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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就算是和高暢訂立了盟約,高暢方面的運糧隊也時不時地運送糧食過來救急,對高暢,魏刀兒仍然並不是一點防護意識都沒有。
所以,最受他器重的五太保就率領著三千兵馬駐守在狐丘,而這裡是從樂壽通往深澤的必經之路,要想從樂壽出兵攻打深澤,就必須經過這一關。
五太保魏轂轆是一個非常勇猛的將領,武藝也極其精湛,在魏刀兒的十三太保中,只有他有能力和宋金剛的部將尉遲恭一戰,故而,深得魏刀兒器重,所以,讓他率兵駐紮在狐丘,不需要他帶兵出去四處打野食,他軍中的供給全由深澤的魏刀兒提供。
這支攔住運糧隊的騎兵隊伍就是魏轂轆派出來巡邏的斥候隊,眼見天色暗了下來,他們正要收兵回營,在回去的路上,正要遇見了狗子和郭朴他們率領的這支運糧隊。
要是他們沒有遇見這支運糧隊,那麼,等郭朴他們一行趕到狐丘之時,就會是入夜時分了,在夜間,魏轂轆是絕對不會打開營門放這支運糧隊進來的,畢竟,在不知道這支車隊的真正底細之前,他不敢冒險。
要是郭朴他們一行今晚不能入駐魏轂轆的軍營,就會誤了高暢的大事,那個後果就必須由他們承擔,所以,當那個巡邏小隊的隊長說郭朴他們遇見自己是走運時,郭朴深以為然,於是,馬屁之詞更是源源不斷地朝那個隊長飛去,拍得那個隊長神魂顛倒,自以為是當代之孫武,吳起。
在那支斥候小隊的帶領下,運糧隊一行在天剛剛黑下來的時候趕到了魏轆的大營前,因為有一支斥候小隊未歸,所以,大營的營門還未關上,運糧隊一行終於進入了軍營之中。
進入軍營之中後,郭朴和那些扮成民夫的手下就在軍中士卒的刀槍威逼之下,聚在了一個空地上,空地內,點燃了許多篝火。
狗子這個時候也已恢復了正常,他穿上衣衫,被趕下馬車,混在了人群之中。
四周都是明晃晃的刀槍,郭朴和狗子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和身邊人一樣,抱著頭,蹲在地上,帶他進營的那個斥候隊長站在他身側,對他笑著說道。
“你們不要驚慌,這只是例行檢查而已!”
一些士卒爬上了馬車,進行臨時抽檢,他們將馬車內裝著糧食的布袋抬了下來,然後,解開布袋的口子,把糧食抓出來檢查。
狗子和郭朴等人心驚肉跳地注視著他們。
他們抽檢了好幾輛馬車,發現車中裝的都是糧食,然後,停止了檢查,命令郭朴他們站起身,重新將糧食裝上車。
“得罪了!”
那個斥候隊長笑著拍了拍郭朴的肩膀,郭朴唯有假裝憨厚地笑了笑。
雖然,沒有檢查出什麼違禁物品來,魏轂轆的人也沒有放任這些民夫不理,而是命令他們圍著馬車歇息,不允許他們走出規定的範圍,防止他們打探軍情,在他們周圍,有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卒在小心戒備。
現在,正是軍中進食的時辰,魏轂轆的人自然不會為這些運糧的民夫準備膳食,狗子他們一行的膳食只能自己解決。
在車隊中,狗子他們準備著幾口大鍋,也儲備著一些肉食,一連幾天都在趕路,特別是在這樣冷的天氣,光是乾糧是頂不住的,所以,他們將就空地中燃燒的篝火,將大鍋架了上去,盛滿雪水,待鍋中的水沸騰之後,將肉食放了進去,不多久,鮮得驚人的肉香味就隨風在整個軍營中飄蕩起來。
負責看守這些民夫的士卒們聞著肉湯的香味,紛紛吞起口水起來,要知道,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肉了,現在是嚴冬時分,周遭野獸絕跡,就算想去打獵也不行,要吃肉,唯有殺掉自己的戰馬,而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肉的香味倒還沒有什麼?接下來,這批民夫拿出來的東西才真正使這些傢伙管不住自己的
。
狗子和郭朴他們從馬車上取下了幾個陶瓷罐,解開陶瓷罐上的封蓋,頓時,讓人熏然陶醉的酒香之氣飄了出來,那香味是如此的清醇,讓人難以自已。
在北方這些哭喊之地,要想禦寒,除了多穿衣衫,少出門之外,還有一個方法,那就是喝酒,魏轂轆手下的這些漢子基本上都是酒鬼,而他們的頭領魏轂轆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酒鬼,就算是在物資供應如此缺乏的現在,基本上也是無酒不歡。
郭朴他們拿出的這些酒是根據高暢的秘方釀製的純正烈酒,也就是在陶然居專賣的那種烈酒,完全不同於這個時期所釀製的濁酒,可以說,這樣的酒,只要小小的喝一碗,完全當得上喝一壇濁酒。
高暢掌握著幾種釀酒技藝,有像徐勝治這類的文人特別愛喝的碧玉酒,也有像郭朴拿出來這類北地粗豪漢子特別愛喝的烈酒,郭朴他們這一行帶了許多壇這樣的烈酒,幾乎把陶然居所有的庫藏都搬乾淨了。
正是因為知道這個軍營的主將嗜酒如命,郭朴他們才帶了這麼多的烈酒而來,其中,自然蘊藏一些旁人不知曉的陰謀。
一口濃濃的肉湯,然後抿上一小口烈酒,身邊是熊熊燃燒的篝火,篝火的外面是無邊無際的黑夜,雪雖然沒有下了,風卻仍然在獵獵的吹著,如此之夜,對每一個豪爽的北地漢子來說,實乃難得的良辰美景啊!
“各位軍爺,天寒地凍的,大家也來喝上一口熱湯,用小的們的劣酒來潤潤喉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