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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要向魏刀兒這樣地流賊屈服,支援糧食和布匹給他,在宋正本等人看來,殊為不值,並且這樣做,無疑拖慢了自己領地的恢復速度。
宋正本等人認為高暢不應該屈服於魏刀兒地武力訛詐,寧願與之開戰,也不能這樣軟弱。
秋長天為此還制定了作戰計劃,他建議高暢派一員上將率一支人數不多的精兵北上,先行攻打魏刀兒,拖住魏刀兒南下的腳步,使其無法率部南下,爛地方,待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為此,就算那支精兵全軍覆沒也在所不惜。
不過,高暢並沒有認同他們的建議,依然一意孤行,決定和魏刀兒制定盟約。
高暢對他們是這樣說的。
我們的目標是幽州,而魏刀兒這股流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若是我們不答應他的條件,他為了求生,只能率兵南下,一旦開戰,我方仍然需要消耗錢糧,說不定,戰爭的損耗還為比援助給他的那些物資要多,既然如此,何不一開始就答應他的條件,助他度過寒冬,然後利用他的部隊一起攻打幽州,這豈不是兩全其美之策。
要想爭霸天下,我們就必須站穩自己的根基,如今,我軍地處樂壽,管理著四郡之地,而
都處在河北中腹,周遭都是敵人,暫時還看不出有什但是一旦危險降臨,那就是覆滅之勢啊!
為此,我們必須要向北發展,解決掉後顧之憂之後,再調頭向東,奪下濱海之地,然後南下掃蕩,一直進抵河陽,河內兩地,憑藉黃河天險與強敵周旋,進可攻,退則可守,如此,方有資格和那些天下豪強對峙。
如今,中原一帶,瓦崗李密正與東都的官兵對峙,瓦崗軍雖然占據天下糧倉,人多勢眾,但是,東都的王世充軍也有自己的優勢,東都物資眾多,又有堅城可依,短時期內,是無法分出勝負的,兩者之間的對決,不是一次戰役的勝負就可以解決的。
而在江淮一帶,杜伏威,李子通等豪強勢力正牢牢地困住江都,使得楊廣的十幾萬精銳驍果坐困孤城,勢力範圍不得出江都一步,暫時,義軍無法攻下江都,官兵也無法剿滅義軍,兩者同樣處在相持階段。
而荊南一地,蕭銑以梁朝後裔的身份建立梁朝,以梁帝自居,正和以楚帝自居的林士弘打得不可開交,無暇北上,也無力西進奪取巴蜀。
至於,正在攻打西京長安的李唐大軍,就算攻下長安,他們也不是毫無隱憂,他們的老家太原正處在那個定揚天子劉武周兵鋒的威脅之下,而在長安以西,還有西秦霸王薛舉地大軍。薛舉絕對不會坐視李唐占據關中,必定會派兵來攻。
現在,天下各路豪強都在各自廝殺,無暇他顧,正是我軍積攢力量,擴大勢力之時,要想迅速擴大本方的勢力,我們就必須解決掉幽州羅藝這個心腹大患。
羅藝自號幽州總管。這證明他並沒有爭霸天下的雄心,他在等待天下局勢明朗之後,以便率領所部投靠那個有機會奪取天下的明主。
而一旦他選擇的不是我軍,那麼就會成為敵人安排在我軍後面的一個棋子,隨時會來扯我們的後腿,所以。必須先解決掉他。
他起兵反隋的時日不長,才被薛家兄弟引入幽州,其在幽州地根基還不是很穩,先出兵攻打他,總比等他站穩腳跟之後再去攻打他為強。
而魏刀兒是什麼?
不過是一個草莽之輩,一個沐猴而冠的跳樑小丑,不管我如今送多少東西給他,最後都會從他那裡拿回來,此人不足為慮,打下幽州之後。就是他的死期。
高暢的這番話語說服了宋正本等人,在這些士大夫眼裡。魏刀兒不過是流寇頭子,一個只知道燒殺劫掠沒有遠大目標的傢伙。的確如高暢所說,不足為慮,他們之所以反對高暢和魏刀兒訂立盟約,第一個原因是因為在盟約上,高暢尊魏刀兒為兄,這讓作為士子地他們深以為恥,第二個原因則是糧食問題,他們擔心將這批糧食送出走後。糧倉將再無存糧,一旦發生別的意外情況。無法支撐下去。
關於糧食的問題,高暢並沒有向他們多說什麼,只是說這批糧食並不是由官倉所出,讓他們放下心來。
若是將官倉中的糧食都給了魏刀兒,待到明年,沒有軍糧的高暢自然無法開展攻打幽州的方略,所以,他早就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
在九月份,於高暢領地內發生了匪盜襲擊農莊的事件,後來,在高暢軍的大力鎮壓下,剿滅了這批以豪族的精壯為基礎的匪盜,有一些豪族遭到了官府地大力鎮壓,不過,被官府公開鎮壓的豪族並沒有多少家,畢竟,能被監察司抓住證據地只是極少數。
對於那些派出家丁冒充匪盜攻擊農莊,卻又沒有被監察司抓住確鑿證據的豪族,高暢地做法是以其人之道還致其人之身,他手下的官兵也冒充成匪盜襲擊了那些豪族的莊園和塢堡,既然匪盜能夠襲擊農莊,自然也不會放過豪族莊園,等這些人襲擊成功之後,城裡的官兵才姍姍來遲,等他們趕到時,那些豪族的全家都死光了,既然主人都死光了,土地也就成為了無主之地,除了少量的土地分給那些豪族還未死去的親戚之外,其他的都收歸國有,被劃分給農莊。
在這些豪族地莊園中,儲存著大量的糧食,而這些糧食並沒有進入官府地統計之中,官府對外是這樣聲明的,說是這些糧食全部被匪盜搶光和燒光了,實際上呢?那些糧食被軍隊運到了一個秘密的地方隱藏了起來,這次,高暢援助魏刀兒的糧食就取至那個秘密糧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