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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如果王薄沒有援軍,不得不拱手將齊郡讓給高暢,這是他們最不想見到的結果,所以,在七月二十三日,這個王薄給他們設立的最後期限前,劉蘭成率領三千精銳趕到了奔雷原,公順則率領另外三千士卒留守北海。
六千兵,這是北海一地所能供養的士卒人數的上限,當然,要是像王薄這樣裹挾百姓加入軍中,就不止這點兵力了。
不過,兩萬烏合之眾地戰鬥力遠遠比不上六千精兵,劉蘭成的練兵之道一向如此,那就是兵貴精不貴多。
劉蘭成和王薄軍會師之後,並沒有馬上出營和騰珏部作戰,王薄到是想和高暢軍決一死戰,不過,劉蘭成制止了他。
經過長蘆和李靖率領的高暢軍一戰之後,劉蘭成對高暢軍的戰力甚為佩服,所以,他覺得就算是北海軍和王薄軍加在一起,也不見得會是對面這五千高暢軍地對手,故而,穩妥一點的戰法還是固守相持。
反正從北海運糧到奔雷原來遠比從平原運糧前來要方便,只需固守營盤,時常派出小股部隊去騷擾對方地後勤通道,時日一久,高暢軍自然會後撤,天下大勢時刻都在變化,高暢的注意力不可能一直放在此處。
對於劉蘭成的用兵之道,王薄還是頗為佩服的,所以,縱然他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同意了劉蘭
議。
不僅如此,他還按照劉蘭成的要求開始了整軍,將那些老弱病殘趕出了軍營,只留下精壯,訓練他們作戰,如此,既保證了部隊的戰鬥力,同時,也減輕了糧食的消耗。
就像和劉蘭成心有靈犀一般,對面的騰珏同樣按兵不動,雖然,時不時派出小股人馬前來探營,或是斬殺本方的斥候,大規模的強攻卻是一點沒有。
在劉蘭成看來,對方或許是在尋找某種戰機,想要一舉制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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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命令士兵們在營寨前不停地挖掘深溝,建造高壘,將營盤修建得固若金湯,在他看來,不管如何,對峙總是對本方有利。
劉蘭成的看法也不見得就不對,相對於奔雷原的戰事來說,他的決定並無錯誤,然而,他的目光畢竟僅限於一隅,視線仍然不夠寬廣,這和他所跟隨的主公是誰有關,公順其人,並無吞吐天下的雄心,只想割據一方,享受榮華富貴,在這樣的主公帳下,他所能發揮的能力是有限的,時日一長,難免會受其影響。
就在北海軍和王薄部組成的聯軍在奔雷原和騰珏率領的高暢軍對峙時,李靖率部從渤海的厭次悄無聲息地渡過了黃河,一路疾行,繞過高苑,臨兩城,直抵北海郡郡城益都城下。
由於高苑,臨兩城並沒有發送訊息傳來,再加上李靖部行軍異常小心,若是在路上遇見閒雜人等,皆一路裹挾入軍中,務必不讓消息外露,所以,當李靖軍突然殺到時,公順並沒有一點防備。
當時,他已經將自己的軍隊派到鄉間收糧去了,為了給奔雷原的劉蘭成部供應糧草,公順決定搶收糧食,所以,一直以來都在忙著這件事情,當李靖軍突然殺到時,他慌了神,連忙命令傳令兵到鄉間去將隊伍集合起來,然而,這時已經為時太晚。
不費吹灰之力,李靖就攻下了防務空虛的益都城,生擒了還沒有來得及逃跑的公順,公順的部隊有一部分散落於鄉間為盜,其他大部分皆放下武器,投降了夏軍。
這時,劉蘭成還不知道在自己身後發生了巨變,連老窩都被李靖端了,他仍然在仔細觀察對面高暢軍的布陣,看能不能尋得良機,一擊獲勝。
到是王薄先一步得到了他後方傳來的消息,有斥候從歷城而來,告知他歷城已然被高暢軍占領了。
王薄大駭,歷城一旦失守,戰局對聯軍來說,明顯不利。
這個時候,他多了一點心思,並未將歷城失守的消息高聲劉蘭成,而是不聲不響地率領自己的部隊撤離了大營,星夜疾行,離開了奔雷原。
兩方軍隊對峙時,一方若想撤退,必定要留下斷後的部隊,不然,在敵軍追殺下,撤退就會變成潰敗,王薄也算是知兵之人,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於是,就在劉蘭成沒有同意的情況下,他的北海軍成為了斷後的偏師。
王薄自以為得計,然而,老天卻並不遂他的意願。
途中,他遇見了早就埋伏在一旁的騰珏部的襲擊,慌亂之中,他的部隊根本沒有一點戰鬥力,不管是士兵,還是將官,都只曉得亡命奔逃,亂成了一鍋粥,結果,一小部分被殺,大部分投降,王薄率領數百個死士沖開了高暢軍的包圍圈,逃脫了性命。
歷城既失,齊郡是回不得了,王薄無奈之下,只好率領這數百人一路狂奔,直奔濟北郡,投奔了自己的結義兄弟伏德。
王薄的突然撤軍讓劉蘭成大驚失色,他慌忙率領北海軍後退,途中,想盡了各種方法,設下疑兵,騰珏的主力已經前去伏擊王薄了,留在營中的也不過是故作疑兵的一千人,所以,不敢追擊。
於是,劉蘭成安全地率軍撤回了北海郡。
當他率軍進駐川時,才得知北海全境已經被夏軍拿下,自己的主公公順已經投降了高暢,自己留在益都的親眷和族人也落在了夏軍的手中,眼見回天無力,無奈之下,劉蘭成也只好率部投降了。
於是,齊郡,北海皆落入高暢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