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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他們帶來的那些烈酒遠遠超過這個時代的那些濁酒,換成後世的單位,起碼都有五十度以上,這些軍漢哪裡飲過濃度如此之高的烈酒,自然很快就醉的不省人事,就算沒有醉,也差不到哪裡了。
周圍的情況都已觀察清楚了,再結合時辰,行動的時機應該成熟了!
狗子和郭朴交換了一個只有他們才懂得的眼色,然後,悄悄叫醒身旁那些在假裝睡覺的同伴,向他們打了個手勢,然後,一個同伴起身離開了,去到另一處篝火旁,不一會,串聯就完成了,一千來人全都得到了行動的命令。
狗子和郭朴帶著幾個人站起身,向外圍警戒的敵人走去,實際上,此刻在外圍警戒的敵人還能保持清醒的只是極少數,大部分人都縮著身子,靠在篝火旁沉睡。
“做什麼?”
瞧見狗子他們靠攏,仍然保持清醒的士兵頓時從篝火旁站起來,將腰間的橫刀抽了出來,刀尖正對著狗子他們。
他雖然在大聲叫喊,在他身旁的那些同伴卻不為所動,仍然在大聲打著呼嚕。
“軍爺,小的們想找個地方撒尿!”
狗子嬉皮笑臉地說道,並沒有停下腳步。
“真他媽多事!”
那傢伙嘴裡嘟嚕一聲,放下橫刀,刀尖微微向下垂。
就在他刀尖下垂的那一刻,狗子的手突然往上一抬,在他手中,出現了一把手弩,隨著噠的一聲,短小的弩箭破空而來,從那傢伙的頸間射入,那人一聲不吭,仰面倒下,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蓬的一聲巨響。
與此同時,其他人都開始動手了,有的像狗子一般用的是手弩,有的是赤手空拳,將僅有的幾個仍然保持清醒的敵軍士兵殺死。
如此激烈的行動,難免會發出一些響動,然而,那些沉睡的士卒依然在沉睡,有的傢伙嘴裡發出一聲嘟嚕,舉起手,無意識地揮了一揮,就像在拍打蒼蠅一般,照樣睡得不亦樂乎。
狗子揮揮手,又有幾個人跑了過來,他們和狗子身旁的人一起撿起地上敵人的武器,然後展開了收割性命的行動,那些依然在沉睡的敵軍士兵就這樣在睡夢中丟掉了性命,從某種程度來說,這也是他們的性命,不是誰都能夠在不知不覺中死去的,能夠在不知不覺中死去的人,才是幸福的人啊!
所有的人都行動了起來,他們非常有默契地朝圍在火圈中的車隊跑去,在那些馬車車廂的夾層中,裡面藏著許多武器,雖然都是橫刀之類的短兵器,卻也人手一把。
士卒們拿好武器之後,在狗子和郭朴兩人的帶領下,分成好幾個小隊,朝著各自的目標奔去,其中,狗子帶著一路人換上了敵軍士兵的鎧甲,去魏轂轆的中軍大帳斬殺魏轂轆,擒賊先擒王,這句話狗子不清楚,不過不妨礙他明白這個道理。
郭朴則帶著另一路人前往營門,他們負責清除前營的守衛,然後打開營門,舉火為號,將營外的友軍放進軍營。
其他那些傢伙則在各自長官的帶領下,有計劃地清除那些仍然在營外並沒有進入營帳休息的敵軍,至於帳篷內的敵軍,大多醉的不省人事,不足為患。
狗子他們那個小隊一路的行動都很順利,沿途都沒有人阻擋,也沒有人質疑他們的身份,他們來到魏轂轆的中軍大帳時這才遇見了麻煩。
魏轂轆有幾十個親衛,大部分在大帳旁的偏帳休息,有四五個則守在他的大帳前,這些親衛並沒有飲酒,就算飲酒也沒有到飲醉的程度,他們是魏轂轆最信任的人,待遇也是最好,所以,他們能忍住美酒的誘惑,盡心盡責地守護喝醉了的魏轂轆。
“什麼人?”
魏轂轆的中軍大帳和親衛的偏帳位於一片空地的中央,空地中,點燃了好幾個篝火,狗子他們一行剛剛走進空地之中,數十步外的魏轂轆的親衛就發現了他們,向他們厲聲喝問。
就在這個時候,從前營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接著,那邊的天空突然變得通紅一片,然後,一陣喊殺聲隨著夜風飄了過來,傳至耳邊,顯得格外的悽厲。
“殺!”
狗子揮動手中的橫刀,猛然加速,帶著手下朝中軍大帳猛衝過去,只要殺了魏轂轆,讓敵軍的指揮系統崩潰,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幾十步的距離,瞬間即到。
“敵襲!”
守衛大帳的親衛尖聲高叫,揮動著橫刀和長槊朝狗子他們沖了過來,有人掀開帘布,跑進大帳之中,想將魏轂轆喚醒。
一旁的偏帳,其他那些親衛被喊聲驚醒,他們來不及披上鎧甲,只穿著單衣從被窩裡爬了出來,衝出營帳。
狗子的人已經搶先一步衝到偏帳前,第一個衝出營帳的傢伙當胸被砍了一刀,他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然後腹部中了一腳,被踹得向後飛去,撞在身後的同伴身上,重新跌入營帳。
“放火!”
狗子的人將事先準備好的火把用力擲出,丟到營帳之上,火苗很快點燃了蒙在營帳外的布匹,迅速地延伸開來。
“衝出去!”
裡面的魏轂轆的親衛惶急大叫,既然正門無法衝出去,他們就揮刀砍開營帳,從一側沖了出來,不過,在執行這次任務之前,狗子所帶的這隊人專門進行過這方面的訓練,也就是在軍營之中該如何作戰的訓練,大家對此已經非常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