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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平決定賭一把,他率領大量親信簇擁在那個冒牌鄧有的身邊,驅馬進了饒陽城。
進了城之後,一切如常,迎接他們的並不是鄧平想像中的箭雨,他沒有理會城門官的搭訕,驅馬徑直朝饒陽城的縣衙,鄧有的臨時帥府奔去。
五百多個騎兵浩浩蕩蕩地從大街上馳過,引起了旁觀者好奇的目光,有一些將領知道大帥去白水橋和宇文醒會面的事情,見狀不禁有些嘀咕,昨天中午出城,今天早上就回來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半個時辰之後,一群傳令兵從縣衙跑了出來,鄧平以鄧有的名義命令全軍校尉以上的將官到帥府來開會。
要是藍虎做賊心虛,不敢前來,鄧平就會以違背軍法的罪名下令治他的罪,要是他膽敢前來,鄧平已經準備好了刀斧手,到時,一聲令下,就能輕易剷除以他為首的那些將領。
鄧平知道,自己並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藍虎和宇文家有所勾結,謀刺大帥,自己突下殺手,在道義上似乎站不住腳。
然而,那是迂腐之人的想法,實際上,就算藍虎是無辜的,鄧平也要想辦法殺死他,很簡單,大帥的位置只有一個,有資格坐上去的卻是兩個人,兩個人太多了,必須犧牲掉一個人,鄧平自己自然是不肯犧牲的,那麼,只好委屈藍虎了,等殺了他之後,找幾條罪狀給他安上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各營的將領陸續朝縣衙趕來,這些將領都是鄧有的親信,很多校尉不久前還僅僅是他的親兵,為了控制部隊,他把他們全放了出去,擔任高級官職,這次全部被鄧平招回了縣衙,他打的主意很簡單,先以謀殺大帥的罪責殺掉藍虎和他的黨羽,然後,借著這個勢頭一舉奪下全軍的統領權。
副將!哼!沒有人願意一輩子當別人的副手,機會來的時候,誰都會想往上爬。
藍虎和幾個將領最後來到,那幾個將領都是他的黨羽,有的還是他的親戚,接到鄧有的令箭之時,他們正在一起商量事情,這個時候收到了大帥升帳議事的命令,不由有一些疑惑,疑惑大帥為何這麼快就回到了饒陽,一回來之後就升帳,莫非是有了什麼突發事件,帶著這樣的疑問,他們帶著各自的親兵朝縣衙而來。
這個時候,對一切蒙在鼓裡的藍虎還不知道屠刀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親兵們留在了前院,藍虎和幾個將領走進大堂,大堂的氣氛非常肅殺,第一時間,藍虎就感到了不妥,但是,哪裡有問題,他又說不上來,他有些遲疑地在平時的席位上坐下,抬起頭,堂上的座位空無一人。
大堂的門咿呀地關上了,他心中的不安更加嚴重了,這個時候,鄧平從後堂轉了出來,他身後跟著兩個腰圓膀粗的力士,鄧平冷冷地瞧了藍虎一眼,徑直坐上了堂上的位置。
“鄧平,大帥呢?”
藍虎站起身,厲聲問道。
鄧平沒有理會他的質問,表情沉痛地說道。
“在前往白水橋赴會的途中,大帥遭到了宇文家的刺客的襲擊,傷重不治,已然魂歸極樂了!”
“什麼!”
藍虎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次,宇文家暗中派了奸細潛入我軍,勾結本方重將,然後,裡應外合,將大帥刺殺,此仇不共戴天,我鄧平發誓,今生必定與宇文世家不死不休!”
鄧有站起身,從旁邊令箭壺裡抽出一支令箭,將它折為兩截,他高聲吼道,虎目含淚。
“若不報此仇,當如此箭!”
“不報此仇,當如此箭!”
他的親信黨羽率先揮手吼了起來,漸漸地,一干人等也跟著吼了起來。
“且慢!”
藍虎站起身來,皺著眉頭,制止大家,他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了。就算鄧有死了,鄧平也沒有資格坐在上面那個位置啊!他如此肆無忌憚,憑什麼呢?有五百精銳保護大帥,就算有刺客潛入,也不是那麼容易刺殺大帥的,畢竟,大帥自己本人的武藝就非常不錯了,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貓膩呢?他一個勁地指認宇文家是兇手,會不會想要掩飾什麼?
“鄧平副將指認宇文家勾結本方的人,裡應外合,刺殺大帥,請問有什麼證據沒有?”
“證據嗎?”
鄧平瞧著藍虎呵呵笑著,那眼神,就像一隻貓在看一隻老鼠一樣,他拍了拍手掌,兩個力士把一個被打得體無完膚的人抬了上來,那人正是狗子那個倒霉的同鄉。
“他就是內應,他在幫我們堂上的某一個人做事情,在那個人的指使下,勾結宇文
客暗殺了大帥,中郎將大人,你想不想讓他把那個人來?”
事情越來越不對頭了,為什麼鄧平的人瞧著自己的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樣,藍虎的手放在了刀柄上。
“我的鄧大人,你好像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啊!”
“談不上什麼安排,我只是想把那個奸細揪出來而已,為大帥報仇!”
鄧平淡淡一笑,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掌握在他手中,他有資格這樣笑。
“奸細!嘿嘿!”
藍虎的表情顯得對鄧平的話不屑一顧。
鄧平沒有理會他,對狗子的老鄉大聲吼道。
“說,和宇文家勾結,叫你暗害大帥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