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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機會?”
“你過來!”
高陀羅走了過去,高擋脫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高陀羅一邊聽,一邊點頭。
“記住,這事成不成,全在你身上,你一定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千萬不要把事情搞砸了,我們高氏一族的全部身家性命都壓在了你的身上!”
“阿叔!你放心,我一定辦好,就算這條命不要,也要把這事辦好!”
“那就好!”
高擋脫瞧了信誓旦旦的高陀羅一眼,雖然,這個侄子做事情比較衝動,這樣重要的事情交給他,自己有點不放心,但是,他是自己唯一相信的人,也只能用他了。
“阿叔,那我就下去做準備了!”
“你下去吧!”
高擋脫揮了揮手,目光穿過打開的窗戶瞧著自家侄子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轉角,手輕輕摸著自己的鬍鬚,眼睛眯了起來。
竇建德!這不能怪我,這是你逼我這樣做的!
與此同時,在縣衙的後院,也有兩人在秉燭夜談。
“凌先生,剛才暢將軍前來拜訪,你可看出他有什麼不妥之處?”
竇建德站在窗前,雙手抱胸,視線投在無邊的黑夜之中,就像在找尋什麼一般,在他身後,凌敬頭戴高冠,長袍寬袖,高坐在長榻之上。
“大帥,恕凌某眼拙,看不出任何不妥之處,暢將軍雖然不多話,看上去不容易和人接近,那是他的本性,這並不能說是不妥!”
凌敬對高暢抱有非常強烈的好奇之心,在高暢身上出現的那種奇特的面相,究竟代表著什麼?他苦思了許久,仍然找不到答案。
是自己的望氣之術出了差錯?
這樣的疑問不時出現在他心頭,讓他非常苦惱,也正因如此,關於高暢這個人,他一直抱著非常謹慎的態度在小心地觀察,只是,暫時還得不到一個清晰的看法。
“讓他率領長河營作為疑兵進攻平原,明眼人都知道,長河營是一顆棄子,以他的智力,他不可能不清楚,然而,他卻沒有多說什麼,一點猶疑都沒有就接下了這個命令,這樣,反倒讓人想不通,事出反常必為妖啊!”
對凌敬,竇建德是可以推心置腹,凌敬作為一個儒生,在自己軍中沒有一點根基,同時也不能掌握軍隊的指揮權,他的權力全部來自於自己,所以,不會對自己有威脅,他用不著提防他。
士為知己者死,他們儒生不是信奉這個嗎?所以,竇建德就以知己來對待凌敬,讓他感恩戴德,更好地為自己出謀劃策。
“大帥不用擔心,今日見面,你可是明白無誤地把這次行動的危險性告訴了暢將軍,並且,允許暢將軍在適當的時候決定全軍的進退,所以,暢將軍不可能認為大帥把他當作了棄子!”
凌敬知道竇建德的不安在於何處,還不是因為高暢的能力實在是太強了,讓他心中隱隱有了顧忌。
能夠戰勝雄闊海,雖然令人意外,這還不足以讓竇建德不安,能夠收服雄闊海,這才讓他感到了心神不定,這表示高暢不僅僅是一個武藝了得的勇士,而且還頗有統領的風範,以及上位者的尊嚴。
為了消除竇建德不安,也為了試探高暢,凌敬心思一動,想出了一條計策,於是,他繼續說道。
“現在說暢將軍有何不妥,還為時過早,不過,大帥如果覺得不放心的話,凌某倒有一計,能讓大帥放心!”
“哦!先生,請快快道來!”
凌敬微笑不語,伏在案上,拿出一張紙,龍飛鳳舞地寫了幾行字,然後遞給竇建德,竇建德接過來之後,飛快地掃了一眼。
“這樣能行嗎?”
“也許吧?試一下總不會有壞處!”
凌敬從竇建德手中拿回那張紙,放在火燭之上,讓它變成了一堆黑色的灰燼。
窗外,夜色更濃了!
第三十一章 整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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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前,竇建德率領一百多名騎兵奪了饒陽城,在城東,開設了一個徵兵站,收集平原一戰之後潰逃的士兵。
短短的一個月,他就收攏了好幾千人的潰兵。
如果前來投奔的是大隊人馬,並且仍擁有統領,如同東海營這樣的部隊,他仍然會讓他們保持原有的編制。
如果,來到這裡的是小股人馬,或者是失去了主將的隊伍,他就會把他們打散開來,分入新設的兩個營裡面,這兩個營的統領分別是他手下的心腹大將,原親兵隊隊長王伏寶,以及自己的大舅子曹旦。
稍微精壯一點,有些本事的士兵都會被選入東營,也就是現在號稱虎威營的王伏寶軍中;次一等的,或者難以管束的士卒則編入原本由曹旦,現在由高暢統領的長河營之中;再次一等的老弱病殘這才打發到別的將領的營中而去。
長河營原本有兩千多人,當高暢入主長河營之後,它一分為二,其中一千人調入新成立的銳士營,由軍司馬曹旦統領,高暢只能統領剩下的那一千人。
管小樓就是剩下的那一千人中的一個。
管小樓祖籍趙縣,今年二十三歲,管家是朝廷的馬戶,負責幫朝廷養馬,管小樓年幼的時候,曾經向一個北地胡人學過騎射,因此弓馬純熟,武藝頗為精湛,在趙縣一地很有點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