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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幽燕之地有隋軍征高麗時的糧倉,和軍械庫,再加上幽燕之地本出壯士,個個悍勇善戰,又頗多馬匹,這使得羅藝麾下的幽燕精兵甚是厲害,是個不容小覷的豪強。
在原來的那個時空里,竇建德屢次興兵,都沒有攻下幽州,每每失敗而回。
高暢雖然覺得自己不會像竇建德那般無用,卻也知道對手不可小視,不是輕易就能擊敗的角色。
要想在短時期內擊敗這幾路豪強,一統河北,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情,然而,時不我待,就算再艱難,高暢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然而,目標雖然可以制定得很遠,飯卻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
現階段,高暢還顧不得攻打外敵,對他來說,整肅內部才是最重要的,這麼晚了,勞累了一天,他仍然將徐勝治等人叫來議事,為地就是商議怎樣在最短的時間內整肅內部。
這是對他來說當前最為急迫的事情!
第九十九章 荷花仙子
”
木門緩緩打開了,一個身披甲冑,面無表情地武士走了進來,門開了之後,風急卷進來,將屋內昏黃的燭光吹得搖曳不定。
“大人有請!”
武士的聲音低沉有力,如同遠方傳來的悶雷。
屋角,一個身著黑袍的人影悄無聲息地站了起來,那人的臉上蒙著黑布,只露出一雙眼睛,讓人不僅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就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那個黑袍人沒有說話,無聲地往外走去,身形飄動,宛若幽靈一般,在他身後,屋內的燭光“噗”地一聲熄滅了。
親兵打著燈籠走在最前方,沿著走廊轉進一條小徑,在小徑兩旁,盛開著許多的花草,在黑夜中,散發著它們獨自的清香。
腳步聲沙沙!
然而,在那個親兵的耳里,聽見的卻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那腳步聲來自於他自己,身後那個黑衣人的腳步聲根本聽不見,就像根本沒有這個人一般,親兵忍不住回過頭,那個黑衣人如影隨形跟在他身後。
一股冷風迎面襲來,那親兵不由打了個冷戰,繞是他也經歷過多次屍山血海,周身殺氣凜然,在這一刻,卻也難免心驚膽戰。
這個黑袍人是誰?大人為什麼要見他?
遙想到自家大人神君轉世的身份。那個黑袍人地身份也變得詭異起來,神仙?妖怪?還是幽靈?
親兵不由加快了腳步,周圍的黑影憧憧仿佛在無聲地獰笑,讓他直冒冷汗,當他來到高暢居住的那個小院,瞧見門口全身披戴的同伴時,提起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遞上腰牌,對上口令。那個親兵將黑袍人帶了進去,來到一間仍然點著***的房間前,親兵上前叩響了房門。
“大人,客人帶到了!”
“下去吧,讓他一個人進來!”
高暢的聲音從半掩的房門後傳了過來,隨著那聲音。一股令人不由肅然而立地氣勢向屋外的黑夜迎面撲來。
那個黑袍人在親兵的視線中,緩緩步入屋內,門在他身後咿呀地關上,將黑夜拒之門外。
在屋子的四個角落裡,各自放著一個燭台,燭光跳躍之中,高暢在張矮榻上正襟危坐,雙眼炯炯,凝視著緩步而來的黑袍人。
黑袍人向高暢彎了彎腰,行了個禮。逕自在矮榻前的一張錦凳上坐下,然後。將蒙在臉上地黑巾緩緩解下,露出了他的臉。嗯,準確地說,應該是她的臉。
“大人,你好!”
女子曼妙清麗的聲音在室內緩緩飄蕩,與之而來的是一縷沁人心脾的芬芳,就如八月桂花散發的馥郁的香味。
高暢微微點了點頭,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逢,剎那間。就像凝固了一般在空氣中糾纏起來,其中。卻並無半點曖昧,甜蜜的味道。
那個女子正是河間郡人民心中地精神支柱,荷花仙子。
為什麼平日裡一身白衣翩翩,瞧上去聖潔得就像來自九天之上的荷花仙子,為什麼會掩人耳目,喬裝打扮來此和高暢相會呢?看樣子,兩人之間又不像有什麼私情。
其實,說到底,一切仍然是利益地結合而已!
就像當初竇建德請荷花仙子上台表演,為自己出兵七里井在全軍將士面前卜吉凶一般,高暢之所以將荷花仙子暗地裡請來,也有自己的目地。
在這個時代,不但在大字不識一個的貧民百姓心中,就連在許多飽讀詩書的儒生心目中,神靈,或者上天的號召力都是至高無上的,這也是每逢亂世,總會出現許多乩言,許多童謠來證明某人是天命所歸的原因,要是一個人在普通百姓的心中是某個神靈的代言人地話,那麼他或她說的任何話都是至理名言,讓人盲目跟從。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荷花仙子在河間郡開始聲名鵲起,不僅販夫走卒,就連那些高門大家都對荷花仙子奉若神明,甚至,她地聲名還隱隱傳到了信都,趙郡,郡,清河等地,所以,在發兵突襲薛世雄的大軍時,為了穩定軍心,竇建德才特意將她請到了高台上為大軍出行占卜。
高暢將荷花仙子秘密請來,並不想像竇建德那樣和她只做一錘子的買賣,而是想和她長期合作下去。
雖然,在高暢的指使下,以金球得為首的神官系統使得全軍將士皆奉高暢為神明,然而,要想讓治下所有百姓都認為他是真命天子,甚至凡間的神靈卻是一件困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