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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城樓上地士兵回報。有這樣一支來自交河的援軍趕到時,他們齊齊變幻了臉色,神情不僅沒有喜悅,反倒顯得異常驚駭。
交河,那是平原郡的地界,在那裡駐紮的竇建德軍負責著監視著高暢軍的動向,就算竇建德向分散到四方征糧的將軍求援,也不會動那裡啊!
現在。交河的軍隊出現在了樂壽,這證明平原的高暢開始行動了。
宋正本和凌敬不敢怠慢,將城內所有地士卒都聚集起來,趕到了東門城樓下,兩人飛快上了城樓。
城下的援軍打著楊字大旗,宋正本叫了個大嗓門的士卒向城下喊話。
“下面是哪位將軍。請上前答話!”
不多會,幾個輕騎離開了大隊,出現在了城門前,為首那人宋正本和凌敬都認識,正是交河守軍的統領楊昊文。
“本人乃是雜號將軍楊昊文,奉大王的軍令特地前來,不知樓上是哪位將軍主事,還請打開城門,讓我等進城歇息!我等經過了一夜行軍,實在是太過疲憊了!”
楊昊文朝城樓上抱了抱拳。然後大聲說道。
宋正本和凌敬互相望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他們知曉了對方地意思,這件事情必定有詐!
城下的交河軍統領楊昊文或許是真的。但是,那支軍隊就不見得是真的交河軍了,雖然說路途疲憊,不過那個楊昊文的臉色也未免太難看了。
平原的高暢軍已經行動了吧?交河失守之後,再將俘虜的守將脅持偽裝成交河軍前來詐城
這樣的雕蟲小技怎麼能逃過他們的眼睛,只是,樂壽的守軍只有這麼多,就算是敵軍不來詐城。而是堂堂正正地來攻打,這個小城也是守不住地啊!
既然如此。倒不如將計就計!
“果然是楊將軍,我是凌敬,我馬上叫人放下吊橋,打開城門!楊將軍,請暫且等候片刻!”
凌敬把腦袋探出牆垛,對下面喊話。
楊昊文帶著他的親兵離開了城門,宋正本也下了城樓,他將所有地守軍都集中在城門兩旁的高牆上,在上面,準備了不少地沸油,滾木,士卒們紛紛張弓搭箭,箭矢直指城下。
城門一旦打開,等偽裝成本方軍隊的敵軍進得城來,待敵軍進入一半之後,隨著一聲梆子響,再拉起吊橋,將城內外的敵軍隔絕開來,然後給進到城內的敵軍一個迎頭痛擊。
萬事準備齊全之後,傳令兵跑上了城樓,凌敬得到訊息後,下令將吊橋放了下來,將城門大開。
這個時候,城外的敵軍應該爭先恐後地一涌而入,然而,出乎城樓上的凌敬意外的是,城外敵軍的行動卻顯得格外地慢條斯理,他們在城外緩緩地排著隊列,然後慢慢地向城門走來,待走到弓箭的射程內之前,卻停下了步伐。
怎麼回事?
凌敬地心頭泛起了疑雲,不安的感覺不請自來,讓他心跳急促,自己和宋正本或許中計了?
他剛這樣想,城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巨喊,那是大量士卒在衝鋒時發出的喊叫,聲音像颶風一樣卷到了他的耳畔。
凌敬慌忙回頭,往城中望去,城內冒起了一縷黑煙,樂壽城破了!
就在宋正本和凌敬將城內殘留的所有士卒帶到東門的時候,數千的高暢軍卻突然出現在了南城門,南城的守軍只剩下了區區幾十人,根本就阻擋不了高暢軍的攻擊,當高暢軍架起雲梯向城牆爬上來之時,瞧見城樓下密密麻麻的敵軍,那幾十個守軍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逃離了城牆。
很快,城門就被高暢軍打開,大量的高暢軍湧進了樂壽城。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除了極少數士卒仍然在宋正本和凌敬的帶領下和高暢軍作戰之外,其餘的士卒基本是死的死,降的降!
凌敬背靠著一處民居的牆壁,在他身前,有十來個士卒在簇擁著他奮勇廝殺,然而,圍上來的敵軍越來越多,倒下一個,馬上就有更多的人補上來,相反的是手底下的人是死一個少一個。
大勢已去啊!
他瞧見在巷子的另一頭,同樣在負隅頑抗的宋正本已經走到了最後,保護著他的親兵已經被全部砍翻在地,宋正本拿起隨身的佩劍,放在了脖子上,正準備自刎。凌敬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在凌敬的世界裡,所有的聲響似乎都消失了,所有人的動作似乎都放緩了,他緊緊地盯著宋正本,他的結局就是自己的命運嗎?
可是,我還不想死啊!
宋正本並沒有來得及自刎,很快就被高暢軍圍了上來,將他手裡的佩劍打翻了,壓在地上綁了起來。
“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宋正本聲嘶力竭地叫著,那喊叫聲絕望地隨風飄來,讓凌敬聽得心涼不已,那些擒住宋正本的高暢軍自然不會殺他,他們將宋正本抓了起來,將什麼東西塞進了宋正本的嘴裡,以防他咬舌自盡,凌敬也就再也聽不見宋正本的喊聲了,能聽見的只有那些高暢軍得意的笑聲。
一陣風吹過
來了刺鼻的血腥味,越來越多的高暢軍圍了過來,凌,除了他們的晃動的身影外,已經瞧不到別的景象了。
“啊!”
凌敬舉起長劍,大吼一聲。
“住手!”
他手下的親兵只剩下了七八人,呈一個小半圓將他包圍著,當他發出這一聲大吼時,圍攻的高暢軍退了下去,雖然還保持著進攻的姿勢,卻沒有馬上發動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