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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被徐勝治推得不斷向自己的方向移來,使得黑二也不斷後退,拉開和他們的距離,以便有動手的空間。
終於,同伴的身形停了下來,一聲如同野牛瀕死前的嚎叫從同伴嘴中響起,同伴在地面上重重的一跺,不再後退。
黑二心中一喜,停下後退之勢,提刀沖了上來,徐勝治的那個侍衛已經被其他人斬殺,只要再將他擋住片刻,就會將他合圍,斬殺當場。
“砰!”
就在黑二衝上來之際,同伴的身形卻突然向他飛了過來,讓他無從閃避,迫不得已,他只好扔下手弩,手掌先是在同伴的腰間一推,隨後變推為抓,將他拉到了一旁。
一道亮光在他眼前疾閃而過。
腳尖在地面上一點,身形如大鳥一般朝後疾飛,手腕一抖,橫刀划過一片刀幕擋在了自己身前。
“啊!”
隨著一身慘嚎,一側的同伴像陀螺一般打了旋兒,身子重重地撞在了巷子左側的高牆上,然後,萎頓在地。
鮮血隨著同伴的身形如雨點般在空中飛舞,甚是驚艷。
黑二以為針對他的那
是虛招而已,就在他向後退避之際,被徐勝治先是一然後一個穿雲腿踢飛的同伴喉間已中了一劍,被殺當場。
黑二猛烈地喘著粗氣,一臉都是汗水,蒙面的黑布已然被濡濕,緊緊地貼在他臉上,讓他非常不舒服。
他弓著腰,死死地盯著前方的目標,在目標身後不遠處,同伴正呼喝著趕了過來。
不能躲避,也不能後退,他必須在同伴趕到之前擋住目標,否則任務就失敗了,任務一旦失敗,負責這次刺殺行動的他就算逃脫敵方的追殺,也逃不脫堂里的制裁,家裡的人恐怕也會受到連累。
那是他絕不想見到的。
“鐺!”
刀劍相格,發出一聲清脆的鳴擊。
黑二小心地移動步伐,擋在徐勝治的身前,同伴們拼了老命朝這邊跑來,只要還支持片刻,就會大功告成。
面前只有一個人阻截了,只要突破對方的封鎖,衝出小巷就能保住性命了,士兵們大概正在趕來吧!
身後傳來了刺客的奔跑聲,徐勝治似乎還能聽見他們的奔跑時的呼吸聲,然而,他的心情卻並未因此而感到焦急,反倒更加沉穩。
因為沉穩,他並沒有胡亂衝殺,仍然是一招一式,有條不紊地按照自己的計劃行動,欲速則不達這個道理每個人都知道。然而,在目前這樣危急地局面,卻很少有人能像他一樣冷靜。
劈砍,直刺!
非常簡單的動作,逼迫得前方那人不停地後退。
不過,那人是一個好手,他始終擋在徐勝治的去路上,徐勝治若是有一絲奪路而逃的念頭。那人就會像毒蛇遊動上來,緊緊地咬住他。
身後的追兵越發近了,徐勝治無從選擇,只能行險一搏了!
又是一個直刺,對面那人再次往後退去,躲了開去。他手中的橫刀像一泓秋水在空中微微搖晃,隨時準備朝徐勝治傾瀉而來。
“嗖!”
徐勝治送開了劍柄,佩劍刺破空氣,發出一聲尖嘯,朝那人當胸飛去。
黑二沒有料到徐勝治居然將隨身的兵器脫手而出,這一招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他的腳步調整不過來,無法閃躲,只好將橫刀在身前一立。
“叮!”
關鍵時刻,他手中地橫刀不負他的重託。刀面正好橫在徐勝治那一劍的劍尖前面,他的上半身微微後仰。情不自禁地朝後退了半步,將飛來的那一劍格擋開去。
這個時候。徐勝治已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貼上身來。
一個拳頭突然出現在黑二地面前,一大片陰影遮擋住了天空。
黑二猛地一甩腦袋,拳頭夾雜著一陣刺耳的呼嘯聲從他耳旁掠過,他的耳垂就像被針扎過一般,生疼!
他下意識地將手腕一抖,手中的橫刀朝前划去,想把對方逼開。重新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然而。他剛剛做出這個動作,手腕就像被一把鐵鉗夾住了一般,再也動不得分毫,然後,徐勝治的身影猛地闖進他的眼底,就像是一座大山。
胸口一疼,一股大力湧來,使得黑二身不由己地朝後退去,然後,手腕被對方抓住,他無法後退。
腳下一空,黑二覺得自己飛了起來,像風箏一般飛了起來,不知什麼時候,對方的手已經離開了他的手腕,讓他猶如騰雲駕霧一般飛了起來。
天與地,在他眼中不斷地變幻,不斷地旋轉。
“砰!”
黑二從空中落下,重重地摔在地面上,正好落在奔跑的同伴前方,那些人腳步一慢,情不自禁地放緩了步子,繞是如此,還是險些踩在黑二地身上。
黑二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只覺自己的身體像閃了架一般,無處不疼。
他躺在地上,視線地餘光正好瞧見徐勝治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跑到了大道上,在那裡,有許多人正註腳朝巷子內觀看。
“走!”
他強忍疼痛,出聲制止了同伴地追趕,事到如今,整個行動已經失敗,再不走,剩下的這幾個人都會喪命。
死士,也並非一味求死之人!
當巡城兵馬司的人趕到這個小巷時,那些刺客已經消失在了現場,蹤跡全無,巷子內擺放著侍衛們的屍體,那車裝滿乾草的平板車仍然擋在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