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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兩三年前,宇文家為了經營河北,就從雄武營中抽出不少士卒,以各種各樣的名義進入河北,其中有一些人變成了盜匪,他們召集流民,組建軍隊,依仗背後宇文世家的物資支持,迅速將勢力發展起來,暗中為宇文家做一些他們不方便出面做的事情。
於弄仁的這一千人就是這樣的一隻部隊,他們由於有宇文家的支持,不需要大肆劫掠四方,故而一直名聲不顯,但其部隊的戰鬥力遠比一般的變民軍要強,畢竟,在這隻軍隊中,擔任主官的將領幾乎全出自雄武營。
當然也不是說這一千人全是如此,還是有一部分下層士卒來自流民,經過嚴格訓練的時間還不長,如非如此,在剛才的那一輪攻擊中,長蘆衛所就已告破了。
攻上這段城牆的那一小隊士卒就全是來自雄武營的精銳,因此,他們爬上城樓後
能輕易地將守軍殺光和驅散。
在這一輪攻擊中,於弄仁將他所有的兵力都投了進來,連一點預備隊都沒有保留,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在天黑之前破城。
李靖沖入敵軍的重圍之中,仗著嫻熟的刀法,瞬間砍翻幾人,一時之間,所向披靡,無可抵擋。
然而,眼前這批人並非才上戰陣的初哥,他們並沒有被李靖的聲勢嚇到,而是迅速排好陣型。將李靖包圍起來。使他不得寸進一步。
在那些人身後,敵軍正不斷地從架好的雲梯爬上城樓。
李靖左衝右突,殺了幾個人。自己地身上也平添了幾處傷口,然而,他面前地敵人卻越來越多,讓他很有點無處使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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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集的長槍不斷地刺將過來,當李靖將它們格擋開來,橫刀又夾雜著凌厲地寒風破空而來。讓他避無可避。
李靖不得不向後退去,背靠著冰冷的城牆,抵擋著敵人的攻勢,就算是在敵人的合圍之中,他仍時不時有所斬獲,只是,他無力將敵人驅趕下城樓了,只能目視越來越多的敵軍爬上城樓。
還好。在最關鍵的時刻,他地親衛們終於沖了上來,與他並肩作戰,將敵人阻擋在這段城牆上。敵人想向城牆的另一端殺去,那裡卻被許多沙石和鹿等障礙物堵塞住了。李靖在每一段城牆上都放置了不少障礙物,一旦某段城牆被攻破,相鄰的守軍就會將那些障礙物推倒,割斷相互之間的聯繫。
若要移開這些障礙物,敵軍需要花一定的時間,這段時間決定了攻守雙方的生與死。
李靖安排的預備隊從後面源源不斷地趕了上來,他們中大部分只是拿起武器沒多久的民夫,然而,這些人大多來自流民聚居點,在神官們地引導下,這些人對高暢充滿了愛戴和敬畏,所以,就算是面臨生與死的緊要關頭,他們仍然沒有失去應有的鬥志。
在這些人的幫助下,李靖和他地親衛們很快就將城牆上的敵人趕了下去。
很快,他們又朝其他地方趕去,那裡也陷入了危局,現在,攻守雙方不但要比拼消耗,還要比拼戰鬥意志,誰先頂不住,誰就會失敗!
城牆下地於弄仁目睹著面前的攻防大戰,心急如焚,他僅有的一隻手不停地揮舞著,嘴裡不斷地咒罵著,為某個局部戰鬥的失利而惋惜,又為某個局部戰鬥的勝利而高興。
然而,事情並沒有像他預料中的那樣順利。
眼看城上的防線已經岌岌可危,就像一層紙一樣,只要輕輕一捅,就能捅破,然而,攻城的部隊就像強弩之末,未能穿縭。
要比拼戰鬥意志,宇文家的這隊人馬是比不上高暢軍的。
城內的人知道他們在為什麼而作戰,城外的人卻未可知!
在損失了大量兵力之後,負責前線指揮的將官下達了撤軍的命令,他之所以下這個命令,純粹是迫不得已。
士卒們已經開始潰退了,城頭上的血戰讓他們膽寒不已,有的人甚至就那樣從城頭上往下跳了下來。
於弄仁驅動戰馬,來到城樓之下,他大聲咒罵著那些逃兵,用力地揮舞手中的橫刀,將幾個躲避不及的逃兵砍翻,即便如此,士兵們的潰敗依然無法阻止。
“嗖!”
一隻箭矢從城樓上破空而來,於弄仁正好在馬上扭動身體,那一箭正中他的左肩,他慘叫一聲,掉落馬下,戰馬邁開四蹄,朝遠方奔去,於弄仁就這樣掛在馬上,隨之而去,慘哼聲越來越遠。
李靖放下長弓,厲聲大喝。
“開門!”
他身側的親兵用力敲打戰鼓,衛所的大門緩緩打開。
一隻五十人的騎兵從城門衝殺出去,激起了陣陣煙塵,在騎兵們的追殺下,那些潰兵撒開雙腿,亡命向前奔逃,他們本已低落的士氣在這突然的襲擊下低落得更是無可復加,他們扔下武器,丟盔卸甲,這樣,他們可以跑得更加快一點。
就算是在最危急的時候,李靖也沒有讓這些騎兵去參加守城,就是準備在這樣的時刻派上用場。
沒有人猜到李靖的打算,就算是劉蘭成也沒有想到李靖會這樣做。
當前營的潰兵衝到後營來時,他並沒有做好迎敵的準備,後營的那些士卒一個個懶洋洋地曬著太陽,根本沒有想到城內的守軍會衝殺出來。
其實,不等騎兵衝殺過來,在那些潰兵的衝擊下,後營的那些士卒就已經崩潰了,他們同前營的那些夥伴一樣,撒開雙腿跑了起來,有很多人甚至並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看見同伴們在奔逃,他們也隨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