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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的手腕突然一番,原本垂在戰馬另一側的大錘突然平移過來,擋在裴元慶地胸前,高暢地長槍若是扎來,也只能扎到裴元慶的大錘上,錘面是圓地,並沒有受力點,槍尖一滑,也只能走空。
與此同時,就像滑輪一般,這邊加上力道,那邊就會被繩索拉起來,就在大錘移向胸前的時候,一個反作用力,裴元慶的身子則往另一方向移去,保持著力量平衡。
高暢微微低頭,他的計算沒有絲毫的誤差,看似危險,實際上卻非常安全,裴元慶左手的大錘夾雜著寒風從他頭頂奔了過去,與此同時,高暢握槍的手卻一松,手腕輕輕一扭,換了個握槍的辦法,虎口向下,手背朝上,與此同時,把長槍往下一按,隨後,再次緊握,槍尖的行進方向就發生了改變,不再奔向已經被大錘遮擋的裴元慶的前胸,而是從裴元慶的像大鵬展翅一樣展開的左手手臂下方穿了過去。
然後,高暢的身子向遠離裴元慶的方向偏去,持槍的左手手臂用力一掃,這個時候,兩匹戰馬正交錯而過,高暢手中的長槍槍桿夾著一股寒風向裴元慶的後背掃去,這一下若是被精鋼煉製的槍桿掃中,裴元慶不死也會脫層皮。
這招數乃是回馬槍,當初羅成曾經使過這一招,高暢見過之後,通過自己的一些改良,變為了自己的招數,完全達到了出其不意的目的。
的確,裴元慶沒有料到高暢會使出這招回馬槍來,不過,就在高暢使這招回馬槍的時候,他也使出了自己的殺著。
一個犀牛望月,裴元慶猛地扭身回頭,走空了的左手大錘猛地調轉了方向,向高暢的後背砸去,由於兩人的坐騎在背向疾馳的原因,他這一錘不可能砸中高暢,兩人的距離過長,錘柄沒有這麼長。只不過,裴元慶另有奇招。
他的左手大拇指在錘柄地底部的某個按鈕上輕輕一按,那柄大錘的錘頭突然離柄而出,向高暢的後背急砸而去。裴元慶地錘柄乃是真空的,中間有一條細細地鐵鏈。聯繫著錘頭與錘柄。
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使出了殺招,勝負和生死就在此一舉。
一般說來,武將單挑,廝殺數十個,上百個回合之類極其罕見,生死之間,往往只在短短的數招之內,這個特性在這次爭鬥中表現得極其突出。
第一次是試探,第二次雙方就不約而同的使出了殺招。
眼看就要兩敗俱傷,不過。比較起來,高暢無疑要吃虧不小,他的槍桿若是打中裴元慶,裴元慶最多吐血重傷,而他要是被裴元慶的飛錘擊中,恐怕本書就會因此完結了!(呵呵!很想這樣結束,這樣的話。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就不需要再碼八千字了。哈哈!)雙方都沒有預料到對方的殺招,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各安天命了!
是的,現在,雙方比拼的就是他們地本能反應。
裴元慶回頭之時。正好見到高暢的長槍如神龍擺尾一般朝自己掃來。這個時候,他已經來不及躲避。只能儘可能地將身子向前伏低,同時,用力夾緊馬腹,想要讓坐騎的速度提高一些,拉開距離。
然而,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沒有擺脫高暢的殺招,只是,有了這些緊急措施,他所受到的傷要輕了一些。
即便如此,他仍然大叫一聲,口噴鮮血,從戰馬上翻滾下來,幸好他的反應夠快,腳尖沒有被馬鐙掛上,不然,就會被疾馳地戰馬拉著在地面上拖行,現在稍微要好得多,只是在草地上滾了幾轉,一時間,難以站起身來,不過,他仍然努力扭轉脖頸,轉向高暢的方向,想看看對方地下場。
高暢沒有料到裴元慶有飛錘的殺招,只不過,就算如此,在他心中也沒有什麼驚異和恐慌的感覺,此時,在他腦子中的只有一個念頭,通過怎樣的動作才能躲過對方這隻飛錘,在他腦中地計算時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他地身子已經按照最佳的應對策略做出了反應。
幾乎是在掃中裴元慶後背地同時,高暢放開了手中的長槍,然後,整個人就像一坨石頭一樣,直直地向馬背的一側摔跌下去,這個時候,他的一隻腳還掛在馬鐙之上,相當於,他倒吊在戰馬的一側,腦袋緊貼著地面,地面上的雜草和細石在他視線中搖晃著,不停地湧來,又不停地後退。
由於裴元慶被高暢的長槍掃下戰馬,他鬆開了握著錘柄的手,於是,那柄飛錘就在疾行的途中改變了方向,堪堪擦著高暢的身子,再從高暢坐騎的脖頸旁飛過,帶著嗚嗚的呼嘯聲遠去無蹤。
一塊大石突然出現在高暢眼前,轉瞬間,就由小變大,眼看就要和高暢的腦袋撞在一起。
高暢的腰腹猛地使勁,雖然,其餘的地方無法借力,然而,只是憑藉這腰腹之力他就從倒吊的狀態中脫離出來,翻身上了戰馬。
“啊!”
目睹這一切,裴元慶發出了一聲驚呼。
他知道,剛才高暢所做的那一系列動作,換作是他一定無法做到,如果他能夠做到的話,也不會被對方打落馬下了,一時間,他只覺內心空空蕩蕩,沒有了繼續戰鬥的意思。
高暢調轉馬頭,縱馬來到了他身前,裴元慶就那樣坐在地上,呆呆地望著高暢,這個時候,他的腦中仍然一片空白。
城樓上,裴福目睹這一幕,雙腿發軟,他用力抓住身前的牆垛,才沒有癱倒在地。
裴家軍的陣地上,裴元慶的親衛們正打馬向戰場狂奔而來,個個大呼小叫,神情惶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