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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勝治和高暢之間一直有所聯繫,最初,敵情司在樂壽安排了大量的眼線和細作,因此,就算高暢身處在竇建德的大營中,他和平原地聯繫也從不曾有過中斷,通過信鴿,或者快馬,高暢在樂壽所做的決定。最多兩三天就會傳遞到平原,待徐勝治趕到弓高之後。高暢與徐勝治的聯絡就更加快速,更加緊密了。
薛世雄的行動雖然讓竇建德感到措手不及。然而,他的舉動卻無法瞞過被竇建德軟禁的高暢。
薛世雄從郡起兵的具體日子,每天行進多少路程,在途中曾經剿滅過幾隻變民軍,全部都被高暢掌握無遺。雖然,這些行動往往要一天多以後才傳到高暢處,然而,在這個沒有現代通信手段的時空。這樣的情報傳遞已經非常快速了,快得簡直駭人聽聞。
原本。高暢在敵情司方面花費了大量的錢財和人力,他手底下地那些部將還不怎麼理解,只是出於對高暢的盲目信任才不說什麼,當敵情司地情報網絡在這次薛世雄的突然行動中大顯身手之後,那些部將才恍然大悟,對高暢地眼光更為佩服了,也更不會對高暢的決斷有所懷疑了。
高暢雖然不能像實況轉播一樣知曉薛世雄的每一步行動,不過,他可以根據薛世雄大軍的行進路線,沿途的勢力範圍,事先一步將薛世雄大軍每天的行程推算出來,這和親眼目睹沒多大的區別。
在竇建德知曉薛世雄大軍在河間郡郡城以南的七里井紮下大營之前地兩天,高暢就推算出了郡大軍到達那裡的具體時間。
根據這份推斷,高暢果斷地制定了一系列地計劃,將這份計劃火速傳遞到位於弓高的徐勝治,讓他依計行事,之所以將徐勝治調到這裡來,是因為高暢相信,徐勝治是完成這個計劃的最佳人選。
畢竟,計劃只是計劃,有時候會因為一些意外的情況發生改變,若是一般的將領,他們對高暢的命令是百分之百的執行,只會嚴格地按照計劃行事,當情況發生變化之時,他們就不曉得該如何應變了,雖然高暢認為自己制定的計劃不會出現什麼錯漏,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畢竟不是神,也會有犯錯的時候,如果出現意外情況,那個統領大軍的將領還生搬硬套地按照計劃行事,很有可能壞了大事。
徐勝治是一個聰明人,他雖然在為高暢做事,卻不會盲目崇拜高暢,他和高暢之間,不像其他的那些將領,是以主僕,或者是信徒和偶像之間的形式相處。說起來,他和高暢之間頗有幾分一千多年後公司員工和老闆的關係,說白了,他就是一個為高暢打工的員工,只不過,在公司中占有一點小股份,都是為了共同的利益在打拼。
作為鬼谷傳人,深悉兵家之道的徐勝治在執行高暢制定的行動計劃時,自然清楚計劃不及變化快的道理,當出現意外情況時,高暢相信他會很好的處理,況且,高暢和徐勝治之間的聯繫通道並沒有斷裂,隨時可以聯絡。
竇建德自然知道薛世雄大軍的逼近,會為高暢製造了逃離的機會,雖然,他沒有在行動之前公然下令殺掉高暢,但是,他也沒有放鬆對高暢的監視。
以前,竇建德只是以暗哨的形式在一旁監視高暢,並沒有限制在他樂壽的行動,得知薛世雄大軍犯境之後,他立刻調了五十多名武藝高超的親兵到高暢身邊,轉暗為明,並且將高暢的行動範圍局限在了高暢的住所,將他徹底軟禁了起來,讓他和外界無法接觸。
只是,縱然竇建德嚴加防範,還是無法阻止高暢和外界的聯繫,在那分派到高暢身邊的那群親兵中,有一個親兵是被高暢的敵情司發展的細作,高暢與外界的聯繫,就全部由他轉交。
就在竇建德和宋正本,凌敬三人商議該如何應對薛世雄大軍之時,徐勝治在弓高已經開始行動了。
徐勝治親率大軍五千連夜離開了弓高城,在天未亮的時候,趕到了漳水邊,交河城位於漳水下游十餘里。
為了防止漳河東岸的高暢軍突然渡河,楊昊文將西岸的船隻全部收藏了起來,命令那些漁人不得出河打漁,另外,他也派了不少斥候,時刻注意東岸的動靜。
高暢軍若要攻打交河,就必得渡河,要想渡河,就缺不得船隻,就必須四處搜集船隻,他只要盯著東岸的高暢軍看他們有沒有這樣的舉動,就知道高暢軍有沒有渡河的打
然而,要想渡過十多丈寬的漳水,並不一定需要船隻。
顧子文在接到命令讓他率軍撤離交河的時候,同時收到了另一個命令,那就是讓布下伏著,因為在不久以後,他們要重回交河。
顧子文在撤軍之前,在交河城上游十來里處架起了一座簡易浮橋,這個浮橋是由軍中的輜重營建造的,不用這座橋的時候,可以將浮橋沉到水面之下兩尺,想用的時候,就在浮橋的兩頭,將纏繞在絞盤上的絞索拉緊三尺,浮橋自然就浮出了水面。
這座橋建好之後,顧子文將兩岸的橋頭堡做了偽裝,令人完全看不出來,再加上這段的漳水奔流喘急,兩邊都是土坡以及叢林,平時很少有人來此,故而,躲過了楊昊文軍的查探。
到達這裡之後,徐勝治用火把和對岸的敵情司細作取得了聯繫,然後,隨著一陣吱吱嘎嘎的聲響,一座浮橋從水面浮了上來,橋面不是很寬,不過,也能容得下兩匹戰馬同時奔行。
天蒙蒙亮的時候,徐勝治部五千人悄無聲息地過了橋,在探子的帶領下,一路潛行,來到了漳水西岸的交河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