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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道人將羅成帶入深山,讓他研習武藝,知道半年前才放他下山,讓他輔佐自己地父親建功立業。
羅成下山前,那道人對羅成說道。
據他觀察神州氣運,亂世徵兆已現,大隋楊氏江山已然難保,為了避免天下重回人命不如狗的南北亂世,他希望羅成能憑藉胸中所學,輔佐明君,早日平定天下,讓漢人地氣數不致衰落,防止胡人破關而入,讓黎民百姓再次成為胡人刀下的兩腳羊。
羅成自然問自己的師傅,誰才是值得自己輔佐的明君。
那趙道人沉吟不語,片刻之後,放手拈鬍鬚,微笑說道。
明主當西來!
羅成自然不明白趙道人話里的意思,當他想要問詳細一點時,趙道人則說,天機不可泄露,總之,時候一到,羅成自然會明白他今日所說之言,現在,羅成不需要了解這麼多,只要回去輔佐他父親,幫他父親上陣殺敵,抵禦邪魔入寇即可!
何謂邪魔?
自然是不尊三清聖人,妄圖改天換地,自稱靈寶神君轉世的冀州高暢!
羅成從未在自己師尊臉上瞧見過如此沉重的神情,在羅成的印象中,自己師尊臉上總是一副雲淡風輕地樣子,所以,那一刻,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趙道人說,高暢是邪魔轉世,妄圖竊取神州氣運,奪取天下,一旦讓他得逞,將天不成天,地不成地,乾坤將會扭轉,陰陽將會顛倒,到時候,將會進入黑暗地末法時代,這個末法時代是佛家用語,但是,它非常形象地表明了世態的嚴重。
趙道人說,本來羅成還應該在他身邊多留兩年,那時武藝才會殊於大成,但是,邪魔的力量擴展得太快了,神州氣運正慢慢流失,所以他需要羅成立刻下山,輔佐自己的父親抵擋邪魔奪取幽州,以待明主從西而來。
對於趙道人的說話,羅成絲毫也不曾懷疑,於是他連夜下山,趕回了幽州城,進入幽州軍中效命,那時,羅藝正好醞釀率軍南下。
羅成原以為能夠憑著自己的一身本領,在沙場上殺個痛快,說不定能夠在陣上殺掉那個邪魔高暢,卻沒有料到大軍剛剛抵達河間郡,還未和高暢軍正兒八經地打上一陣,自家父親大人就命令退兵,一路望風而逃,讓他連高暢軍的旗幟都沒有瞧見過一面。
羅成並非一介武夫,自然知道軍令如山的道理,但是,他終究是年輕氣盛,藝高人膽大,退回幽州,紮下
後,當他得知羅藝下令全軍避戰,深溝高壘以待強敵按捺不住內心的激憤,在軍議時向羅藝請命,要求出戰,公然與自己的父親唱起反調來。
然而,就算他向自己的父親下跪磕頭,羅藝仍然不允許他出營作戰,竟然威脅要將他軍法從事,在羅成看來,這是因為羅藝根本看不起他,不知曉他的本事。
於是,他猛地抬起頭,瞪著自己的父親,不顧父親眼中那熊熊的怒火。
“父親大人,您難道沒有聽見冀州賊的歌聲嗎?他們在嘲笑我們幽州軍,我們幽州軍在他們眼中只是一群無膽匪類,而父親大人呢?您知道他們怎麼稱呼您嗎?他們叫您羅鼠,像老鼠一般溜得飛快的羅鼠,您難道甘心忍受這樣的侮辱嗎?”
“大膽!”
羅藝聽得此言,心中頓時火冒三丈,鬍鬚不停地抖動,他重重地在面前的案几上一拍,那案幾頓時閃了架,嘩啦一聲碎了一地。
“逆子!汝真以為老子不敢殺汝!”
說罷,他的手放在了腰間的橫刀刀柄上。
薛萬鈞眼疾手快,見勢不對,早就沖了上去,抓住了羅藝抓刀的手,其他那些將領也紛紛離座,圍了上去。
“少將軍,你還不下去!”
薛萬鈞擋住羅藝,轉身對仍然跪在地上地羅成吼道。
對帳內的諸將。羅成並不怎麼服氣,在他看來,沒有一個能在他手上走上三個回合,不過這些人中間,薛萬鈞除外,因為一進入軍中,他就擔任薛萬鈞的副將,薛萬鈞的武藝自然遠不如他。不過,他教會了他許多戰陣上的事情,在跟隨趙道人練習武藝的時候,他雖然也研讀過不少兵書,卻始終流於紙上談兵,有了薛萬鈞的幫助。他方能理論聯繫實際,成為真正的統軍大將。
再加上,薛萬鈞比他大不了多少歲,有許多時候,羅成是把他當作自己地兄長來看待的。
聽了薛萬鈞之言,羅成也知道今日自己太莽撞了,在這麼多人面前下了羅藝的面子,要不是他是羅藝的兒子,說不定這時已經被刀斧手拉下去砍掉腦袋了,於是。他不再多言,從地上一躍而起。轉身走出帳去。
在羅成看來,羅藝之所以不敢率軍出戰高暢。是被高暢的名聲嚇壞了,畢竟,那高暢自從起事以來,還從未敗過一陣,根據斥候的情報,高暢軍地確算得上兵多將廣,他們的武器和鎧甲不比自家幽州軍從武庫內弄出來的裝備差,不過。幽州軍武庫的裝備只能裝備數千人,不能像高暢軍一樣。大範圍地裝備全軍。
但是,羅成始終相信就算綿羊批上重甲,也不會是老虎的對手,父親大人之所以不允許自己出戰,那是因為他還不了解自己的本事,若是自己能讓高暢軍膽寒,能夠讓父親大人清楚自己的本領,那麼,父親大人自然會改變這個烏龜不出頭的挨打戰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