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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貴和楊黑子是僮僕們的頭目。和白斯文一樣也是才到樂壽不久,今天跪在這裡,多少有陪綁地意思。
尚紹雄是輪值的親兵隊長,責任也更為重大,特別是當若芷向他傳達高暢的命令讓他封鎖整個宅院時,他置若罔聞,足足耽擱了一刻鐘之後才行動,若是兇手在這個時候逃出去的,他難辭其咎。
那些人跪在地上已經好一陣了,高暢仍然沒有說話,誰也不敢抬頭望著他,也就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阿嵐望著堂下跪著的蓮花,這件事情會是她乾的嗎?應該不會,蓮花要做這樣地事情有老大的機會,不會在高暢去蘇雪宜那裡時才動手,兇手的目標應該是高暢,蘇雪宜只是受到了池魚之災而已。
“蓮花起來,到一旁坐下!”
高暢的聲音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變化,卻蘊藏著令人無法違逆的力量,蓮花伏在地上行了個大禮,然後,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坐在一旁的胡凳上。
“薛仁貴,楊黑子,你們也起來,站到一旁!”
楊黑子十來歲,薛仁貴十歲不到,這樣的事情肯定和他們無關,高暢對他們恩重如山,他們依附著高暢才能活下去,才能有前途可言,如果說,暗藏的敵人能夠收買到他們對付高暢的話,那敵人地能量一定不小,而高暢做人則肯定太失敗了。
“白斯文,崔安瀾,你們誰先站起來回話?”
事情發生之後,白斯文和崔安瀾就被高暢緊急招來府中,讓他們負責查明這件事情,因為高暢沒有叫他們起身回話,兩人只好一直跪在地上。
白斯文和崔安瀾互望了一眼,最後,還是白斯文站了起來,他負責的是監察司,內務地事情一向是由他在處理,雖然前段時間他不在樂壽,這也不是他推卸責任的理由。
“事情發生之前,以及發生之後不久,一共有兩個人離開了府邸,現在,仍然沒有發現這兩個個人地蹤跡,雖然,不敢完全肯定,但是,我和崔安瀾一致認為,兇手多半是其中的一個,也有可能這兩人都是!”
白斯文說完之後,瞧了崔安瀾一眼,崔安瀾站起身來,接過白斯文的話說道。
“毒藥是下在肉羹裡面,從廚房出來,途經一個迴廊,一個小院,最後到達梧桐院,表面上,不會是廚房裡的人下的毒,因為,那裡眾目睽睽,肉羹起鍋之後,還必須由專門的人品嘗過後,才讓外面等候的下人端過去,不過,如果對方手法巧妙的話,也極有可能成功下毒;至於下人到了梧桐院之後,是不允許進入院裡地,那肉羹將由看守院子的親兵接過去,送進院子,交給等候在內宅門口地侍女,再送進屋內,看情形,這毒藥多半是在這路上所下的。”
崔安瀾話音落下,白斯文又說話了。
“事情發生這段時間,擅自離府的人有兩個,除了他們兩人,所有的人現在都跪在外面。這兩個人中,有一個是廚房的廚子伍大郎,伍大郎是在中毒事件發生後不久離開的,那個時候.
說到這裡,白斯文頓了一頓,看了低著頭仍然跪在地上的尚紹雄一眼,說道。
“因為那個時候,事情才發生不久,所以,府邸沒有戒嚴,那個伍大郎也就離開了府邸,現在,仍然不知去向。”
尚紹雄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若是伍大郎真的是兇手,那麼他就難逃罪責了,這時,他難免有一些後悔,不應該針對若芷,不把她說的話放在心上,若芷明明說了這是高暢的命令,他卻因為她是蘇雪宜的人,而故意行動緩慢。
尚紹雄是和阿嵐一起認識高暢的,阿嵐救高暢的時候他就在一旁,所以,從不認為高暢是什麼神君下凡,因此,敬畏之心不夠,這應該是他之所以玩忽職守最真實的原因吧!
現在,事情嚴重了,他終於曉得
,軍法無情,凡是高暢的嫡系將士們都對這四個子印他也不例外。
就在這個時候,高懷忠從外面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
他跪在地上,高聲吼道。
“稟公子,伍大郎已被帶到,他正要從後門進入管平管大人的府邸,然後就被我們抓住了,依照公子的吩咐,我們沒有張揚,而是秘密抓捕!沒有驚動任何人!”
管平?這件事情和他有關?
高暢微蹙眉頭,瞄了崔安瀾一眼。
崔安瀾立刻說道。
“伍大郎原本是管家的廚子,乃是管平管大人送給主公的!”
“高懷忠,你派人將伍大郎秘密關押起來,除此之外,什麼都不要做,這個人,我要親自審問!”
“是,公子!”
高懷忠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退了下去。
他到樂壽後沒多久,高暢就接見了他,他淚流滿面,上演了一出赤膽忠心,千里尋主的好戲,隨後,被高暢安排在了親兵隊中做事情,中毒這件事情發生之時,因為他並不在府上輪值,因此,沒有被懷疑為兇手,而是臨時領了高暢的命令,率領一隊親兵在城內搜尋擅自出府的伍大郎。
這表明什麼呢?這表明高暢仍然信任他,只要能夠獲得高暢的信任,一切就好辦了。
退著走出門之後。他轉過身,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堂上,高暢揮了揮手,白斯文立刻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