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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的腦子一直在飛快地轉動著,思考著在這件事情里該怎樣做,自己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如果,這個人真是新任的司兵大人的話,就會是自己的上官,現在,不正是為上官效勞,在他面前留下深刻印象的時候嗎?
只要曹先民一天當隊長,自己就不可能爬上去,因為在曹先民身後有一個曹旦,無論自己立多大的功勞,曹先民都會得到大的一份,既然如此,自己何不改換門庭呢?
如果這人真是新任的司兵大人,從剛才那一幕,可以看得出來,這是個有能力的人,一個擁有上位者尊嚴,不同凡響的傢伙。他和自己一樣都是外來戶,不是和竇建德一起在漳南起兵的老兄弟,在這裡沒有任何可以相信的人,自己這個時候出面,很有可能成為對方的心腹。
當然,自己真要這樣做,也有很大的風險,這個人或許在軍中站不住腳,曹旦作為竇建德的大舅子,勢力實在是太大了,然而,不冒這個險,自己就永遠會被曹先民壓過一頭,永遠當這個副隊長。
媽的!富貴險中求!老子拼了!
在那一刻,諸葛德威的眼中又冒出了血絲,就像在戰場上尋覓武將的頭顱一般,他站了出來,喊了一聲。
“慢!”
那些人本就沒有動武的心思,在城門口守門這麼輕鬆,何必動刀動槍呢?要是有了死傷,要是死傷的是自己,不是不划算嗎?就算殺了這個傢伙又能怎樣?得不到什麼好處的,何況,萬一他要是真的司兵大人,自己這些人又不像曹隊長一樣有關係,到時,責任壓下來,還不是自己這些人背。因此,當平時眼睛長在腦袋上,一臉傲氣的諸葛德威站出來之後,他們就像得到了敕令一般,馬上把武器收了起來。
“諸葛德威!你幹什麼?”
諸葛德威沒有理會站在一旁叫囂的曹先民,他向前一步,朝高暢鞠了一躬,神色誠懇地說道。
“大人,在下是西營一大隊二小隊副小隊長諸葛德威,耽誤了大人的時間,在下替隊裡的弟兄向大人道歉!”
高暢瞧了諸葛德威一眼,在那張畢恭畢敬的臉上,他看到的卻是難以掩飾的野心和欲望,這一切,都在那雙狂熱的眼神中盡顯無遺。
有野心?很好!
高暢點點頭,對諸葛德威似笑非笑地點點頭。
“諸葛德威!很好,我記住了!明天,你到西營的指揮所來找我吧!”
“是!大人!”
諸葛德威低下頭,單膝跪地,行了一個軍禮,他的心中就像颶風卷過一般,波瀾萬丈,這次,自己一定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為了日後的尊嚴,此刻的屈膝,何足掛齒!
因為諸葛德威的出面,手下的士卒也就按兵不動了,曹先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高暢扶著阿嵐消失在城門洞裡。
他惡狠狠地瞪著仍單膝跪在地上,以這樣的一種姿勢向高暢送行的諸葛德威,心中充滿了怨毒。
諸葛德威!還有那個所謂的司兵大人!
這事不會這樣就算了,一定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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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酒樓議事
申時(下午3點到5點),東門酒樓。
酒樓門前,排列著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他們分做兩隊,分別站在門的兩旁。這兩隊人不是一路的,他們大眼對小眼地相互瞪著,已經失去了某種耀眼的光輝的日光淡淡地撒在他們身上,蒸騰起凜冽的殺氣。
高陀羅坐在酒樓前的長凳上,一隻手伸進鼻孔里,微閉著一隻眼,非常舒服地享受挖鼻孔的快樂。
他是其中一隊士兵的頭,負責不讓閒雜人等輕易靠近酒樓,在酒樓上,他的主將本家大叔高擋脫正在和另一隊的頭領阮君明說話。
有些弄不明白自家大叔為什麼要和那個乳臭未乾的傢伙說那麼多的話,說起來,他真的看不起竇建德營中這個傲氣的後起之秀,要不是猛子哥和一批驍勇善戰的弟兄們戰死在平原戰場上,哪裡能容得下他如此趾高氣揚。
“呸!”
一口濃痰重重地吐在幾尺遠的地面上,高陀羅的屁股離開了長凳,他伸了一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這時,他討厭的那個傢伙從酒樓里走出來,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阮君明臉上帶著笑大踏步走出酒樓,在他身後,高擋脫同樣一臉笑容。
“阮老弟,那哥哥我就不送了!”
“高大哥,哪裡的話,君明擔當不起,請留步!”
阮君明做了一個請留步的姿勢,轉過身,手一揮,他帶來的那隊親兵忙走了上來,簇擁著他離去。
當背影對著酒樓的時候,在阮君明臉上蕩漾的微笑瞬間消失,他臉上的表情變得陰沉起來。沒想到東海營的人這麼沒用,十幾個好手伏擊那個傢伙,居然會全軍覆沒,那傢伙的運氣還不是一般的好啊!
雖然是在感嘆高暢的運氣,實際上,阮君明的心中已然對高暢的實力起了忌憚之心,從現在起,自己不能再小瞧那個傢伙,需要打起精神來應付。
走著瞧吧?自己有的是時間陪那個傢伙玩。
不過,對東海營的人吃癟,阮君明也不無欣喜之意,那些傢伙仗著是東海公高士達的族人,一直在軍中橫行霸道,誰都不放在心上,以往自己受這些傢伙不少的氣。就算高士達已經戰死了,他們已經失去了靠山,他們仍然不知收斂,對眾將領推舉義父為大帥分外不滿,表面上,雖然表示服從,其實,在背後,沒有忘記使一些小動作來使義父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