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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還有這事?”
阮君明摸著下巴,想了想,然後問道。
“他知道那個傢伙是誰嗎?”
“嗯,那個傢伙叫曹先民,他的背後是銳士營統領曹旦。之前,曹先民和那個人就有點摩擦,有些怨隙,現在被分在長河營中,心中多半不怎麼服氣,所以,他才會出頭和那個人鬧,只是,不知道他這樣做的背後是否有曹旦的支持!”
“哈哈!”
阮君明大笑道。
“高擋脫,曹旦,那傢伙得罪的人都是些大人物啊!才來不久,就把兩方面的人都得罪了,我看他還能在這裡支撐多久,說起來,還真是好奇啊!”
他揮了揮手,對那人說道。
“你繼續回到長河營去,幫我打探消息,小心一點,不要被人盯上!”
“是!”
那人低下頭,向阮君明行了一禮,在退下之前,臉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阮君明察覺到了。
“你還想說什麼?”
“主人,我覺得對那個投靠你的傢伙多點防備之心為好,他這人,給我的印象,有點靠不住。如果,那個人真的能站住腳,在平原一戰中生存下來,他極有可能把主人你賣給那個人!”
“是嗎?”
阮君明似笑非笑地說道。
那人瞄了一眼阮君明的神色,咬咬牙,毅然說道。
“從骨子裡來說,那個人就是一個小人,我已經把他的事情都查探清楚了,他投靠過許多主公,忠心對他來說,只是多餘的東西。最初,他拜那個人為主公,然而,一旦知道那個人有可能在比武中失利,他馬上就向主人你來表忠心,這說明什麼呢?說明他天生就是一個牆頭草!”
阮君明靜靜地等他說完,點點頭。
“你說得很有道理,我知道了,會小心的,暫時,我還需要你幫我打聽消息,等平原一戰之後,我就把你調回來,你可千萬不要死啊!”
“謝謝主人!”
那人感激涕零地伏下身,向阮君明行了一個大禮。他是阮君明家裡的奴僕,是隨他一起參軍的心腹人員,所以,阮君明非常放心地把他放了出去,讓他暗地裡幫自己打探消息。這工作非常危險,能夠擺脫這個工作,他自然很高興。
“對了!昨天長河營全體集合,那個人究竟對你們說了些什麼,怎麼每個人對我說的內容都不明不白,含糊不清。”
那人皺著眉頭,想了想,有些苦惱地說:
“主人,我也記不得昨天那人說過什麼了?只知道,那個時候,我們很激動,覺得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正確的,那時,無論他叫我們做什麼,我們都會去做。等他離開後,花很久的時間,我才平靜了下來,就像先前做了一場夢似的,至於,那時他究竟說了些什麼,卻已經記不得了!”
“是嗎?”
阮君明摸著下巴,感覺到困惑不解,他揮了揮手,示意那人離去。
從這個心腹這裡得到的答案也是如此,莫非,那人真的會使什麼巫術?每當認為他過不了眼前的這個難關時,他卻總是讓人大吃一驚,有驚無險地度過。
阮君明搖搖頭,擺脫了這個荒誕不羈的想法。
他站起身,準備到竇建德的大營去,昨天,阿嵐被竇建德徵召,作為保護夫人曹鳳的貼身侍衛,他想到那裡去轉一圈,說不定能和阿嵐見上一面。
雖然,阿嵐對他印象不好,一直不假於色,不過,他並不在意這些,現在,他和阿嵐的哥哥尚智的關係越來越好了,他相信,自己最終能夠得到那個女人,當然,在這之前,他一定要置那個傢伙於死地。
高暢坐在院子的石凳上,身旁,一株落光了葉子的桂花樹孤零零地矗立在院牆旁,院子中的落葉隨著風慢慢起舞,視線中,牆頭的野草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一切,都是那麼蕭瑟。
今天一早,阿嵐被竇建德叫去作為女侍衛保護自己的夫人曹鳳,依阿嵐的意思,是要拒絕這個任命的,她不想和他分開。然而,在高暢的勸說下,她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個任命,正式搬到曹鳳所住的縣衙後院去了。
她在這裡的時候還不覺得,她一走,這院子就顯得冷清了!
高暢嘆了嘆氣,輕輕蹙起眉頭。
竇建德為什麼會這樣做,他非常清楚。無非是不放心自己,想要試探自己是否忠心,如果自己同意放阿嵐離去,那麼他就會暫時去掉猜忌之心。明眼人都知道,阿嵐對自己的感情非比一般,按理,自己對她也應該抱有相應的感情,這樣的話,他就相當於放了一個人質在竇建德手中,讓他暫時安心。
可惜,如果他真要用阿嵐來威脅自己的話,多半會覺得失望吧?
高暢嘴角綻出一縷冷冷的笑意。
現在的他並不會背離竇建德,這不符合他的利益,現在的他,要想生存,要想壯大,只能緊緊地跟著竇建德,畢竟,就算他能完全掌握手底下的這一千人,根基依然不穩。何況,就算用上了催眠術,耗費了那麼多的心神,他依然不能保證,那一千人中究竟有多少人會跟著他走,畢竟,催眠術是小道,是旁門,所起的作用有一定的局限,要想別人心悅誠服地跟隨自己,那是一項長期的工作。
手指輕輕叩著石桌的桌面,高暢慢慢回憶著來到饒陽城後所發生的一系列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