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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販子把這些孩子綁來做什麼呢?要說孩子,戰亂之後,到處都是孤兒,用不著特意去綁架啊,莫非他們需要的是特殊的小孩?
高暢沒有朝這方面想下去,他對身邊的崔安瀾下達了命令。
他命令崔安瀾派人把城裡所有的孤兒都集中起來,帶到軍營中去。
將軍見了這些孤兒,心生憐惜,要開善堂嗎?崔安瀾忍不住這樣想,不過,他什麼也沒有說,將命令傳達了下去,他清楚一點,要想獲得高暢的賞識,必須緊記一點,那就是遵令而行,千萬不要問為什麼。
“報!”
守門的親兵跑進院子,單膝跪地。
“說!”
“桂大海回來繳令了,他帶了十幾個孩子回來!”
高暢點點頭,說道。
“叫他們進來!”
桂大海是高暢的親兵,和大牛一樣,同樣是尚家莊的人,因此,頗得高暢的信任。這次,他被高暢派了出去,把幾天前在那個荒廢的小村莊中認識的那些孩子帶回來,高暢現在仍然記得那個叫楊黑仔的小孩,也沒有忘記對他的承諾。
高暢笑了笑,今天所有的事情都趕到一塊去了,一院子都是小孩,莫非是兒童節?
第七十一章 白斯文的秘密
高暢端坐在大堂之上,冷眼瞧著堂下的白斯文。
“高將軍,請務必收下小的,救小的一命!”
白斯文屈膝跪了下來,額頭輕觸青磚鋪就的地面,整個身子伏在地上,向高暢行了一個大禮。
“救你一命?此話怎講?”
高暢冷笑一聲,輕拂垂在眼角的髮絲。
那天,白斯文違背了阮君明和尚智的意志,當場對高暢妥協了,接下來,到他所設的軍法司去領受了十記軍棍,然後,回到竇建德的親兵營,自此,他的日子難過起來。
所有的人都在排擠他,以前,他仗著尚智在背後撐腰,做人比較囂張,那些人看在尚智的份上,對他有所忍讓,如今,尚智不但不在護著他,甚至還拿小鞋給他穿,這一下,原本對他懷恨在心的那些傢伙還不乘勢向他發難。
睡覺的時候,被窩裡被人倒了一盆水;吃飯的時候,在碗裡發現死蟑螂;訓練的時候,經常被誤傷!
才過一天,他就無法熬下去了!
他懷疑自己能不能活過這個月,在軍營之中,不是時常有人莫名其妙地失蹤嗎?
於是,趁著今日午休,他抽了個空子,溜到高暢府上,求見高暢,希望高暢能夠收留他。那天下午,他沒有按照阮君明和尚智的希望行事之時,就已經打下了這個主意,昨晚上就想來的,只是因為值班,沒空抽身。
“對你現在的處境,我深表遺憾,不過,我愛莫能助啊!你是大帥的親兵,我不好隨隨便便就收下啊!”
雖然需要各種各樣的人才來幫助自己,也希望有人能夠登門投靠,不過,對白斯文這樣的反覆小人,高暢並不感冒,他這裡,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收的。
“大人啊!請相信我的忠心,日後,大人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叫我摸狗,我絕不偷雞!還請大人發發慈悲,救小的一命啊!”
白斯文聲淚俱下,看上去,比死了親爹親娘還痛苦,額頭不斷碰著地上的青磚,梆梆直響。
高暢沒有說話,冷冷地看著他表演。
白斯文看這套並不奏效,很快收住了淚水,就像夏天的暴雨一樣,說收就收,一點也不拖拉。
“大人!”
他跪著向前挪了幾步,距離高暢稍微近了一些,臉上的神情顯得頗為詭異,他小聲說道。
“大人,我有一個秘密想要告訴大人!”
“哦!”
高暢拉長了聲音,並沒有做出特別感興趣的樣子,他輕描淡寫地說道。
“什麼秘密?說吧!”
“這個秘密對大人非常重要,關係到大人的安危,希望大人......”
他瞧見高暢愛理不理的樣子,忙收住了話題,乾咳兩聲,隨後說到正題。
“姓阮的在大人這裡埋了一個釘子,他不僅把大人的一舉一動都向姓阮的報告,出賣大人,並且,還準備在合適的時候,在背後給大人插上一刀。”
“是嗎?”
高暢仍然不為所動,神色如常。
“此事千真萬確,在饒陽的時候,那個人來見過阮君明,在阮君明屋裡待了半個時辰才離開,他雖然偷偷摸摸地進來的,不過,我還是看清楚了他是誰?”
白斯文以為高暢不相信,神色激動地說道,就差沒有賭咒發誓了。
“這事情你這麼清楚,難道那兩人交談,還讓你待在一旁嗎?”
白斯文笑了笑,說道。
“他們談話的時候,我當然沒有在一旁,那個時候,我守在角門那裡,雖然距離他們交談的屋子比較遠,不過,我這人沒有什麼優點,唯一的優點就是耳朵很靈,只要我凝聚心神,就算很遠,很細微的聲音也能聽得清楚,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或許是天賦本能吧?”
高暢變換了坐姿,臉上的神情也有了變化,白斯文有這樣的本事,還真看不出來。
“你聽聽外面的護衛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