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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這黑白雙煞就要在此分出一個勝負來,鹿死誰手,卻未可知!
羅成為將門世家出身,羅家自南北朝以來,一直為北朝的武將世家,祖父榮曾為隋監門將軍,父羅藝為虎賁郎將,現擁兵自立後,更是雄霸一方,羅成不僅將家傳武學學了個十七八八,更是跟隨名師學藝,練就一身好本領,此次出戰乃是他的初陣,自然是一股初生之牛不怕虎的架勢。
而尉遲恭呢?
先祖尉遲說曾為後魏平東將軍,尉遲羅迦則為隋州西鎮將,也是將門出身,到尉遲恭時,家道雖已中落,讓他只能以打鐵為生,然而,家傳的武藝卻也未曾失傳,更是隨一無名高人學過不少絕技,自從在高陽從軍以來,聲名顯赫,隱有河北名將之稱。
這兩人戰在一起,可以說是將遇良才,棋逢對手,究竟誰勝誰負,結局沒有出來之前,自然無人可以猜中。
尉遲恭雖然成名已久,然而,他並未小覷自己的對手,只是看他剛才槍挑安泰的那一下,尉遲恭就知道這員以往籍籍無名的小將並非易於之輩。
瞧見羅成槍挑安泰的那一幕時,尉遲恭只覺胸中一股熱血翻湧,忍不住就要高聲嘶吼,就算高暢不命他出戰,他也會主動請纓,作為一員威名顯赫的武將,最痛快的事情不是建功立業,而是遇見一個難得的對手,然後將其斬落馬下!
不過,尉遲恭心中雖然熱血翻湧,驅動烏錐戰馬向羅成衝去時,他的心態卻突然變得古井無波,冷靜無比。
獅子搏兔尚須全力!何況,對方不是兔子,而是龍虎之輩!
在沒有敗給高暢之前,尉遲恭還達不到現在這般境界,那個時候,他的確有些小瞧天下英豪,第一次敗給高暢,他並不心服口服,認為自己戰蘇定方時耗力過多,然而,當他第二次敗給高暢後,就完全對高暢心服口服了,還是師傅說得好啊!縱然你再是勇猛,也會遇見一山更比一山高的時候!
眼看尉遲恭驅馬從土坡衝殺下來,羅成也輕夾馬腹,玉獅子頓時一陣小跑起來,朝著尉遲恭衝來的方向迎了過去,漸行漸遠,越行越疾!
“朔州善陽尉遲恭前來應戰!”
“幽州
”
隨著兩聲厲吼,一黑一白兩個物體轉眼間就要迎面撞上。
尉遲恭調整著呼吸,死死地盯著對面馬背上的羅成,他選擇的衝殺角度是從羅成的右側掠過,兩將驅馬對陣,選擇的衝殺角度非常重要,這有一個武將的習慣問題,所以,有時候在沖陣的時候,敵對的雙方會不時調整馬速和戰馬行進的方向,為的就是選擇一個自己習慣的交鋒角度。
瞧見對面的羅成並未改變自己戰馬行進的方向,任憑自己選擇衝殺的角度,尉遲恭心中不由發出一聲感嘆,看樣子,對方雖然武藝高強,不過終究是戰場上的雛兒,沒有多少作戰經驗,看來,自己這一次勝利的概率應該會多一些。
尉遲恭將槊尖對準了羅成,他微微抬起屁股,身子朝前伏下,頭往前傾,縱然疾風迎面打來,他的雙眼已久一眨不眨地盯在羅成的肩膀上,雙手一前一後地握著槊杆,手心微圓,似緊實松。
u|變得沉穩,像毒蛇的信子一樣刁鑽無比地朝羅成的胸膛扎去。
這時,原本松垮垮地握在羅成手中的亮銀槍突然在尉遲恭的視線中消失不見,它變成一道銀光,尉遲恭似乎聽見了空氣燃燒的哧溜聲,那銀光閃電一般朝他的喉間竄了過來。
兩馬即將交會。馬兒噗嗤噗嗤地呼吸聲急速傳來。
羅成那一槍明明比尉遲恭的長槊後發,然而,羅成的出槍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雖然後發卻是先至。
尉遲恭現在才體會到了當初安泰的感覺,也許,當初安泰連自己是怎樣中槍的都不知曉吧?羅成的快槍的確當得上八個字,槍如疾風,勢如閃電。
撤槊?格擋?
不!
那樣做完全來不及!
事到如今。只能行險一搏了!
尉遲恭地腦地猛地向前一磕,身子急速下墜,屁股跌落在馬鞍上,他低著頭伏在馬背上,手中的長槊憑著感覺繼續向前刺去,就算自己躲避不及。被對方的銀槍扎中,也要讓對方吃點苦頭!
羅成是一個非常自信的人,自信到可以說是狂妄,所以,他才敢違背軍令,只帶十八騎出營向高暢軍挑戰。
因為狂妄,所以他對高暢軍的武將格外的小覷,當第一個出戰地安泰被他一槍挑下馬後,更是助了他的這種傲氣,所以。當他應戰尉遲恭時,態度仍然有些大大咧咧。並未全力以付,仍然像對付安泰一樣。等對方先出招之後,他再出槍。
他的槍速的確比尉遲恭要快,也的確是後發先至,然而,尉遲恭並不等同於安泰,當初安泰完全沒有一點反應就被他挑落馬下,而尉遲恭則不然,他先是迅速做好了閃避的動作。而手中的長槊卻依然朝羅成扎去。
電光火石之間,羅成算出若是自己改變銀槍刺出的方向。雖然不能刺中低下腦袋的尉遲恭的喉嚨,但是仍然有幾分可能刺中對方,但是這樣一來,自己就沒有辦法閃過對方地長槊,這是一個兩敗俱傷之局。
很快,羅成就有了決斷。
他的身子朝左側微微一偏,尉遲恭地馬槊的槊尖從他地腰間擦著刺了過去,刺在了空氣之中,羅成手中的亮銀槍的槍尖也擦著尉遲恭的肩膀刺了過去,扎了一個空,唯有紅纓在尉遲恭肩上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