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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憐世人悲苦,愚昧無知,特命吾之子孫降世,為吾等指點迷津,尋求解脫,避免輪迴之苦!”
“神君慈悲!”
白衣人疾聲高呼,不停地向高暢磕著響頭。
“神君慈悲!”
台下的士兵與之相呼應,磕頭不止。
“吾去也,汝等需的記住,要想求得解脫,要想獲得永生,需奉吾子孫號令,不得違背,敬他,畏他,奉他,信他,隨他!”
這一刻,高暢的神態已經徹徹底底烙在了那些士兵們的心底,從此,他們再無二心,無論遇見再困難地情況,都沒有丟棄自己的信仰,為了高暢,他們可以微笑著走向死亡,死亡,對信徒們來說,這不過是永生地開端而已。
“弟兄們,隨我一起,高聲祈禱!”
白衣人取下面具,那張臉,狗子等人非常熟悉,他正是自稱神君使者的金球得,不過,這個時候,沒有人為此感到吃驚了,他們地情緒已經進入了一種非正常的狀態。
“神君降世,
英勇無雙,
仙福永享,
壽與天齊!”
幾千人的同聲呼喊驚天動地,在同聲高呼這幾句話的時候,他們仿佛從中得到了某種力量,於是,越念越有勁,越念越狂熱。
人類,還真是軟弱的生物!
瞧著狂熱地膜拜在自己身下的人們,此時,恍惚間,高暢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神靈。
“好手段!”
在中軍大營的西面山坡上,目睹著山坡下這一幕地徐公子不由發出了這一聲嘆息,他不知道高暢是怎樣做到在空中飛翔的,不過,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像台下那些愚昧無知地士兵一樣,相信高暢是神靈的子孫,相信這一刻是神靈降在他的身上。
如果徐公子是一個絕對相信聖賢之言的儒生,或者信奉佛祖,三清,這個時候,他也許會選擇飄然離去。
然而,他是鬼谷傳人,兵,法,儒,道,縱橫,陰陽等雜學無不涉獵,心中也沒有什麼神佛的信仰,對高暢的手段,他只能由衷地贊一聲好。
或許,這樣的一個人才是真正值得自己效力的明主吧?
在這一天,高暢不僅得到了士兵們的死心跟隨,也得到了一個重要謀士的心,只不過,士兵們是因為信仰才跟隨他,徐公子決定跟隨他,卻是出自理智的考慮。
總之,這一天他收穫了許多,向著自己的大業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第十六章 取歷亭
三年(公元617年),三月二日。
清河郡,歷亭。
拂曉時,東邊的天際漂浮著大量的紅霞,紅得就像流淌的鮮血一般,雖然,間或夾雜著一些白色的雲朵,但是,慢慢地,也被那團紅色吞噬了。
今天的朝霞真是讓人不安啊!
負責看守東城門的佐尉許天貴站在城樓上,望著東面血紅的朝霞,暗暗出神,這種鮮血一般的紅霞一向出現在傍晚時分的西天,今兒個卻出現在清晨,難免讓人心懷不安。
“當初,張金稱的軍隊攻打歷亭縣時,在城下的小清河的河灘上殺了不少人,那時,河灘上流淌的鮮血就如同今日的朝霞一般鮮紅。”
他轉過身,對身邊的副手胡大牙說道。
許天貴三十七歲,是一個軍齡有十來年的老兵,他參加過征伐高麗的戰鬥,也多次隨同楊善會大人征討流民軍,他手下有一百來人,負責看守東城門。
“大人英勇無比,一定殺了不少賊子,沒有大人的勇力,那個時候,張金稱也許就攻下歷亭了,殺的人會更多,或許,整個歷亭縣的人都會被他殺個精光吧?”
胡大牙笑著說道。
“我算什麼?全靠楊善會大人率軍前來解圍,不然,歷亭早就被張金稱攻破了!”
面對胡大牙地恭維。許天貴不置可否。
“那是,楊大人的武勇可不是一般的厲害,那些流賊只要聽到他的名號,就嚇得發抖,就算經過,也要遠遠地繞開清河。”
看胡大牙說話那神態,就像他是楊善會本人似的,許天貴笑了笑。下巴上的鬍子微微抖動,不過,很快,他的聲音就變得憂慮起來。
“楊大人上次命人前來傳話,要我們范大人加強戒備,小心平原方面的賊軍突襲。如今,楊大人已經率領主力北上信都,賊人說不定真地會趁虛而入啊!”
在沒有流賊犯境的時候,整個歷亭只有五百多個士卒看守,遇到外敵入侵時,歷亭令范唐就會將四鄉丁壯徵集起來協助守城,那個時候兵力能夠達到兩三千人。
不過,雖然得到了楊善會叫他加強戒備的警告,可是,現在正是春耕時期。不可能為了一個猜想中的襲擊,就將在田地里忙碌的農人召集起來守城。就算范唐下這個命令,當地的那些豪強地主也會抗命不遵地。
整個歷亭城。只有五百人防守,實力太過薄弱了,所以,許天貴憂心忡忡。
“放心吧!前日從平原做生意回來的商隊不是有我們的探子嗎?他不是說平原一切如常,那些賊子沒有興師動眾,大動干戈的跡象啊!”
胡大牙摸了摸鼻子,不以為然地說道。
“也許吧?”
許天貴嘆了口氣,說道。
“可能是今天朝霞的顏色古怪了一點吧?我才會如此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