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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辦法,大軍只好分流,一部份由他的義子十三太保之首的甄翟兒率領,一路收攏流民,號稱十萬大軍,西進太原就食。
最初,這一路大軍發展非常順利,大敗隋將軍潘長文和慕容羅喉軍,殺死隋將潘長文,太原府,乃至河東全境皆大為震動。
這個時候,楊廣任命了自己的老表李淵為太原留守,虎賁郎將王威、虎牙郎將高君雅為其副將,率領河東太原兵馬6000餘人,進剿甄翟兒的亂民軍。
如今,兩軍在雀鼠谷形成了對峙,總的說來,情況對甄翟兒一方不利,比拼消耗,他比不過得到大量輜重糧草支援的李淵軍。
另一方面,漫天王王須拔率領本部人馬攻打幽州,卻受阻于堅城之下,戰況不利。
為了獲得糧草和輜重,度過這個寒冬,魏刀兒決定和宇文世家結盟,用一部份精銳士卒與大量人口來換取宇文世家的支援,這件事情在雙方的信使來往之中,達到了一定的默契,負責與魏刀兒聯絡的就是現在的平原郡郡守宇文醒。
本該在洛陽的宇文醒其實一直待在北面,與管平見面的時候,他並沒有和管平完全說實話,他之所以一定要當上平原郡的郡守,其實,就是為了和魏刀兒做交易,各取所需。
畢竟,狡兔尚且三窟,何況,一個傳承上百年的大家族。
如今,宇文士及留在宇文世家的根本重地關隴一地,宇文化及留在朝廷的中樞,在北地,也應該弄一個根據地出來,這是宇文世家的戰略抉擇,平原郡就是他們的首選。於是,一系列的計劃開始了,把楊義臣調回朝中,由宇文醒擔任平原郡郡守,籠絡當地的家族,利用和魏刀兒交易來的人口組建一支新軍,一切都按部就班地展開,現在,正是做交易的時候了。
魏晨就是來平原和宇文醒見面,代表魏刀兒與宇文家正式結盟的使者。
魏晨本就是魏刀兒的本家人,在義子之中排行最小,也最受魏刀兒寵愛,在魏部,他主要負責打探情報,以及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前段時間,他率領手下的人一直在平原郡,清河郡,信都郡等地流竄,打探消息,看有沒有主力部隊南下的可能,然而,看見張金稱,高士達等豪強紛紛被楊義臣剷除掉,懾於楊義臣的聲勢,只要他一日還在平原,魏刀兒就不敢南下。
尚家莊的屠殺事件就是由這個十三太保一手策劃的,理由很簡單,他需要糧食和補給,也需要隱藏自己的蹤跡,時不時,他就要找這麼一個小村子來補充給養,順便給弟兄們找找樂子,他手下這批人都是一段時間不聞血腥味就不舒服的傢伙。
殘暴?無情?沒有人性?
也許吧?他根本不在乎,在這個亂世,只有比別人狠才能活得更好!弱者是沒有資格對強者說三道四的!
“太保爺,看情況,要晚上才能趕到平原城,那時城門大概已經關上了,我們進不了城,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再趕一會路,然後,找一個地方歇歇腳,順便讓弟兄們樂和樂和!”
說話那人叫費立國,正是幫魏晨把獵物揀回來的心腹親兵,他非常善於察言觀色,也善於拍馬屁,讓魏晨特別滿意,對他一向言聽計從。
“好吧!如果有合適的地方,弟兄們趕了好幾天的路,辛苦了!”
“嗚!喔!”
他手下的那些人齊聲高呼,原本顯得有些萎靡不振的隊伍頓時提起精神來了,在前面探路的兩個游騎也聞聲回過頭來。
“等一等!”
魏晨突然高舉右手,他神情凝重地望著前方,在前方一里開外的小土坡上,一個身著銀白色甲冑的騎士騎著一匹漂亮的白色戰馬幽靈一般出現在土坡上,他全身雪白,和身後的雪景渾然一體,頭盔上的面罩放了下來,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魏晨身下的黑色駿馬不安地踏著小碎步,每當它感到危險的時候,就會像現在一樣表現得非常煩躁。
魏晨輕輕撫摩著坐騎的脖子,它漸漸安靜了下來。
他往四周瞧了瞧,除了前面那個不大的土坡外,四周都是曠野,一望無垠,這裡,根本就不是埋伏的好場所。
那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呢?看對方的樣子,一定是專門針對自己這一行而來,絕非偶然相遇。
那人縱馬下了土坡,一面大旗從土坡上升起,上面繡著一個斗大的鄧字,接著,幾十個騎士出現在山坡之上,他們全部身披重甲,看樣子,應該是官兵的精銳部隊。
前面探路的兩個斥候已經打馬奔了回來,對方並沒有發起衝鋒,而是靜默無聲地立在土坡上,只有最先出現的那個銀甲騎士向這邊緩緩行來。
那兩個斥候距離他只有兩百米,這距離正在慢慢拉大。
魏晨的瞳孔稍微收縮了一下,那人的手中奇蹟般地出現了一張長弓,他將弓橫放,搭上了兩支白羽箭,馬兒輕輕揚蹄,他的身子轉了過來,側對那兩個馳馬飛奔的斥候。
弓弦拉出了一個漂亮的半月,手指一松,兩支白羽箭離弦而出。
“小心!”
箭離弦而出之時,魏晨的手下齊聲高呼。
無論他們叫得有多響亮,都無法挽回那兩個斥候的命運,當那兩個人同時從馬上摔下去的時候,他們才聽到了箭矢在空中飛行的呼嘯,一弓兩箭,一箭一命,箭的速度居然比聲音還快,一想到自己的敵手是這樣的人,他們不由感到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