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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隋軍方面,主將楊公卿,張鎮周同樣在身先士卒地衝殺,敵我雙方的士卒分成無數個小團體,在這個並不算寬廣的原野上激烈地廝殺,呈犬牙交錯的狀態,這時,中軍的指揮已經沒有了什麼用處,所有的預備隊都派了上去,就連身邊的親衛也沒有保留。
戰局進行到現在,已經不需要將領的指揮了,雙方比拼的是士卒們的勇武和戰鬥意志,誰要先崩潰,誰就會失敗!
一般情況下,往往都是隋軍先崩潰,然而,現在的這隻隋軍已經走投無路了,他們除了戰鬥再也沒有任何出路,而位於戰鬥中的困獸是極其可怕的,所以,一直到太陽西下,他們仍然沒有半點崩潰的跡象。
這次出戰的瓦崗軍乃是李密的精銳部隊,秦叔寶,程咬金,羅士信也是有名的猛將,在他們的率領下,戰鬥力與隋軍相比,不差分毫,況且,他們的兵力還占有一定的優勢,他們一直廝殺到現在還沒有占據上風,隋軍將士們瘋狂作戰的程度可見一斑。
單雄信的戰馬已經被敵人砍傷,他的右腿在戰鬥中也不知道被誰砍了一刀,行動有些不便,走起路來一拐一瘸的。
頭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丟了,他披頭散髮地坐在一個小土坡上,全身血污,土坡周圍,數十個親衛圍著他,土坡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部隊已經全部打散了,他的帥旗雖然依舊插在土坡上,在傍晚的徐風中飛揚,親衛也吹響了集結的號角,卻沒有多少手下往這個方向集結,到是迎來了不少敵軍,他們瞧見土坡上的單雄信,就像蒼蠅瞧見牛屎堆一樣,蜂擁而來。
若是能取得瓦崗大將的首級,那功勞可是大大的。
親衛們經過幾番血戰,付出一定的代價,把這些敵軍殺退了,漸漸地,他的部下從四面八方慢慢地往土坡這邊趕來了。
士兵們都召集到這邊來了,對戰局會不會有什麼影響,這些,單雄信全然不顧了。
這次虧大了,功勞沒有撈著,實力卻損失了不少,單雄信暗自懊悔,早知道就不該搶著當這個前鋒了。
不僅是單雄信,秦叔寶同樣吹響了集結的號角,與此同時,隋軍方面,楊公卿和張鎮周也在鳴金收兵。
太陽下山了,天色慢慢暗了下來,士兵們也大多疲乏不堪了,戰場上的喊殺聲也變得有氣無力起來,既然,無法徹底擊潰對方,又沒有夜戰的準備,那麼,除了鳴金收兵一途還能做什麼呢?
此戰,表面上沒有分出勝負,實際上,它對瓦崗軍的影響是非常巨大的,經過這一番血戰之後,活下來的士卒對隋軍的戰鬥力隱隱有了一些忌憚,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和瘋子作戰的!
第二十七章 高暢和李唐的第一次交鋒
恆山郡。
房山城外十里,高暢的左軍大營。
高暢一身銀白色鎧甲,頭戴亮銀盔,肩上披著一件紅色披風,腰挎一柄華麗的佩劍,卓立在高台之上,高台下,兩千甲冑鮮明的士卒排著整齊的隊列沉默地站著,兩千多雙滿含著崇拜和敬仰的目光直直地投向高台上的那人。
北風吹來,台上的旌旗迎風招展,呼呼作響。
尉持恭從一側走上高台,右拳緊握,放在左胸,他朝高暢微微躬身,行了個軍禮。
高暢一句話也沒有說,目光平視,尉持恭神情自如地回望著他,目光炯炯,下頜的虬髯隨風輕輕擺動,半晌,高暢解下佩劍,將它遞給尉持恭。
尉持恭彎著腰,雙手接過高暢的佩劍,神情恭謹地平舉在胸前。
“此次攻打井關,前鋒就勞煩敬德和你的左軍了!”
高暢輕聲說道,披風隨風舞動,獵獵作響,他在尉持恭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拍。
“臣,定不辱使命!”
尉持恭斬釘截鐵地說道,再次行了個軍禮,猛地轉身下了高台,隨後,高台下響起一連串急促的鼓聲,在大營的上空,遠遠地傳了開去,踏著鼓點,士兵們排著整齊的隊列從營門魚貫而出,一刻鐘不到,台下已然一片空蕩,幾片枯黃的落葉在風中無聊地舞著。
高暢仍然站在高台上,望著遠方,在西面。連綿的群山起伏如龍。依稀可見,千里太行山,將是他的下一個對手。
太行山首始河內。北至幽州,凡百嶺,連亘十三州之界,有八。第一關(在今河南濟源縣),第二太行(.u.:(.u.縣),(在今河北蔚縣),七]),都(.u.
所謂者,不過是彎彎曲曲地羊腸小道,這些羊腸小道盤桓於山腰,蜿蜒於雲端。古人鑿岩建道,在崖壁上懸空鋪路,寬處十幾米,窄處僅能過一匹馬。徒步行走尚且困難,兵馬輜重過太行更是難上加難。
太行八中地幟關、太行、白合稱南三。是古來山西與中原之間的要隘,它們與高暢的領地範圍不相連接。
口起於河北峰峰礦區石鼓山中,處於戰國時期趙國地腹地,與太行、白一樣,這條古道也通往長治(上黨),途經磁山、響堂、神頭嶺、黎城、潞城。
趙郡,武安郡打著的是李唐的旗號,除非高暢奪得這兩郡,否則也無法通過這個太行通道去進攻李唐。
井本古地名.以地形而得名。《太平寰宇記》云:“四方高,中央下,如井之深”。
井關位於太行山井之口,因而得名,恆山郡已經暗暗投降了高暢,然而,井關卻始終掌握在唐軍的手中,守關的將領乃是李唐族人,不管敵情司如何威逼利誘,他都不會背叛李唐,轉投高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