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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闊海和尉遲恭的親衛站立在屋檐之下,在心中為各自的主將加油,大家情不自禁地壓低著呼吸聲,院子內一片靜默,唯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一顆小石子從院牆上滾落,正好落在一塊光滑的青石石面上,發出一聲輕響。
那聲輕響過後,尉遲恭和高暢的身形同時開始移動,兩人踩著各自熟悉的步點朝院子中間撲去,旁觀人若是不小心眨了眨眼,當極有可能錯認為兩人本就站在院子中間。
就在兩道黑影即將撞在一起時,兩人地身形同時一凝,變極動為極靜,就像在兩人中間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在阻隔一樣,硬生生地將兩人分了開來。
兩人隔著那個無形地東西轉了一圈,改變了方向。
剛才那次接觸,顯得非常平常,在旁人看來,甚至有些滑稽,然而實際上,在那次算不上交鋒的交鋒中,兩人都從鬼門關打了轉回來。
沒有破綻!
尉遲恭也好,高暢也好,都想通過急速的移動找尋對方的破綻,然後雷霆一擊,然而,兩人的這個目的都落了空。
因為找不到對方的破綻,為了保護本方,兩人這才齊齊停下了步子,然後借著前沖之勢,繞了半個圈,調轉了方向,再次對峙起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高暢的養氣功夫不是尉遲恭可比的,畢竟,沒有人的靈魂像他一般時常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飄浮,融於一片死寂之中。
對峙片
視線交鋒之後,尉遲恭搶先採取了攻勢。
上次與高暢交鋒失利之後,尉遲恭在腦中不停地回想當初的交鋒,不斷地歸納總結,自以為找到了高暢的優勢和缺陷,在這次交鋒中,是可以利用的一點。
他認為自己上一次之所以輸給高暢,是因為沒有發揮自己力大如牛的優勢,而是落入了對手的圈套之中,高暢的招法總是那麼的匪夷所思,不是一般人施展得出來的,而且敢於行險搏命,自己和對手比拼招法,自然不是對手了!
上一次是馬戰,現在換成了步戰,尉遲恭決定儘量發揮自己的優勢,避開自己的缺陷。
既然找不到對手的破綻,那麼就搶先進攻,利用自己的天生神力,硬生生地將對方的破綻打出來。
想到就做到。
尉遲恭肩膀抖動,腳尖一點,身子疾風一般朝高暢撞去,手中的雙鞭如同兩道紛飛的黑線朝高暢劈頭蓋臉的打去。
高暢雙手握刀,身形穩如磐石,然而,當尉遲恭發起攻勢時,他的身子卻如落葉一般隨風飄了起來。
尉遲恭的身形就像疾風,高暢卻像是疾風中的一片落葉,隨著風勢朝後飄去。
雙鞭以毫釐之差從高暢身上滑過。
雙鞭走空,鞭勢卻未走老,其中一支短鞭像毒蛇一般昂起頭來。發出嗤嗤地聲音,繼續朝高暢的身影追去。
高暢的腳尖輕點地面,再次朝後退去。
院子中的積雪被鞭勢激起,白蒙蒙的一片,隨風漾了起來,形成一片白霧,那白霧追著兩人的身形,從院子的一頭奔向了另一頭。
真正的武將廝殺並非像演義上說地那樣大戰過三百回合。如非極其過別的情況,一般都很快分出了勝負,若是兩人將遇良才,棋逢對手,那麼就看在廝殺之中,誰犯的錯誤最少了。犯錯少的人就是勝利者。
雙鞭和橫刀不曾在空中相碰,尉遲恭不停疾進,高暢則疾退。
雖然是採取的後退閃躲之勢,高暢的上半身卻始終比下半身微微前傾,鞭風激盪之下,他地雙眼圓睜,死死地盯著尉遲恭的肩膀,身子下意識地做著反應的動作,幾乎是隨著尉遲恭的鞭勢在同時而動,不然他也躲不過去。
之所以採取後退避讓之策。實在是迫於無奈,高暢的靈魂力量還未曾恢復到最佳狀態。他現在無法將心神潛入黑暗世界,也無法從黑暗世界中吸取黑暗的原力。故而,現在的他只能發揮自身這具身體的力量,單以力量相比較,這具身體的本源力量自然遠遠比不上尉遲恭,所以,他只能退讓閃避,不能與對手硬碰硬。
可以這樣說,高暢如今的取勝之道只有一樣。那就是憑藉自己在各個時空學到地格鬥技巧,以及格鬥經驗來和尉遲恭顫抖。然後用出乎尉遲恭意料的戰鬥方法贏得勝利。
如今,他只需要避讓就行了,他相信他終可以找到尉遲恭地破綻,一擊制勝。
這也是高暢答應與尉遲恭比武的原因,不管對手是不是史上流傳地萬人敵,他都堅信自己能夠獲取勝利,不要說站在他面前的只是尉遲恭,就算是李元霸,高暢也深信,自己能獲得最終的勝利。
進退之間,高暢已經退到了院子一角,在他背後乃是一株小樹。
說是小樹,其實也不算小,軀幹也有兩三個碗那般粗,樹葉雖然多半凋落,枝頭上卻依然綴滿了白雪,沉甸甸地壓了滿樹。
尉遲恭瞧得高暢的身子正向那棵樹靠近,不禁心中暗喜。
他雖然使了渾身解數,卻始終抓不住高暢的身影,對方就像泥鰍一樣滑不留手,自己的招式總是以毫釐之差被對手躲了過去,雖然他情知,萬不能心情煩躁,久攻不下,心思多少還是平添了一絲焦躁。
不過,現在機會終於到了,只要將對手逼到那棵樹前,他就退無可退了!
尉遲恭加快了速度,雙鞭舞動得更加快速了。