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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
接近著,又是一枚小斧頭迎面飛來,同樣,沒有降低馬速,也沒有改變方向,只是宇文成都手中的鎏金鐺變了個角度,那枚小斧頭被他擊落在地。
短短的二十來步,疾馳的戰馬瞬息即到,雄闊海剛扔出兩枚小斧頭,宇文成都就已衝到了他身前。
雄闊海俯下身子,兩柄開山大斧化作兩道旋風,朝宇文成都坐騎的前蹄疾卷而去,面對雄闊海的這一招,高坐在戰馬上地宇文成都很難招架。
若是用鎏金鐺去阻擋,擋得了前面這一斧頭,卻擋不住緊接而來的第二把斧頭,戰馬被砍倒,失去馬力相助的宇文成都就無法在第一時間內衝到高暢面前,頓時就會陷入夏軍的包圍之中,繞是他如何驍勇善戰,終究也只有死路一條。
好個宇文成都,只見他嘴裡發出一聲唿哨,身下的坐騎在疾馳中突然高揚前蹄,就像跨欄一般躍了起來,從雄闊海飛舞的雙斧上跳了過去,隨後,揚長而去,將雄闊海拋到了身後。
“啊!”
雄闊海滿臉通紅,對方如此輕易地化解了他的攻勢,在他看來,這是莫大的恥辱,想要回身追擊,要想在這麼短地時間發力,追上疾馳的戰馬,就算他是雄闊海,也無法做到。
就在這個時候,跟隨在宇文成
的那十來名騎士成為了他的出氣筒。
斧光急速地閃動,在雄闊海地身前,一片人仰馬翻,竟無一人能躲過他的攔截,隨著宇文成都向高暢衝去。
顧不得身後,宇文成都血紅的眼睛緊緊地瞪著數十步前的高暢,在高暢的身旁,十來個親衛裝扮的騎士圍了上來,將他護在身後,然而,宇文成都的視線仍然通過人群的縫隙,緊緊地盯在高暢身上。
高暢擺了擺手,示意身邊的親衛讓開,不知道為什麼,瞧見氣勢洶洶朝自己飛奔而來的宇文成都,他只覺得一股戰意在自己的胸間激盪,難以抑制下去,心中突然滋生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若這次不能和對面那傢伙單挑,將會成為他的一種遺憾。
他知道,這是這具身體原來的那個靈魂在影響自己,對面那個傢伙帶給了原來的高暢許多恥辱,那個靈魂非常想一雪前恥,而現在,那個靈魂已經與他真正地融為一體了,對方的願望也就是他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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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暢非常清楚,在目前的情況下,他根本不需要出手,只需讓親衛困住宇文成都,然後,人多欺負人少,那傢伙終究難逃一死,現在的他,貴為一國之主,像在戰陣上單挑之類的事情,已經無需再做了。
只是,既然占據了人家的身軀,就了解他的心愿吧,莫要日後留下遺憾。
“駕!”
低喝一聲,高暢身下的坐騎猛地竄了出去,在短短的幾步內就將速度提了起來,向著迎面奔來的宇文成都飛奔而去。
高暢的親衛都是精選而來的狂熱信徒,他們對他的命令完全是無條件服從,就算高暢讓他們馬上去死,他們也絕不會又半點猶豫,所以,雖然知道高暢孤身和敵人單挑,並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然而,卻沒有一個人敢於提出不同的意見,他們只是默默地跟隨著高暢,只是跟隨而已,在危急的時候幫助主公殺敵,這樣的念頭都沒有在他們腦中閃現過,他們相信高暢,相信他是無法戰勝的,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也不能,何況是區區的一個凡人。
瞧見高暢居然一個人從陣中衝出來,迎戰自己,宇文成都一時間欣喜若狂,這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好的事情,莫非宇文家的列祖列宗在保佑自己?
在沖陣的時候,宇文成都最擔心的就是高暢會避而不戰,在高暢的身旁,好歹也又數十個親衛,雖然,宇文成都不認為這些親衛能困住自己,但是,不管怎樣,他也要花一番功夫方才能衝出重圍,就怕的是,在那個時候,夏軍的援軍趕到,讓他徹底失去殺死高暢的機會。
說實話,宇文成都認為那樣的事情很有可能發生,所以,砍掉高暢的腦袋只是他的一個奢望而已,在他看來,若是事不可為,他只能砍倒高暢的帥旗,然後突圍而去,這是他為宇文化及所能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就像宇文化及所說的那樣,他死在這裡實在是太沒有意義了!
而現在,高暢作為一國之主,居然脫離了親衛的保護,前來和他單挑,若不是親眼目睹這一切,宇文成都很難相信這會是事實。
宇文成都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所見的是事實後,他忍住內心的狂喜,握著鎏金鐺長柄的雙手一松一緊,迅速將自己調整到了最佳的作戰狀態。
兩匹同樣來自大宛的良馬在各自主人的驅使下,面對面疾馳而來,轉瞬之間,就要迎面撞上。
風迎面刮來,打在臉上,微微發疼,宇文成都眯著眼睛,視線的焦點隨著對面高暢的身影而動,他雙手持著鎏金鐺的長柄,身子隨著戰馬奔馳的步調有節奏地上下起伏著,就像坐在小船上一般,所謂馬術的最高境地,不過如此而已!
鎏金鐺的鐺頭部位在緩緩地移動,以便在雙馬交錯的時候,能用最短的時間,走最短的距離,直奔目標而去,是的,一擊致命,這就是宇文成都所希望的,根據從前和高暢的數次交手,他認為自己完全能夠做到。
眼看兩匹戰馬就要筆直地撞在了一起,那兩匹戰馬卻同時偏轉了馬頭,就要交錯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