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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法司負責處置軍隊內的違紀亂法事件,律政司處理民間的違法事件,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則由蕭萬全統領的特別行動部隊處理,這支特別行動部隊的行動記錄在高暢軍中,只有寥寥幾個核心人員才能夠瀏覽。
吳天華是特別行動小隊的對正,手底下管著十來個人,吳天華原本是個江洋大盜,精通飛檐走壁,狐竊鼠偷的手段,對機關暗道也頗有涉獵,所以,這次追捕阮君明的行動,蕭萬全將他那一隊人用上了,也的確派上了用場。
“徐先生。已經可以確定了,阮君明那批人就是通過屋內地地道離開的,看情況,離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蕭萬全朝身旁的徐勝治行了個禮,神態恭謹地說道。
徐勝治點點頭,慢條斯理地問道。
“蕭大人是怎樣安排的?”
蕭萬全低著頭說道。
“已經向城外的部隊發出了一級戒備的命令,他們會派出比平時多一倍的巡邏隊,四處搜尋。另外,城牆上的警備也加強了,務必做到連一隻老鼠也無法溜出城去地地步,阮君明帶入城內的那五百親兵也被大軍看管了起來,使其不能作亂,在這樣嚴密的防護之下。姓阮的跑不了多遠!”
徐勝治沒有理會蕭萬全信誓旦旦的述說,阮君明應該在黃昏之前就潛出了府邸,要在這樣的情況下將他抓回來,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情啊!
吳天華帶著一隊人打著火把,下到了地道里,不多會就找到了地道的盡頭,那是隔壁街的一間雜貨鋪,不過,這個雜貨鋪已經空無一人了。
時至戌時,長樂王府的議事大廳已然坐滿了人。
說是酒宴。實際上並非如此,既無美酒。也無佳肴,不但沒有美人歌舞。也沒有歌姬侍酒,大廳上清一色的男人,人人神色肅穆,緊張之情溢於言表。
宋正本坐在右手文官的席位上,和以往一樣,他坐在首席,在他下面坐著的乃是凌敬,和凌敬不一樣的是。宋正本的臉色分外的嚴肅,說是神情慘澹也不過分。凌敬則談笑風生,看上去和以往沒有任何區別。
知曉竇建德地死訊後,宋正本和徐勝治的賭約自然以他告負為結果,打賭輸了地後果就是投降高暢,宋正本是個守信義的君子,當然不會耍賴,這便是他今日參加這個酒宴地原因,一是履行自己的賭約,表態臣服高暢,另一個原因也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家裡人,徐勝治說得對,在饒陽的時候沒有死,在樂壽又何必去死呢?
宋正本並非貪生怕死的小人,這一點和他身邊的凌敬不一樣,他之所以投靠高暢,最主要的原因還在於他原來的主子竇建德已經死了,竇建德要是不死,宋正本是不會另投他人地,不過,既然竇建德已經死了,他再投高暢也算不得背主另投。
竇建德一死,總需要有人站出來接收他的地盤和兵力,解決這局殘棋,既然高暢已經站了先手,投靠他也是無可厚非地事情。
幫助他快速地解決當前的亂局,就會少打一些仗,少打仗,自然少死人,不僅士卒要少死,那些平民百姓也會活得更長久一些,對自認為民請命,以民為本的宋正本來說,這也是他說服自己投靠高暢的原因之一。
不過,即使宋正本投靠高暢的理由如此充足,畢竟這不是他的本意,臉色如此慘澹也情有可原。
凌敬的心態和宋正本不一樣,最初他是對高暢充滿敵意的,屢次出主意和高暢作對,然而,當高暢擊敗竇建德,占據主導地位之後,他就迅速地改變了自己的態度,死心塌地地跟隨了高暢。
只有始終跟隨勝利者,你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由於凌敬做人的原則是這樣,在新主子面前,自然不會像宋正本這樣苦口苦臉了!
由於宋正本和凌敬的倒戈,他們下面的文官系統現在全部偏向高暢那一方去了。這些士子們,能夠在反賊竇建德底下任職,也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忠義之心,他們就像後世公司的員工一樣,公司被收購,換了老闆了,只要老闆沒有開除他們,他們自然不會主動提出請辭,何況,提出辭呈之後等待他們的還不知道是什麼?
既然,身為公司總經理和副總經理的宋正本和凌敬都易幟了,他們這些只為吃上一口飽飯的小卒子們又何必和新老闆作對呢?
對這些文官的選擇,高暢早就十拿九穩知道會是這樣,他知道只要讓宋正本和凌敬俯首稱臣,這些人就會低頭,竇建德的文官系統本就是宋正本和凌敬一手造就的,如今,還只是草創階段而已!
要向徹底接過竇建德的地盤和人員,武將們的態度是至關重要的,還好,現在,除了王伏寶和阮君明之外,其餘的武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了,猶如瓮中之鱉,任由他處置。
順我者才昌,逆我者亡!
這便是高暢給那些武將們留下的出路。
雄闊海先一步走出後堂,來到大堂上,當他出現在大堂的一角之後,堂上眾人齊齊閉上了嘴,有人畏懼,有人驚愕,有人詫異,他身上具有的獨特的壓迫感讓堂上的文物百官鴉雀無聲。
高暢在原本屬於竇抗等原本屬於竇
親衛的簇擁下出現在了大堂上,他冷冷地掃射了堂上,目光疾如閃電,每個人都覺得他是在專門盯著自己一樣。
高暢逕自走到堂上,那裡的席位是大堂內唯一沒有坐人的,平時,都是專屬於竇建德的專座,高暢站在那個席位前,回頭,再次掃射了堂上諸人一眼,堂而皇之地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