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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長天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不管伏擊魏刀兒使者的人是不是鄧有,我們也該派人去和他接觸,能夠把他爭取過來比和魏刀兒結盟要好。我們原來對他的方針是擠壓他的生存空間,聯絡附近的郡縣,以及那些世家大族,不把糧食接濟他們,他們的存糧一完,自然不戰而潰,不過,這個戰術是建立在他的部隊不四處劫掠的基礎上,當然,要是他四處劫掠,官兵變反賊,生存的空間同樣不會變大,北地的這些世家大族是不會支持他們的!”
宇文醒插話道。
“我們現在該怎麼做呢?派人和他接觸,是不是要改變原有的方針?”
秋長天搖搖頭,沉思片刻,說:
“不用馬上改變,先接觸了再說,如果,能把鄧有這一萬人拉來,對我們的大業有幫助,只是,鄧有這人並不愚蠢,需要慢慢來,在接觸的同時,仍然擠壓他的生存空間,日後,要是能收服他,付出的代價不會特別高昂!”
秋長天咳了咳,正色道。
“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必須要建立起一隻能戰鬥的部隊,以防他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進攻平原,這支部隊的士兵就從平原郡的豪族那裡召集吧,不過,我們要準備一些物資,不然,就算那些豪族想要抱住宇文家的大腿,只是付出沒有回報,也會心有怨言,另外,要從本家那裡抽一些家將過來,把這支隊伍牢牢地掌握在家族的手裡。”
秋長天笑了笑,說:
“大公子宇文成都有萬夫不當之勇,可以讓他來當這支軍隊的統領。”
聽他這麼一說,宇文醒的臉色沉了下來,他和宇文成都之間並不對路,兩人之間素有矛盾,宇文成都想當宇文家的下任家主,他支持的卻是宇文智及的兒子宇文霸。
“不過,大公子身有要職,脫不開身,所以,這支隊伍的統領最好讓三公子宇文霸來擔任!”
秋長天知道宇文醒和宇文成都的矛盾,剛才之所以那樣說,無非是想引出後面的這句話而已!
“哈哈!”
宇文醒大聲笑了起來,很沒有形象地拍了拍秋長天的肩膀。
“我有長天,好比漢高祖遇見張子房啊!”
秋長天微微一笑,鬍鬚微微抖動。
“主公,謬讚了!”
宇文醒站起身,透過大開的窗,望向屋外的庭院,一隻不知名的雀鳥從庭院的上空飛過,他的視線隨之而去。
在宇文醒和秋長天密謀之時,城西的一個作坊內。
“成功了!成功了!掌柜!”
一個匠人打扮的年輕人在院落之間穿梭飛奔,最後,跑進後院的廂房裡,那裡是作坊的帳房所在,管平和作坊掌柜和帳房先生正在小聲地說著什麼。
那人猛地推開門,闖了進來,嚇了屋內的人一跳。
“陳楚,你亂叫什麼?什麼事情讓你火急火燎的?你沒有看到主人也在嗎?”
陳楚伸手搔了搔頭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張黝黑的臉顯得更為憨厚了!
“不礙事,說吧,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高興!”
管平微笑著說道。
“主人叫我們做的事情,我們終於做成功了,主人的方法果然了不得,做出來的東西比原來的好多了......”
“是嗎?快!快帶我去看!”
管平不待陳楚說完,忙打斷了他的話,猛地站起身來,抓住陳楚,向外衝去,作坊的掌柜和帳房面面相覷,苦笑一聲,站起身,跟了出去。
第一百零二章 無間和造紙術
“殺!”
一聲脆喝,阿嵐向前一步,手中的橫刀划過一道美妙的弧線,向前斬了下去,將從山坡上奔來的風兒斬為了兩截。
“殺!”
一百多個孩子在薛仁貴,楊黑仔的帶領下,照著阿嵐的動作,揮動著手中的木棍,一百來個孩子發起的整齊劃一的喊叫聲,雖然免不了有所稚嫩,卻也殺意森然。
當鋪事件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阿嵐的心情卻沒有完全好轉起來,畢竟,由於她的報仇心切,以致兩個同伴丟掉了性命,雖然,報了大仇,可是,那兩個同伴原本是可以不死的,如果自己做事不那麼衝動的話。
亂世而已,生命本就脆弱,無論是誰,都不能保證一定能看到明天的太陽,逝者已矣,無須多想。話雖然如此,只是,要不是自己失誤的話,那兩人的犧牲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心地良善的阿嵐總免不了會這樣想,和高暢重逢的喜悅似乎也被沖淡了。
為了不再犯這樣的錯誤,為了不在以後的戰爭歲月里拖高暢的後腿,阿嵐變得刻苦起來,每天抽出大量的時間來鍛鍊自己的武技,主動加入稚虎營的日常訓練。本來,高暢的人手就缺乏,自己的事情非常之多,由於要訓練稚虎營這些孩子對自己的忠誠心,所以不能隨便交給一個人,阿嵐畢竟是他的女人,交給阿嵐他也比較放心,因此,這才有了開始的那一幕。
阿嵐和稚虎營的孩子在進行日常的功課,高暢躺在山坡的草叢中間,仰面望著頭頂的藍天,嘴裡叼著一根野草,耳邊迴蕩著山坡下孩子們的喊殺聲,貌似很悠閒,其實不然,他的腦子裡高速地轉動著許多念頭。
一個月前,他派出了大量精幹的士卒扮成流民前往饒陽,這裡面,每個人都經過他單獨的會面,經過催眠術考驗,證明他們對自己絕對忠心,高暢才把他們派了出去,不能過這一關的人,不能進入這個叫做無間的隊伍,畢竟,做情報工作,小心無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