忍不住喊了他一聲。
“肯定有問題?是陷阱嗎?”
“阿叔,你還在想什麼?還不把弟兄們叫來,既然,那個傢伙回來了,我們就糾集人馬乾他娘的,我就不相信那個傢伙有三頭六臂,能夠擋得住我們整個東海營!”
高擋脫抬頭,斜著瞄了他一眼。
平原一戰後,高氏一族的精英都死得差不多了,留下的人基本上都是眼前這樣的蠢貨,一想到這裡,高擋脫的心分外沉重。
他要不是自己的親侄子,自己早就給他一馬鞭了!
“蠢貨!你看不出這裡面有問題嗎?”
“什麼問題?”
高陀羅皺起眉頭,每當遇見動腦筋的時候,他就會覺得頭疼。
“阮君明跟我們是什麼關係!這個小雜種是某人的義子,他會這麼心好,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義父看重的人才出賣給我們,這裡面肯定有名堂。”
高擋脫抿了抿嘴唇,繼續說道。
“照你說的那樣,糾集人馬去西營把仇人揪出來,不錯,這很簡單,不過,你不要忘了那個人是某人新任命的司兵,他的官職比你***還要高,你這樣做,不是給了某人剷除我們的藉口嗎?”
“那要怎麼辦?難道兄弟們的仇就不報了嗎?”
高陀羅很不服氣地說道。
“不報?嘿嘿!”
高擋脫眼球微微收縮,雙手用力握緊。
“不是不報,不過,不能明著干啊,我們這些姓高的,現在可是某人的眼中釘,不管做什麼,都要三思而後行,不可輕舉妄動啊!”
高擋脫手柱在桌子上托著下巴,眼睛定定地瞧著某處,高陀羅靜靜地站在一旁,他知道,阿叔正在認真思考。
雖然,那傢伙是竇建德任命的西營司兵,不過,還沒有當眾宣布,也許要在過兩天的帥營議事時提出來,既然如此,自己何不先下手為強!
高擋脫想了想,冷笑了兩聲,說:
“陀羅,你去把那個傢伙請過來,招待他那麼久了,該讓他做點事情了!”
“他!”
高陀羅忍不住驚訝出聲,那個人啊!與其說是人,到不如說是猛獸,真要把他放上前台嗎?他不是在關鍵的時刻用來對付某人的嗎?
“嘿嘿,就是他,我要讓某個人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高擋脫咬牙切齒,目光森然地望著窗外,高陀羅欲言又止,朝他點點頭,退了下去。
“呀!”
阿嵐輕輕地叫了一聲,聲音從廳堂傳了出去,驚起了庭院一棵楊樹樹梢上歇息的雀鳥,那鳥兒鳴叫了一聲,扑打著翅兒飛向了陰冷的天空。
這是一處三進的青磚小宅院,原本是一個家道殷實的人家的住宅,不過,在張金稱攻破饒陽的時候,全家人已經死光了,現在,被竇建德派人拾掇了一下,安排給了高暢住。
小院位於城西,一個叫楊柳井的地方,不過,井倒是有,楊柳什麼的卻全無蹤影。在小院的對面,是一個氣度森嚴的大宅院,它現在是西營是指揮所所在,高暢的頂頭上司,竇建德的大舅子曹旦也住在裡面。
“還疼嗎?”
高暢的手塗滿了藥酒,在阿嵐受傷的小腿上輕重適宜地推壓著,阿嵐臉色潮紅,她本來在佯裝望著頭上的屋樑,聽了高暢難得的柔和的聲音,她猛地回過頭,烏黑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高暢。
眼前這個男人英俊的臉仿佛藏在一片彩光里,阿嵐覺得有些眩暈,對方輕輕揉捏自己小腿,那隻手滿是熱量,讓她全身都酸酸的,酥酥的。
不管那麼多了,這一刻,她只想進入到這個男人的生命里。
“喂!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