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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力不夠,但是,井關他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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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四,午時剛過。
太陽高懸在半空中,連綿的群山綠樹成蔭,懸崖峭壁,陡峭如刃,井關背依高山,前臨一個細小的峽谷,巍然聳立,令人望而卻步。
要想進攻井關,就必須通過這個狹窄的峽谷,大軍根本無法展開,溝谷道路崎嶇,攻城器械更是難以運送上去,像攻城車,投石機等大型輜重在此是沒有任何用的,只能靠人力去強攻,經過狹窄的峽谷後,還要面對高大的城牆,兩側都是高高的岩壁,就連猿猴也不能通行,更何況人類了。
所以,當得知大量夏軍在今早突然出現在峽谷外,開始建築營寨的消息時,井關的守將李孝利一點也沒有慌亂,不管敵人有多少,他只要按部就班地做好自己的事情,這關卡就萬無一失了。
午時,一小隊夏軍出現了峽谷。李孝利沒有派兵出去驅逐對方。他想看對方究竟會玩什麼花樣。
那群夏軍只是探路的斥候而已,不一會,他們在關前晃了晃就回去了。半個時辰後,大約有一千多夏軍通過峽谷魚貫而入。
有時候,地形太過險要了對守軍來說,也不是很好地現象,如果人能夠爬上兩側地懸崖,這個時候。李孝利只要在兩側的懸崖上安排一百個士卒,從頂上投下亂石,這一千夏軍就會全軍覆沒。
現在,李孝利只能緊閉關門,讓士兵全部上到城牆,等待對方的進攻,沒有雲梯地幫助,看那些敵人靠赤手雙拳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
夏軍並沒有發起攻擊。而是派出一隊士兵在峽谷內列陣,然後,另一些人開始在谷內挖土填溝,做起土木作業來。
城牆上的李孝利睜大了雙眼。一臉的不可思議,難道敵軍的主將想要藉助人力修築高台。如果那傢伙真要這樣做的話,這證明他絲毫也不了解此地的地形,要知道,峽谷內多是堅硬地石塊,很少泥沙,要想修築一個比井關還有高的高台,不是短時期內可以做到的,峽谷如此狹窄,同時容納的人不多,依靠這點微薄的人力,恐怕明年的這個時候,也不見得能修築得起。
於是,李孝利只是命令士兵們保持警戒狀態,然後,像看笑話一樣瞧著關外的夏軍,看他們最後怎樣收場。
太陽緩緩向西移動,最後,落在井關後的大山深處,晚霞像火一樣在山巔瀰漫,井關地關城和峽谷也籠罩在一片赤紅色中。
酉時末,一直在忙著土木作業的夏軍終於停了下來,雖然,前排的夏軍在盡力遮擋,不過,關城上的李孝利還是很清楚地看清了下方地情況,經過幾個時辰的工作,那群夏軍在關城前修建了一個平台,平台不高,底座只有兩尺左右,用石塊壘成,上面鋪著一層細土。
這會有什麼用呢?
攻城之法無非就是那麼幾種。
臨車,又名雲車,車上建塔樓十餘丈,用於俯察城內。亦可在上喊話,射矢,投石,因為可以居高臨下,故名臨車。
衝車,又名撞車。平板四輪,穩置大木。多人推進撞城,門破牆垮,也可不用車,用人力抬大木衝撞城牆。
棚車,車上以生牛皮蒙蓋木棚,人藏棚下,大挖其城牆腳,牛皮木棚可避城上矢石,
鉤車,車上立長柄大鐵鉤,逼而近之,鉤搭城樓城牆。後面長纜系鉤,九牛拉之,使得樓倒牆塌。
登城車,高車上置跳板,逼近推出,搭牆登城,所謂懸樓雲橋是也,又有車上雲梯,梯端雙輪,滾牆直上,亦登城用。
巢車,車上豎竿,竿端設置滑輪,繩拉小木屋,沿竿升到頂,像現在升旗一樣,亦用於俯察,比臨車輕便,又有竿上懸掛桔,升吊小木屋,載人登城者,謂之木幔車,唯須用生牛皮作懸幔,以保護小木屋不受矢石攻擊。
井關前地形狹窄,這幾種攻城器械都用不上來,自然使用不上,若是挖掘地道進攻,皆是山石,地道難挖,斷水,關中飲水皆靠背後大山地山泉,無法可斷,用投石車攻城,現在的投石車如此笨重,無法通過峽谷運到關前,最後,只能採用蟻附的攻城戰略了,然而,在如此狹小的地段,連雲梯都運不來,士兵只能靠簡易的竹梯將其搭在城牆上,踩著繡梯登城,這樣的話,面對井關這樣的堅城,就算死上成千上萬,恐怕也難登城樓一步。
李孝利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那平台用來做什麼,最後只有放下不理。
太陽下山後,他的偏將向
,派出敢死隊到關外去夜襲,將關城前的夏軍趕出去道敵人為什麼會修築這個平台,不過,敵人贊成的自己肯定要反對,以這樣的原則來看,最好還是派人將那平台破壞。
思索了片刻,李孝利沒有答應偏將的建議,說不定對方只是耍的一個花招,目的就是引自己出去,反正,井關如此險要,易守難攻,倒不如以不變應萬變為好。敵人無論怎樣折騰。也不會有什麼用處,難道他們能身插雙翅,從關城上飛過去不成。
不過。沒有多久,李孝利就後悔了。
黑夜被一陣激烈的戰鼓聲撕得粉碎,月亮似乎也受到了驚嚇,躲到了烏雲之後,李孝利還沒有入睡,雖然。他自認為本方的防守穩如磐石,畢竟,心裡還是有著心事,故而一直睡不著,躺在榻上,也在翻來覆去地想著自己地防禦工事,看是不是還有什麼漏洞沒有發現,一聽到關外響起地戰鼓聲。他急忙從榻上一躍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